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應該算是他跟嚴新說過的最為大膽的一次了,嚴新都覺得有些意外。
“張大人,這樣不太妥當吧?”
“有什麼不妥當的,嚴新又不是女的,反正我們之前在嚴府就認識了。”張建說著。
“之前認識,可是你並沒有表現出對嚴新有興趣,怎麼現在看到別人想要接近他了,你倒是著急了?”安世傑故意問著。
這種心理,就像是看到了原本勢在必得,就不太在意的人,突然有人跟自己爭了,就開始著急了。
張建被他說得也有些不舒服,之前自己確實有些懦弱了。
嚴新還是一副看好戲的狀態,他並不是不想幫忙,而是覺得自己幫忙了,一方麵會讓張建覺得沒有麵子,另外一方麵,也會讓張建沒有危機感了。
他們現在還沒有挑明,就不能掉以輕心。
“那是因為之前我在忙著讀書,我們寒門子弟,不像是安世子,含著金湯匙出生,即便自己不努力,也能靠著祖上的蔭蔽,飛黃騰達。”
“所以,投胎是個技術活,不是麼?”安世傑並沒有否認張建的說法,也沒有覺得他是在諷刺自己。
反正他覺得這樣也無所謂,自己反正是不會在乎的。
“既然我沒有這個技術,就更要想辦法爭取了,安世子,我說的對吧?”張建並沒有因為安世傑的話,就覺得被激怒了,反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嚴新看著張建,覺得有些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這一世,他還沒有這樣勇敢過。
而熟悉的是,之前那麼多世,他都是這樣霸氣側漏的。
這樣才是自己應該認定的人,對待感情,對待自己認定的人,就是不能讓給任何人。
這種態度,就是他應該珍惜的,也是他真正想要看到的。
安世傑都有些佩服張建了,說實話,他從來都覺得看不起這些走科舉之路上來的人,因為他們左顧右盼,這個也怕,那個也怕,總是擔心自己的官位不穩,擔心自己的名聲不好,擔心自己的前途不牢。
現在,在張建身上,他看到了一種決心。
“張大人,這是要宣示什麼?不在乎世俗,不在乎眾人的目光了?”安世傑問著。
“安世子不是也從來都沒有在乎過麼?”
“我不在乎,是因為剛剛張公子說的,我有祖上的蔭蔽啊,我沒有必要太拚了,而且我也不在意這個世子不世子的,反正我朝也沒有明令禁止男子通婚,大不了,就是不要孩子,從宗族過繼一個便是了。”
安世傑的話,說的無比灑脫,倒是讓嚴新頗為欣賞。
出生在那樣的人家,怎麼可能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稍微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可是安世傑還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著,這份氣度和勇氣,倒是值得欣賞。
嚴新沒有說什麼,反正這個要看他們之間的交鋒。
張建稍微沉默了一下,說著:“雖然我們家裏沒有什麼爵位要繼承,不過孩子的事情,我跟安世子,有一樣的想法,窮此一生,不能跟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同眠,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