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魔鬼

程楠晃動著手裏的玩意兒,獰笑著走近我:“梁夏,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得到滿足,你缺愛,今天我統統都滿足你!”

我看到程楠眼中殺意越來越濃,我就知道,我今天隻怕是活不成了。

我此時遍體鱗傷,後背和後腦勺都疼得厲害。

最要命的是,一想到我媽的屍體現在還孤零零的躺在外麵的客廳裏,她的魂魄說不定就遊蕩在我的周圍,我這心裏便充滿了愧疚與懺悔!

我已經沒有力氣與程楠繼續鬥下去了!

如果早知道會鬧成今天這樣的局麵,我說不定會選擇忍氣吞聲的過下去,繼續做他們同性之戀的遮羞布隻要我媽能活著……

然而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事情正以不可逆轉的勢頭,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我顫抖著,哀求著:“程楠,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放過我和我媽媽吧!”

“現在求饒,不覺得晚了點嗎?”

他笑得一臉下流,用惡心的語氣說道:“梁夏,我的好老婆,我今天一定會讓你舒服讓你爽,我知道,隻要你舒服了,就不會和我離婚了對不對?……,嗬嗬,你們女人就是這般賤,一輩子想來想去,不就是想要男人的這根東西嗎?”

我疼得抽搐,喉嚨裏發出一聲一聲連我自己都覺得恐怖的抽氣聲。

我從來也沒有想到過,程楠會有這麼扭曲變態的一麵,我也沒有想到過,他會用這樣淩虐的方式來對待我!

此時此刻,淩辱到了極致,我隻想死!

“殺了我吧!程楠你殺了我吧!”

我絕望的顫抖,隻求速死:“殺了我,結束這一切……,不是更好嗎?”

程楠用他高配置的手機拍攝著我被淩辱的樣子,口中還無恥的說道:“就這麼想死?難道你現在不舒服嗎?嗬嗬,你怎麼跟條死魚一樣沒反應呢?”

我真的像條離開了水的魚,在幹涸的沙灘上無力的掙紮,等待死亡的降臨。

對於程楠的恨,此時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我用所有的氣力在心中起誓,今日若我梁夏不死,他日定要將你程楠千刀萬剮,以泄今日之恨!

我定定的盯著他,除了滔天狠意,腦子裏麵隻剩下一片空白。

我真是瞎了眼了,認識程楠這麼長時間,沒有看出他的特殊性取向,也沒有看出他性格中有如此暴戾變態的一麵!

這個男人,真是隱藏得太深了!

程楠玩弄了一陣,又從各個角度拍攝了一番,終於慢慢失去了興趣。

他用腳將旁邊一張椅子勾過來,坐下後還閑適的翹起了二郎腿。

“梁夏,你看看鏡頭中的你,多賤呀!”

“梁夏,你抖什麼抖?你也在害怕嗎?你放心,隻要你將你手裏的視頻教給我,我自然也會將這隻手機交給你保管……”

“梁夏,你說這是何苦呢?我們以前的日子過得多平靜多幸福呀,何苦要鬧成現在這樣你死我活的局麵呢?”

他說得雲淡風輕,就好像在和我討論什麼風花雪夜的事情一樣。

“梁夏你也知道,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不容易!學校對我寄予厚望,上級也承諾過隻要再過一年,明年秋季就會將我調到教育廳工作,教育廳的工作,那可是好多人一輩子都求而不得的肥差呢!這種情況下,任何一點兒紕漏都可以讓我仕途盡毀……,梁夏,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對不對?”

他雖然在用輕淡的語氣和我說話,可是眼神中的殺意一刻也沒有消減過。

我悲哀的發現,不管我做出怎樣的努力,我還是抗衡不了程楠。

他的陰毒和算計,他的殘忍和冷血,他的力量與暴戾,都是我一個女人抗衡不了的!

他會殺了我,他真的會殺了我!

他眼神中的殺意一直在警告我:隻要我忤逆他的意思,他一定會毫不手軟的殺了我!

就好像殺了我母親一樣。

我渾身都在顫抖,兩隻膝蓋更是不受控製的抖動得好像安裝了兩隻彈簧,雙拳緊攥,可還是攢不起說話的力氣。

程楠看著我,以一種失望的語氣說道:“還記得大學那會兒,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最溫柔,最懂事的女孩兒,沒想到咱們結婚這才半年,你也學會和我耍心機,玩手段了……”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外麵的門鈴突然響了。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固執的響個不停,好像不開門,外麵的人就會一直這樣摁下去一樣。

程楠看了我一眼,微微變了臉色,自言自語的說道:“誰呀?不是給庭生說過,讓他這幾天先一個人去雲南嗎?”

何庭生去雲南了,我媽現在還在沙發上躺著。

那麼,會是誰呢?

我雖然也有些疑惑,可更多的卻是絕望之時猛然之間又看到了希望的那種欣喜。

不管來的人是誰,隻要程楠將房門打開,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扯開嗓子呼救!

然而,程楠好似看穿了我的意圖一般,衝我森然一笑:“乖乖聽話!呆在這裏別弄出一點兒聲響,不然的話,我就將沙發上那個老女人的屍體剁了喂狗!”

我被他的話徹底嚇住了:“程楠你這個魔鬼,我不會放過你的……,唔!”

我的嘴巴,被他用一團棉布塞住了。

他滿意的看著不能說話不能動彈的我,陰冷的聲音宛如來自地獄:“梁夏,趁早將你腦子裏麵那些逃跑的主意都打消吧!你這一輩子,無論生死,都隻會是我程楠名義上的妻子!”

我倒在地上,渾身戰栗,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這時候,門外的人已經明顯沒有了耐心,開始由摁門鈴改為了猛力捶門,哐!哐哐!

程楠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發:“別怕,我去看看是什麼人這麼不懂禮貌!”

說完,他居然還衝我笑了笑,這才關上房門,慢條斯理去開門。

我被一種空前的絕望和悲傷籠罩著,這一刻,我想到了死。

活著又能怎樣呢?

活著也是玩不過程楠的!

程楠為了掩飾他與何庭生之間的關係,為了他的事業前程,為了他的名譽地位,既然已經將我拖進了這畸形的婚姻,便鐵定了心不會再放我離開的!

如果我態度堅決的與他硬碰硬,他便會製造一個意外死亡的假象,讓我以亡妻的身份從這個世上離開。

到那時候,他會撫著我的棺槨哭得傷痛欲絕,然後他會終身不娶,每年都會假惺惺的抱著菊花到我的墓前緬懷一番!

人們不會懷疑他其實喜歡的是男人,人們隻會認為他是個專情癡情又重情的好男人。

我活著,是他們的遮羞布。

我死了,依舊還是他們的遮羞布。

一直到他老死,都不會有人發現他隱藏的性取向,更不會有人發現墓碑下麵躺著的他的亡妻,其實是被他殺死的!

我越想越覺得絕望,又想著我媽就是被我活活氣死的,心頭更是愧悔得恨不得立即死去!

算了,認命吧!

我沒有力氣了,實在太累,太痛了……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和男人之間大聲的嗬斥聲。

緊接著,有人破門而入,大步往我走來:“梁夏!”

我撐起眼睫,看清楚來人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沈,沈慕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