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嚴新躺在床上,其實睡的很不安穩。
他想著,怎麼能夠避免八苦的事情,再次發生。
畢竟他們的身份,太像是那個時候了。
他隻要想著那個時候的斷尾之痛,就覺得不由得緊張。
這一世,他是吸血鬼,不用斷尾,那要斷哪裏,牙麼?
如果自己剛剛不是在那個地方,相信範海辛也沒有辦法判斷,自己也是吸血鬼吧。
剛剛那些吸血鬼,也都沒有傷害範海辛,看到他來了,直接都飛走了。
因為他們吸食的,都是那些壞人。
有時候,正義被蒙蔽,他們才會采取行動。
嚴新沒有阻攔他們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吸血鬼,吸了很多老實人的血,然後自己去逍遙。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範海辛解釋一下,他不是那種沒有操守的吸血鬼,他也是很挑食的。
躺在床上,嚴新聽著樓上又在大晚上叮叮咣咣了。
這樣的行為,其實很無恥。
裝修時間,早就過了吧。
嚴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一個房子,每天早上六點多,就能聽到孩子的哭聲,還有全家老人還有大人在那裏哄著罵著,白天就是各種裝修,晚上還要在地上拖來拖去。
這樣的聲音,讓嚴新有些煩躁,也有些矛盾的煙火氣。
他有這個能力,把這棟樓都變得很安靜,他隻是不想這樣做而已。
沒有素質的人,不是大多數。
大多數的人,隻是在跟風而已。
別人做了,既然沒有什麼後果,他們自然也可以。
這樣就會讓他們的素質越來越低,其實嚴新很想告訴他們,這樣離他們的死亡,也越來越近。
反正他知道的那些吸血鬼,是專門找這些該死的人,不會去挑選好人。
範海辛也不會專門去調查這個,因為他覺得,所有的吸血鬼,都是一樣的。
他很精準的知道,是哪一戶人家,他慢慢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從窗戶慢慢的飛了出去。
之後,在那家人的窗外,敲了敲窗戶,做了個鬼臉。
正在擾民的一家人,看到嚴新經過偽裝的臉,嚇得魂飛魄散。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這樣的人,嚴新對他們的血沒有興趣,隻是想要讓他們安靜一點而已。
那個屋子的,他們的恐慌,已經跟嚴新無關,他們的錯誤還不足以致命。
嚴新不想用這樣的人,浪費自己的血統。
範海辛大概是在荒蕪之中,繼續尋找那些已經四散的吸血鬼吧。
嚴新從來沒有真正把自己當成他們的一員。
因為這個身份,讓他害了範海辛,又跟他的身份對立。
讓人諷刺的是,嚴新偏偏喜歡住在這樣的小區裏,跟普通的業主一樣,經曆著喜怒哀樂,會為了停水停電煩惱,也會為了小區的物業輕聲咒罵幾句。
他覺得,自己隻要融入這個環境,至少可以像是人一樣的生活。
重逢範海辛,讓他一切的幻想,都真正變成了幻想。
外麵有人敲門了,這個聲音,讓他覺得安心,他知道是誰來了。
因為這個時間,隻有那個人會過來,也隻有他知道自己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