第104章 一塊,兩塊,咦?還差一塊

“維生素和葉綠素換掉了我的息隱和宮縮藥?”我不敢置信的說道:“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毫無察覺?”

Aimee說:“梁夏,你不記得了嗎?你把我接回家,我說很餓很餓,你去廚房幫我煮煎蛋麵,我就在那時候調換了你的藥……”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我正準備要吃藥的時候,Aimee打電話,說她被男朋友攆出來了無處可去,我將她接回來,便去幫她做煎蛋麵,然後我吃下了‘流產藥’!

第二天一大早,Aimee說要上飛機,帶著藥物恐怕過不了安檢,便幫我把包裝去掉,將藥物裝在一隻塑料小瓶裏。

我當時根本沒有起疑,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早就在沈慕淮的掌控之中。

他本人雖然沒有跟著我來德國,可是我身邊的人,無論是Aimee還是周易正,哪一個不是受他的命令在我身邊保護我照顧我?

我早就知道他是一個掌控欲和保護欲都很強的男人。

我隻是沒想到,在萬裏之遙的德國,我的一舉一動,都還是沒能逃離他的掌控。

我敢肯定,我啃著油膩膩的臘腸和冷麵包的時候,那難以下咽的表情也被李經理詳詳細細的彙報到了他的跟前,不然的話,他又怎麼會在匆忙動身飛德國的時候,還不忘帶上會做九炙咕嚕肉的廚師?

Aimee低聲說道:“梁夏,沈總對你真的是情深似海,這次他不顧性命衝上去護著你,我和關小笛都感動得哭了一整夜呢……,求求你別怪沈總,沈總真的是很愛很愛你!”

在國內的時候,我就極其討厭沈慕淮的掌控。

無論是竊聽,跟蹤,監視,我都很討厭。

可是退一步想想,他的掌控幾乎每一次都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當初他若不是在我的家裏安裝了竊聽,隻怕我被程楠折磨至死也不會被人發現!

現在,沈慕淮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麵生死未卜,我又怎麼忍心再怪他?

我不僅不應該怪他,我還應該用我餘生全部的愛去回報他!

這一次若不是他,我隻怕早就被李來翠兒的炸彈給炸成屍塊兒了。

我歎了一口氣,對Aimee道:“好了,換藥的事情我不怪你了,我叫你進來,也隻是想要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嘛!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Aimee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終於放鬆了些:“梁夏你不怪我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會和我翻臉呢!”

翻臉?

那倒不至於。

我梁夏不是那麼不識好歹的人。

我接過侯珊珊遞給我的水果吃了一塊,隨口問道:“國內L集團的人現在都知道沈總在這邊出了事故?”

Aimee點了點頭,有些憂慮的說道:“聽說沈太正在上下活動,還散布謠言說沈總已經在這次事故中喪生了!”

我嗆咳了一下:“她說沈慕淮已經死了?”

“嗯!”

“她就不怕引起L集團的內亂,就不怕引起股市的震蕩?”

“她眼裏隻有總裁之位,哪會在乎這些?”

“那現在怎麼辦?”我緊張起來:“沈慕淮如果回國,L集團豈不是沒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Aimee說:“梁夏你別擔心!這不還有我們在嗎?昨天爆炸事故發生之後,我就和李經理他們緊急聯係了國內媒體,遠程視頻通報了這邊的情況……,我們都是沈總的人,決不能容許沈太借此機會混淆視聽渾水摸魚!”

侯珊珊在旁邊聽了這麼久,也明白了大致的情況,安慰我道:“梁夏,你現在操心這些也沒用,還是先養好身體要緊!”

Aimee也說:“對對!梁夏,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李經理他們還等著我呢!”

Aimee是公關部的人,她一定能夠和李經理等人一起,想辦法應對當前局麵。

我靠在床頭,心不在焉的吃著水果。

侯珊珊走過來,在我的肚子上輕輕戳了一下,笑著問道:“你動作夠快的呀,不聲不響就把沈慕淮的孩子都懷上了!”

我苦著臉說:“你剛才也都聽見了,這孩子我本來不想要的,流產藥和宮縮藥我都吃下了,沒想到……”

“梁夏你這說的是什麼傻話呀?”

侯珊珊急了,拉著我的手說道:“那是你們的孩子,你怎麼能親手將他殺掉?”

侯珊珊很用力,塗著漂亮顏色的指甲幾乎都要嵌進我肉裏去了。

我疼得往後麵縮了縮,低聲辯解道:“那根本還算不得是孩子,那隻不過是一顆受精卵!”

“胡說!”侯珊珊用力抓緊我的手,好像用這樣的方式就能將我腦子裏麵錯誤的觀念給糾正過來一般。

她看著我,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梁夏,我告訴你,我曾經墮過胎!我躺在手術台上,聽到醫生說胎兒太大,吸不出來……,你猜,他們最後是用什麼方法將子宮裏麵的死胎取出來的嗎?”

她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冰涼,緊緊抓著我,讓我也覺得有寒意從心底冒了上來。

不等我回答,她又繼續說道:“他們將一隻特製的鉗刀伸進去,在子宮裏麵將我的孩子切成了七塊,然後再用吸管一塊一塊吸出來……”

我嚇得一個瑟縮,差點沒有驚叫出聲:“這,這也太殘忍了吧?”

侯珊珊漂亮的臉蛋上浮上慘笑,自顧自繼續說道:“我當時聽到那器械切割孩子的聲音,哢嚓,哢嚓,我嚇得直接就暈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我聽到醫生正在數:‘一塊,兩塊,三塊……,咦,怎麼還差一塊?還有一隻手呢?還在子宮裏?’,緊接著,冰冷的器械探入我的體內,又開始吸刮我的子宮……”

我聽到這裏,早已經是淚流滿麵:“珊珊……”

侯珊珊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還沉浸在那場殘忍的墮胎手術當中:“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就那樣被我給殺死了……”

我心疼不已,心疼那個來不及出世的孩子,更心疼她。

我伸手抱住她:“珊珊,別說了,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