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應天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跟自己說話。
一個小小的家教,都要在雷炎的家裏當大頭了?
“你以為是在跟誰說話?”雷應天生氣的質問著。
嚴新想了想,這個老頭,真的不如當初白浩的爸爸會來事,也沒有眼力見,自己都說了這麼多了,而且不好聽,雷炎都沒有說什麼,他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麼?
他這麼大歲數了,還在跟自己糾纏什麼身份地位的,這樣隻會讓雷炎更加討厭他而已,一點好處都沒有。
隻可惜,他好像是沒有這個覺悟。
“我在跟影響我正常上課人說話啊,既然我是被雇傭來的,我就要堵我的雇主負責,要履行我的契約精神,難道在學校裏,你也可以在課堂上,這樣質問一個老師,耽誤老師的上課時間麼?那就不信,那些學生家長,能撓你滿臉花?”
嚴新的話,越說越過了,讓雷應天的臉麵完全掛不住了。
可是,雷炎還是不說話,他反而很是享受。
這次嚴新的火力終於不是對著自己,而是對著一個自己早就想要懟,但是一見到他,就懶得多說一句話的人。
父親,他不配。
“難道你沒有爸爸?你在家,也是這麼跟他說話?”雷應天生氣的質問著。
嚴新表情非常輕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係統給自己設定的身份,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了。
從小就被父親遺棄,跟著母親相依為命,讓他在懟這些不負責任,又妄想用父親的身份洗白自己的人的時候,完全不用有任何顧慮。
“我要是見到他,就不是這麼客氣的跟他說話了,我會讓他懷疑人生。”嚴新很自如的說著。
“什麼?”雷應天沒有反應過來。
嚴新給他解釋著:“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為了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放棄了為他跟家裏鬧翻,還幫他創業的我媽,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享受生活呢,說起來,你們真的有異曲同工之處呢,都是妙人啊,你們如果見到麵,一定有很多共同話題可以談,說不定可以成為很要好的朋友,或者組成一個渣男陣線聯盟。”
嚴新穩健的發揮,讓雷炎心裏痛快極了,他就是這麼想的。
在雇傭嚴新之前,他其實已經調查過嚴新的身世了。
這樣的人,跟自己真的算是同病相憐。
不過嚴新還是很好的把溫柔的一麵給了陳一鳴,把充滿戾氣的一麵,用在了毒舌吐槽那些他看不慣的人和事情上。
光是憑著這一點,他就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雷應天指了指嚴新,氣得直哆嗦。
他應該是意識到,他不是嚴新的對手了。
慢慢的,他沉靜下來,整個人像是老了好幾歲。
嚴新心裏想著,感情牌,同情牌,在我嚴爾摩新麵前,根本就不管用。
套路,都是套路。
雷應天醞釀了一會,轉身看著一直都在沉默的雷炎。
“你就這麼殘忍?你已經失去了媽媽,失去了姐姐,現在還想眼睜睜看著你妹妹這麼小的年齡,就這麼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