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洪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借著微弱的光線,通過門縫查看外麵的情況。
可外麵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不知何時開始,外麵刮起了大風。
那個詭異的聲音與風聲交織在一起,聽著十分瘮人。
“該不是鬧鬼了吧?”柳如梅瑟縮著身體,慌忙抱住白妙嫣。
白妙嫣感受到柳如梅的害怕,她拍了拍柳如梅的手,輕聲安慰,“娘親別怕,有我在呢,我會把鬼打跑的!”
說完,白妙嫣起身也要去門口看看,被柳如梅一把拉住。
“嫣兒……”
“娘親,我得去爹爹那兒看看!”
見自家閨女主意已定,柳如梅又不放心白洪一個人,便也惴惴不安的跟了過去。
白妙嫣站在白洪身下,學著白洪的樣子扒在門縫上,看外發生了什麼。
除了又一陣尖叫聲響起,什麼也沒有。
“爹爹,那可能是風吹的聲音啦,咱們要不早點休息吧。”白妙嫣抬頭看向專注的白洪。
“我總覺得這聲音不對!”白洪沒有離開的意思,眉頭皺的更緊了,“孩她娘,你聽這聲音是不是有點耳熟?”
柳如梅聽到白洪的提醒,也仔細聆聽起來。
“難不成咱們村還有其他人掉隊了?”
白洪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低頭對白妙嫣說道:“嫣兒,要不咱們出去看看吧?”
災荒年代,難免會有意外發生,本來以他們的處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白洪堅持,白妙嫣便沒說什麼,點頭同意了。
“咱們去看看,萬一是熟人遇到危險呢!”
為了安全起見,一家三口決定一同前往。
今晚的月亮藏進了雲朵裏,視線很不好。
他們尋著聲音的方向跑,距離越近,聲音聽的越清楚,白洪和柳如梅越發緊張起來,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臭娘們兒想往哪跑?”
隻見,三個男人將一個女人團團圍住。
女人慌張的瑟縮著,生怕他們靠近自己,“別過來!否則我不客氣了!”
“哎呀!這小娘們兒還挺烈啊!”
“哥們就喜歡這樣的,你越是反抗,我們越激動!”
“好久沒嚐過女人味了,都快忘了是什麼滋味了!”
三個男人摩拳擦掌,猥瑣的看著中間的女人。
“畜生,有本事殺了我,別碰我媳婦兒!”不遠處,一個男人被五花大綁,憤怒的喊著。
“別碰我娘!”
“娘,快跑!”
另外兩個男孩也被捆住了手腳,趴在地上對著女人嘶吼著。
“都他娘的給老子消停點!要不是你們幾個,老子現在也去玩女人快活了!”一旁負責看守的人給了父子三人幾記重拳,把鬱結之氣全都發泄到了他們身上。
這四個流民仗著人多,一直為非作歹,欺負落單的逃難災民。
這一家四口就是今天被欺負戲弄的倒黴蛋兒。
女人看到自己男人和兒子們被打,死死的揪著心口的衣裳,恨不得被打的人是自己。
老天爺啊,真要把他們一家人往絕路上逼麼?
她的淚水隨著大風消失在夜色中。
“隻要你乖乖的從了哥幾個,讓哥幾個好好的快活快活,我們就放了你的家人,你覺得如何?”
“白桃,別聽他們的,別管我們,你快跑!是我無能,不能保護好你和孩子們,我對不起你,你不要為了我們做犧牲自己,快跑!快跑!”女子的丈夫不懼毆打,依舊催促女子快跑。
“有財!”白桃看向丈夫,淚流滿麵。
就在她失神的空隙,那三個男人猛地撲向白桃。
他們可不想讓到手的鴨子飛了。
他們把白桃摁在地上,肆無忌憚的開始撕扯著她的衣裳。
“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白桃奮力掙紮,即使哭花了雙眼,卻於事無補。
在這個名節大於天的時代,女子但凡有一點的汙點,就會被釘在恥辱柱上,無臉示人。
白桃如果真被玷汙了,哪還有臉麵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當女人的名字傳入白妙嫣的耳中時,她如同雷劈一般。
這個白桃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姑姑,是白洪的親姐姐。
在原主的記憶中,白桃嫁給牛家村的牛有財後,生了兩個兒子,沒有女兒的她,對原主疼愛有佳,一直念叨著想要個乖女兒。
每次回娘家的時候,她都會將自己攢了好久的吃食偷偷塞給原主,還會在遇見胡翠花指使原主幹活時,出麵製止。
哪怕胡翠花大罵白桃忤逆長輩,跑去跟白福告了狀,白桃遭到白福的斥責,她也不在乎。
因此,原主十分喜歡這個姑姑。
按理說,白桃一家應該跟著牛家村的人一起逃荒,怎麼會掉隊呢?
來不及多想,還是先救下姑姑一家再說。
白妙嫣跑的飛快,先白洪夫妻一步來到白桃處。
“臭大叔,拿開你們的髒手!”
白妙嫣說著,抬腳就踹向流民們。
正在輕薄白桃的流民們看向白妙嫣,發現隻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不以為意。
“你個小兔崽子找死啊!”
“小丫頭柔嫩,先宰了她打牙祭!”
那三個流民放開白桃,打算先將白妙嫣擒了之後,再行不軌之事,卻沒成想,他們的輕敵,成為了此生最大的遺憾。
白妙嫣根本不給他們裝逼的機會,三下五除二,將其中兩個流民的胳膊打折,還順帶著踢暈了一個。
最後她急著趕到姑姑身邊,還不小心踩著他們的作案工具跑過去的。
這下子,三個流民日後都沒法再禍害無辜女子了。
負責看守的流民親眼目睹同夥被打成一灘爛泥,頓時襠下一緊,嚇出一身冷汗!
他轉身就跑,保命要緊。
“哼,想跑可沒那麼容易!”白妙嫣撿起地上手腕粗的枯樹枝,對著那流民扔了過去。
“啊!”
樹枝打在他小腿上,哀嚎聲瞬間響徹耳邊。
流民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前一撲,磕在了一塊大石頭上,暈死過去。
隨之,頭上的鮮血染紅了石頭。
在白妙嫣收拾壞人的過程中,白洪和柳如梅來到了白桃身旁。
白洪脫下滿是補丁的外衣,裹在白桃的身上。
“別碰我!別碰我!”
因為天黑,白桃看不清楚來人,以為流民又非禮她,於是驚恐的胡亂拍打,不讓對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