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想要發泄一下心中怒氣,不想裴淮景卻一臉難受的模樣彎下腰,不覺讓沈知意詫異盯住了她的手,還以為她這是突然有了神力,竟然會傷到裴淮景。
下一秒,見到裴淮景一臉痛苦的神情,沈知意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裴淮景扶住,“怎麼,你這是受傷了?”
誰知裴淮景在她近身後,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怎麼會受傷,不過知意你對我的態度,確實傷到了我的心。”
聞言,沈知意眸中的那一絲愧疚頓時消失不見,她怎麼可能會相信自己能傷到裴淮景,更何況此事若是真的,那裴淮景昨天夜裏也不會……
念及至此,沈知意頓時將她的手抽了出來,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轉過身去。
見狀,裴淮景像是沒想到他玩笑的一句話會讓沈知意當真,也不繼續坐在原地假裝,連忙就起身攔下沈知意的去路,“錯了,我錯了,知意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沈知意其實心中本來也沒有多少怒氣,現在見到裴淮景露出這副神情,腳下的動作倒是停了下來。
“你讓我今日醒來後來見你,就是為了逗我玩?”沈知意的話說的並沒有很難聽,但話音落下,目光卻依舊不願意放在裴淮景身上。
裴淮景不由分說將人抱進了懷裏,“當然不是。”正說著,裴淮景就將掌心放在了沈知意腰間,這一瞬間的動作,卻讓沈知意頓時沉了臉色。
“裴淮景!”沈知意不明白,這個家夥怎麼出去一趟後回來,滿腦子竟是一些什麼有的沒的,她明明今日過來是來說正事的!
但她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了腰間傳來了一陣陣暖意,讓她原本還酸痛不已的腰身感覺舒服多了,連眉間的煩躁也不自覺減輕了幾分。
裴淮景並沒有解釋,但見到沈知意的表情恢複了幾分,還是不自覺揚起嘴角,掌心又向上移著,這股暖意就這樣在沈知意身體內流竄。
片刻功夫,沈知意就感覺舒服多了,裴淮景這才將手掌收回,“可有感覺舒服多了?”
自然是有的,可沈知意就是不願前腳還在與他生氣,後腳就應下他的話,索性閉嘴不言。
見狀,裴淮景拉著她在旁邊坐了下去,“我知道你心裏十分想要知曉那件事情的真相,所以一大清早讓你過來,就是要帶你過去。”
頓了頓,見沈知意的神情緩和了幾分,裴淮景才繼續說道:“不願讓翠微去打擾你,也是想要讓你好好休息,若是你因為此事耽誤了時間而想要怪我,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話音落下,裴淮景就斂下眼眸不再開口。
沈知意心裏的那點氣,早就在他的解釋中消失不見,隨後起身就往外走去。
“你準備去哪?”身旁那股令人心安的氣息突然離開,裴淮景還是抬起頭來問出一句。
沈知意腳步一頓,“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黑衣人?”
聞言,裴淮景才揚起笑臉,他知道沈知意既然答應了他去地牢,自然就是不生他的氣了,當即起身與沈知意一前一後去到了地牢之中。
地牢中處處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剛一進去,沈知意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想到平日裏地牢之中都是做什麼的,也就了然的點了點頭。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關押著黑衣人的地方,一眼掃過去,地牢中的環境堪憂,黑衣人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整日裏被迫待在這種地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裴淮景示意下人打開牢門,沈知意絲毫沒有嫌棄,大踏步進到了裏麵,還在黑衣人麵前蹲下身子,“我猜你現在很想要我給你一個痛快吧。”
隻可惜,黑衣人被卸了下巴,又身中劇毒,就算她想要開口,恐怕也辦不到。
但聽到沈知意的話後,黑衣人的目光還是落在了她的身上,像是後悔當時沒有一抓到人就滅口,也就不會有現在這種情況了,裴淮景定會給他一個痛快!
瞧著黑衣人帶著怒氣的雙眸,沈知意卻輕描淡寫的笑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現在還在這裏,偏偏你還拿我沒轍,是不是很氣?”
聽著沈知意這欠扁的話語,連裴淮景都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麼,不過既然沈知意想玩,他陪著就是,隻要保證黑衣人不可能對沈知意動手就好。
果然在沈知意話音落下之時,黑衣人的嘴角流出絲絲血跡,眸中的厭惡愈發嚴重了些。
“不然咱們做一筆交易,你將背後之人說出,我負責給你一個痛快。”說著,沈知意的指尖在黑衣人身上的銀針尾部輕彈,輕微的動作,就讓黑衣人臉上流露出滿臉的痛苦。
現在黑衣人就在他們麵前,沈知意示意裴淮景將他的下巴接上,“你嘴裏的毒牙沒有了,想要咬舌自盡,我就是大夫,一定不會讓你如願,至於旁的事情,你可以再考慮考慮。”
沈知意的嘴角帶著些許笑意,裴淮景上前,動作麻利的將黑衣人的下巴給接了回去,讓他可以開口講話。
饒是如此,但黑衣人還是不打算按照沈知意所說的開口,淡淡的撇開了目光。
“倒是個不識眼色的,很好,不然就讓你再吃吃苦頭。”沈知意可不會對想要殺她的人感到同情,當即就將幾根銀針重新刺入黑衣人體內。
隻一瞬間,黑衣人就變了臉色,整張臉由蒼白漸漸變得通紅,由於他咬緊嘴唇不願發出痛呼,麵頰上的紅色也被他漸漸憋成了紫色。
這一幕沈知意隻在旁邊靜靜看著,盯住了黑衣人在她麵前不斷掙紮著,眸中沒有半分的波動,隻剩下了一片淡然。
漸漸的,黑衣人就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黑衣人漸漸再也撐不住了,一聲聲痛呼從唇邊溢出,卻依舊不願意鬆口。
見狀,沈知意沒有再去繼續折磨他,將多餘的幾根銀針給拔了出來,黑衣人驟然鬆了口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個人都脫力了。
沈知意將銀針捏在指尖,“你說說,這種痛苦的場麵誰也不願意見到,你若是說了,痛快地一刀,我們都輕鬆,你瞧你這是何必呢?”
裴淮景沒有想到,前一秒還會害羞的紅了臉的沈知意,下一秒竟然這般淡然的張嘴閉嘴之間討論著生死,揮手間,就讓黑衣人痛苦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