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看出白建安身強體壯,脾氣沒有白洪好,他心裏有些害怕,擔心白建安會出手傷人,到時候他不但沒把鋪子租出去,還被打一頓,那可將就得不償失了。
但他又想著對方隻不過是農村泥腿子,沒有任何背景,他有什麼好怕的,就算今天把他們欺負了又能怎樣!
想著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他瞬間來了膽量,說什麼今天也不能被幾個鄉下人給唬住了,若傳出去,日後他還怎麼在這條街上混啊!
那樣丟人可就丟到姥姥家去了。
為了維護自己的身份和顏麵,他強撐著喊道:“怎麼?你還想動手打我啊!你來啊,往這打!”
說著,他還把頭往白建安身前送了送。
“建安,有話好好說!”陳暮芸真怕白建安沒控製住情緒,把房東給打了,她趕忙拉住白建安的胳膊往後退。
房東見陳暮芸怕了,更加得意。
“鄉下來的臭泥腿子還特麼敢跟老子叫板,想嚇唬老子,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你們能招惹的起的人麼!你們還敢說什麼報官,有本事你去報啊!衙門口衝哪個方向你們都不知道吧?還敢口出狂言!我呸!”
白妙嫣看著麵目猙獰的房東,小眉頭皺在一起,忍不住道:“這個醜老頭,不僅人醜,嘴巴還臭!爹爹快往後一些,嫣兒不喜歡他,嫣兒要被熏死啦!”
說著,白妙嫣抬手捏住自己的小鼻子,一臉嫌棄。
白洪知道白妙嫣是在罵房東,更怕閨女真的被房東熏到,乖乖聽閨女話,趕忙往後退了幾步。
他還不忘問了一句,“閨女,現在還熏得上麼?”
“還好吧!”白妙嫣雖然這樣回答著,可手卻沒有從鼻子上放下來的意思。
“你個小兔崽子竟然敢罵老子是又醜又老的老頭,老子才四十多歲,怎麼就成老頭了!沒教養的狗東西,你爹媽沒管教好你,今天就讓老子替他們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房東最在意的就是別人對他的評價了,尤其是他那張長相獨特的臉。
因為他的樣貌,他沒少跟別人發生口角。
“我看你動我閨女一下試試!”白洪突然沉下臉,語氣中帶著幾分寒氣,讓房東不禁打個冷顫,收斂了一些氣焰。
他很好奇,一直對他客客氣氣、憨厚老實的白洪,氣場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強大。
他一個重男輕女的老頑固,自然不會明白白妙嫣在白洪內心的重要性呢!
誰敢動白洪的閨女,白洪就敢跟誰玩命。
“長得醜還不讓人說麼?”白妙嫣眨巴著大眼睛,不解道。
“自己長得醜,就不能怪別人說!”白建安滿臉嫌棄的瞥了房東一眼。
隻是他們誰也沒想到的是,白妙嫣的這句話徹底觸碰到了房東的逆鱗,他目光似火,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憤怒,抬手就奔著白妙嫣打去。
還好一旁的白建安一直時刻提防著房東,見房東有動作,第一時間擋在白洪身前,在房東要打到白妙嫣的時候,一把將房東推開。
房東本來就很瘦,沒什麼重量,被結實有力的白建安這麼一推,像片紙片一般,毫不費力的飛了出去。
房東撞在櫃台上,又摔在了地上,疼的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趴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才有氣無力的開口道:“好啊,你們這些狗東西竟然動手打老子,你們今天誰也別想走,鋪子的租金漲到二十兩,你們不僅要付給老子三年的租金,你們打傷了老子,還要給老子出看病的銀子!”
白洪也不再克製心中怒火,他把白妙嫣交給陳暮芸,走到房東身前蹲下身,沙包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房東的麵前。
隨著拳頭的落地,也掀起了一圈塵土,搶的房東不停的咳嗽。
他也被這一拳嚇到了。
剛才他餘光掃向白洪,看著那麼大的拳頭奔自己的老臉而來,嚇得瞬間閉上眼睛,心想這下完了,他那俊俏的麵孔要掛彩了。
隻是疼痛感遲遲沒有到來,反而聽到重拳落地的聲音,他小心翼翼睜開眼,才看到白洪強有力的拳頭,就落在距離他的老臉四指開外的地方。
他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若這一拳打在他臉上,恐怕他就要毀容了!
他嚇得胸口狂跳不止。
白洪並不想惹事,他清楚此行的目的,但敢欺負他閨女的人,他必須給點教訓。
這一拳就是對房東的警告!
他早就看出這個房東是要麵子的人,一直把他捧得高高的,隻是沒想到這人給臉不要臉。
既然如此,那他也沒必要再客氣了。
他見房東睜開眼,他強烈克製自己的情緒,可以語氣平和的說話。
“我說了,你的鋪子不合適,我們也跟你賠不是了,你若再咄咄逼人,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誰咄咄逼人,是你們動手打人,以多欺少!”房東還想在掙紮一下。
“您可千萬不要冤枉老實人,剛剛是您自己摔倒的,與我們何幹。若傳出去您一個縣城裏的大老爺,欺負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您的名聲可就毀了!我們沒什麼損失,更不怕丟了顏麵,倒是您,得不償失啊!”白洪語氣平淡,卻充滿了威脅之意。
他就是要告訴這個房東,他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要看他們是鄉下人,就沒有底線的欺負他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對,到時候看誰還敢租你的鋪子!”白建安跟著補充道。
房東也不是傻子,他仔細的想了想白洪話裏的意思,也隻好認栽。
“你們趕快給老子滾,滾出老子的店鋪!”他指著門口的方向大喊。
“告辭!”白洪冷聲丟下一句,轉身離開,白建安和陳暮芸緊隨其後。
見白洪幾人走遠了,房東才扶著櫃台緩緩站了起來。
“你們這些下等人,老子日後怎麼收拾你們!你們給老子等著!”
然而,他的聲音細弱蚊蠅,根本傳不到白洪幾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