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嚴新發現自己不在馬棚中,而是一個簡陋的小房間。
他們不是在野外麼,怎麼會有這樣的房間?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身邊一個聲音說著:“你醒了?”
嚴新嚇了一跳,趕緊護著自己,他已經養成習慣了,真的擔心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對他不利。
不過還好,並沒有人想要對他怎麼樣。
他發現,自己的手上,竟然纏著白布,看來有人幫他治療過了。
眼前的人,是自己昏過去之前,那個副將。
“啊……啊……”
他還是沒有辦法說話,這樣的感覺,真的他難受了。
他委屈,他痛苦,他都沒有辦法表達。
李茂說著:“沒有關係,你現在沒事了,手沒有廢掉,也沒有生命危險。下麵,我問你的話,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知道了麼?”
嚴新趕緊點了點頭,這種時候不配合,不是找死麼?
“你是嚴世鬆的兒子?”
嚴新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不過他心裏都是苦澀。
從小都沒有用正眼看過的,也算是兒子麼?一直都沒有享受過父愛的,也算是兒子麼?隨時都能扔下的,也算是兒子麼?
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告訴他答案。
對於嚴世鬆來說,或許自己從來都應該來到這個世上。
“他們不是忘了你,是故意把你扔在這裏的,是麼?”
這個問題,真的觸動了嚴新的內心了。
他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堅強的點了點頭。
李茂感慨了一下,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
他早就聽說過,十幾年前,嚴世鬆的夫人生下了一個兒子,本來還算是寵愛,畢竟這個是正妻原配所生。
不過他好像是每天哭鬧,在他出生不久,城中發生了不少事情,總之都沒有好事。
有人幫嚴新看過,他是天生的災星,所以嚴世鬆和夫人就都疏遠他了。
他不服氣,長大一點之後,還曾經質問過,卻被嚴世鬆直接毒成了啞巴。
這些,遊定宇並沒有事先了解過,都是他從俘虜那裏打聽來的。
按照這個說法,其實嚴新也是個可憐人。
他雖然是嚴世鬆的兒子,卻從來都沒有享受過什麼真正的溫情,身為少爺,也從來都沒有過一個少爺應該有的待遇。
嚴世鬆堂堂一個城主,還擔心什麼克星不克星的,也是可笑。
“你想活下去麼?”李茂又問著。
嚴新趕緊點頭,他怎麼會不想活?
不活著,還怎麼跟遊定宇在一起?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是在想著遊定宇的事情。
1069,看看我多給你麵子,始終都把任務記在心裏。
李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囑咐他好好養傷,然後就出去了。
到了城主府,李茂告訴了遊定宇,自己打聽來的事情。
遊定宇聽了之後,又一次皺起了眉頭。
這樣說來,這個啞巴,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
可是,他身上畢竟流著嚴世鬆的血,他沒有抓到嚴世鬆,他已經火大了,現在還要照顧他的兒子,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