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羅曉和莫言一早起來趕往福利院,羅曉早飯都沒怎麼吃。
傻子是在福利院丟的,他們決定先去福利院附近找找看。
哢嚓哢嚓駛向郊區的車上,坐在灰噗噗的座位上,羅曉頭發有些淩亂,臉色蠟黃,緊閉的雙眼下有些烏青。
雙手環保著肩膀,佝僂著腰,全著腿,整個人窩在座位裏,看上去十分疲憊。
他的狀態看上去不像一個十九歲的少年,倒像一個垂暮的老人。
昨天他把傻子失蹤的事跟家裏人說了,爸爸聽了什麼也沒說讓言哥今天陪他來找人。
眼看著進郊區,道路兩旁很多樹木和一排排平房,被車子漸漸甩在身後。
車子從柏油路行駛到了郊區的砂石路,開始變的不平坦,坑坑窪窪,車子顛簸了一段時間終於到站。
兩人站在遠處看著大門緊關的福利院,羅曉衣袖下的雙拳緊握,目不轉睛盯著福利院。
莫言趕緊拉著羅曉離開,他怕羅曉衝動之下幹出蠢事來。
就像羅曉昨天跟他們說的,這家福利院背後有人,他們惹不起。
福利院附近,再往遠走有一個分叉路口。
兩條路,一條路通往農村,一條路通往山上。
他們不知道傻子往哪裏走,隻能碰運氣。
為了能盡快找到傻子,莫言決定和羅曉分頭找,不浪費時間。
順著路口,羅曉朝著農村方向走去。
農村的路還是原始的土路,崎嶇不平,夏天塵土飛揚。
冬天下雪後沒人清掃,人走過路就被踩實,底下慢慢結成冰。
農村習慣用過的水直接倒在地上,冬天水倒在地上馬上結成一層冰。
上麵一層冰,中間被踩實的雪,底下又是一層冰。
這樣的路很滑,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一路徒步,本就心急的羅曉也不可避免摔跤。
兩條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還好羅曉反應過來,用雙手撐住地,不然整個人趴在地上,臉都磕壞了。
穿著厚厚的棉衣,帶著厚厚的手套,羅曉還是感覺到膝蓋有些疼,可見摔的不輕。
今天天很冷,雖然沒下雪,卻是幹冷幹冷。
農村人煙稀少,普遍氣溫比縣裏要低上一點,又是冬天,更加冷。
寒風凜冽,像一把把刀子一樣,吹的羅曉臉生疼,紅成一大片。
透骨的冷風順著脖子和衣服下擺灌進去,一股涼氣直接鑽進羅曉身體裏,羅曉不由得一哆嗦。
拍拍全身上下,想驅趕走一些寒意,而衣服都是冷的,身體也是冷的。
腳長時間走路凍的麻木沒有知覺,隻能靠著必須找到傻子的念頭僵硬往前走。
其實他可以坐那種拉人的小車的,不過他怕錯過傻子,就一直步行。
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從背麵看,雪地上羅曉的腳印連成長長一大串,看不到盡頭。
長時間走路,羅曉頭上積了一些汗水。
冷熱交替,忽冷忽熱,像在冰火兩重天一樣。
要是在古代,不知道的人大概會以為羅曉是練功走火入魔,成了什麼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