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十七八歲的樣子,玉樹臨風、清新俊逸、明眸皓齒,周身有種冰冷的氣息,似乎對外警告著,生人勿進!
隻是白妙嫣現在沒心思欣賞帥男,趕忙道歉:“實在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可對方攬著她的腰,沒有要將她扶起來的意思。
那雙深邃的眸子裏有亮光不停的閃爍著,他嘴唇動了動,“是你?”
由於聲音太小,白妙嫣並沒有聽清,“啊?公子說什麼?你沒事吧?”
男子這才回過神來,“哦,我沒事,你……你不記得我了麼?”
“嗯?”白妙嫣滿臉疑惑。
男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將白妙嫣攙扶起來,“抱歉!”
“沒事沒事,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沒看路,撞到了你,對不起!”
“你可是白妙嫣?”男子期待的問道。
“你認得我?”白妙嫣伸出手指指著自己反問道。
“嗯!你不記得了麼?當年在逃荒的路上,你救了一個被拐子拐走的小男孩?”
“原來是你?你是那個小哥哥?叫……杜……”白妙嫣努力的想著那個名字,可還是不記得叫什麼了。
“杜景淵!”杜景淵自報家門道。
“對對對,杜景淵!沒想到能在京城遇到你啊?真是太巧了!”
“我來辦事,我看白姑娘魂不守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麼?”
“確實遇到些麻煩,我表哥被抓進大牢了!”想起牛俊朗被抓的事,白妙嫣柳眉再次緊皺。
“你表哥是這次的考生?”
“是啊!也不知道表哥怎麼樣了,會不會被用刑?”
“你想見你表哥?”杜景淵輕聲問道。
“當然想了,哪怕是給他送些吃的也好啊,天牢裏潮濕陰冷,也不知道表哥能不能受得了!”
感受到白妙嫣的擔憂和焦急,杜景淵莫名的煩躁,腦子裏不假思索的就閃過一個念頭:他要幫助白妙嫣,消除白妙嫣的苦惱。
“我現在還有要事在身,白姑娘把住址給我,等我忙完之後再去找你!”
“難道杜公子有方法可以讓我見到表哥?”
“應該可以!你表哥叫什麼?”
白妙嫣聞言,雙眼冒光,“那太感謝了!我表哥叫牛元朗!”
“不必謝我,若當年不是白姑娘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就已不在這世上了!”說起當年的遭遇,杜景淵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寒意。
“舉手之勞而已,杜公子不必掛懷!那種情況下,換做是旁人也不會視而不見的!”
“好,我還有事,白小姐先回家去,等我就好!”
“好!”
白妙嫣怎麼也沒想到在偌大的京城還能遇到熟人,這個杜景淵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應該身份了得吧!
否則,他怎麼能承諾可以帶她進入天牢之中呢!
白妙嫣沒心思猜測杜景淵的真實身份,隻要能確定元朗哥安然無恙就好。
回到家中,白妙嫣坐立不安,排出下人,去外麵打聽關於科舉舞弊的消息。
下午時,下人打聽到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慌忙回來稟報。
“小姐,聽說……聽說跟皇帝舉報科舉舞弊的那個考官上午被殺了!”
“什麼?”
白妙嫣上午在天牢外時,也曾聽其他人議論過此事,若沒有被殺的這個考官跟皇帝舉報,這次科舉舞弊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暴露,所有參與作弊的考官和考生,都隱藏的很好。
他身位皇帝身邊的人,如今被殺,也就說明睿王不在低調,開始正麵與皇帝對峙了。
弄不好牛元朗會成為這次權利之爭的犧牲者,她驚得站起身,煩躁的心情更加難以平靜。
天黑前,杜景淵果然如約而至。
白妙嫣聽到敲門聲,親自去開門。
“白小姐快跟我走!”
“我可以帶些吃的麼?”白妙嫣滿眼的祈求。
杜景淵想了想,點點頭。
白妙嫣趕忙拿過提前準備好的食盒,跟著杜景淵就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杜景淵有種莫名的信任感。
路上,杜景淵細心的給白妙嫣披上一個黑色的鬥篷。
來到天牢門口,天色也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杜景淵已經打點好一切,兩人暢通無阻的進了天牢。
天牢裏燈光昏暗,陰冷潮濕感讓人不禁打寒顫。
在牢頭的帶領下,他們七拐八拐的來到了牛元朗的牢房前。
白妙嫣看著緊閉雙眼,盤坐在牢房裏的牛元朗,趕忙開口道:“元朗哥!”
牛元朗臉色蒼白,有些憔悴,聽到熟悉的聲音,才緩緩睜開眼睛,驚訝道,“嫣兒?你怎麼進來的?”
“多虧杜公子幫忙,至於我們是如何認識的,說來話長,等日後再與元朗哥解釋!”
“我沒事,你快走,這裏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該來的地方!”
“元朗哥,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我怕你吃不好,給你帶了些吃的!”白妙嫣說著,舉了舉手裏的食盒給牛元朗看。
緊接著,她又開口問到:“元朗哥,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哦……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食盒放下,快些回去吧!”
杜景淵不忍白妙嫣和牛元朗隔著牢門說話,就讓牢頭把牢房門打開了。
“你快些把吃的給你表哥,一刻鍾後,咱們必須離開!”杜景淵提醒白妙嫣道。
“多謝杜公子,我知道的!”
隨著牢房門被打開,白妙嫣大步跑到牛元朗身邊,就把食盒裏的食物一一擺了出來。
“嫣兒,這裏太危險了,你還是快走吧!”
不知道為什麼白妙嫣總覺得牛元朗怪怪的,她好不容易混進天牢,幹嘛如此著急趕她離開啊!
當她仔細打量牛元朗時,才發現真正的原因。
牛元朗的身上有明顯的鞭痕,裂開的衣衫下,若隱若現的紅色,十分刺眼。
她鼻頭頓時一酸,“元朗哥,他們對你用刑了?”
她好狠自己,剛剛跟牛元朗說了那麼多的話,竟然沒有發現牛元朗已經受傷了,她怎麼可以如此粗心呢!
“沒事,進了天牢之人,多少都會被問話的,我沒事,養幾日就好了!”牛元朗怕白妙嫣擔憂,趕忙出聲安慰。
豆大的淚珠沿著白妙嫣潔白的臉頰滑落,她拿出食盒裏的飯菜,親自喂牛元朗吃。
“元朗哥,我喂你,快吃吧!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你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