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皇後娘娘。”很快年年就被帶了上來,雖然她心中很清楚皇後將她帶來的目的,但她麵上依舊沒有流露出任何害怕的神情,甚至還衝著皇後揚起嘴角,
皇後在年年進來前,就已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她可不會在年年麵前露出旁的模樣。
在聽到耳畔的腳步聲後,皇後才抬眼瞥了年年一眼,“你可知本宮今日將你叫來,所為何事?”
瞧著年年這副模樣,皇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分明是年年將謝胤害到了這一地步,可憑什麼她的謝胤被關了起來,年年卻安然無恙!
年年自然沒錯過皇後眸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意,但她依舊不慌不慌的起身,隨後衝著皇後福了福身子,“娘娘叫年年前來,自有娘娘的用意。”
話音落下,年年就斂下眼眸不再開口,糾結的事情,還是交給皇後娘娘比較好。
皇後盯著年年嘴角的那抹笑意,怒氣頓時湧上心頭,“年年,若是本宮今日將你帶來這裏,是為了殺你呢?”
本以為在聽到這種話後,年年會有所收斂,卻不想年年卻麵不改色的站在原地,“若是娘娘已下定決心,那年年絕不可能活著從這裏出去。”
不得不說,年年當真是說了句廢話,連皇後都被她給逗的冷笑出聲,接著就沒有再開口。
年年站在原地許久後,才身子一晃,險些摔倒在地,但她仍舊未曾有旁的動作,努力讓自己不倒下,斂下眼眸,仿佛皇後方才口中所說之人,並不是她。
片刻後,皇後才將目光放在了別處,似乎明白為何謝胤會不顧一切的堅定選擇了年年,畢竟能夠在她麵前聽到那種話還能保持冷靜的人,本就寥寥無幾。
更何況,在皇後心中,還有關於年年身世的事情想要詢問清楚,她自然不可能這麼輕易讓年年倒下,反倒是冷哼一聲後,重新開口:“聽聞你是炎月國後人?”
在皇後話音落下的瞬間,年年眸中的光亮一閃而過,因為她本就斂著眼眸,故而並未曾皇後發覺,“不錯,此事本也就沒有想著瞞過娘娘。”
“本宮若是改變主意了,你可有什麼想說的?”皇後的目光緊緊盯住了年年,她就不信這個小姑娘在麵對這種事情之際,當真能做到麵不改色。
年年似乎也明白皇後此刻正在等著她的反應,故而還是象征性的鬆了口氣。
盡管她的動作很小,但還是被皇後察覺到了,這時皇後微微勾起嘴角,她就說哪裏還有人能這般無欲無求的。
“本宮留下你一命,但有一事,你應該知道。”哪怕皇後有心從年年身上拿到些什麼,但還是希望首先年年可以讓謝胤不要再糾結與此事,亦或是徹底放下年年。
能夠成為謝胤太子妃的人選,定不可能會是年年這般身份之人,哪怕如今謝胤不過是個廢太子,皇後也不可能會同意他迎娶年年為正妃。
而年年卻像是一早就猜到了皇後究竟想要說些什麼,當即就接著皇後的話說了下去,“娘娘是想要警告年年,不可生出旁的心思,年年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曉什麼事情應該做,而什麼事情做不得。”
皇後瞧著年年的目光第一次發生了變化,但當著年年的麵她並未表現出來,反倒是一揮手就讓人將年年帶了下去。
直到最後離開,年年都未曾說出過一句廢話,還真是讓皇後對此女有了不同的看法,“若不是因為你的身份……”
後麵的話皇後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對於年年此人並不熟悉,說不定年年就是故意表現出這副樣子,好讓她可以心軟,若真是這樣,不得不說,年年成功了。
皇後盯著年年離開的方向,她必須想好將年年的命留下來,究竟對她有什麼好處。
宮門外,裴淮景抱著沈知意上了馬車後,沈知意才小心翼翼睜開了雙眼,隨後略帶歉意的準備俯身行禮,卻被昭陽給攔下。
“若非你鬧了這麼一出,恐怕我們幾人當即在禦書房中就要無法收場了。”昭陽自然明白沈知意的良苦用心。
她與昭容今日這般大張旗鼓的出現在宮中,自然是要替沈知意,替平南公爵府討回公道,可今日之事畢竟牽扯到了謝胤,若是當即就要皇上給出解決之法,恐怕也不太可能。
方才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將她們所有人都架在了那裏,她與昭容若是退了,那往後再想要提起此事,恐怕都不太容易。
但繼續追問下去,又未免將皇上逼得太緊了些,二人都很清楚天子之怒就在爆發的邊緣,更何況皇上已然鬆了口,已然算是做出了讓步。
“你這麼一暈,正好給了我們離開的借口,至於謝胤,陛下又怎麼可能會真的罰他,這件事的結果……”昭陽也沒有想到,皇上會對謝胤縱容到這種地步,話說到一半,不自覺垂眸歎息了一聲。
“婆母,知意當然明白,這件事能有如今的結果知意已然很滿意了。”這件事又不急於一時非要謝胤付出代價,沈知意倒是覺得,想要報複謝胤,來日方長!
但這些話當著昭陽的麵她並不打算說出口,隻揚起嘴角不願昭陽再因為此事擔憂。
就在幾人說話間,馬車就在平南公爵府外停了下來,裴淮景繼續將沈知意抱進懷裏進到了府中,昭陽緊隨其後,麵上還帶著幾分急切。
當然幾人的這副樣子都是為了做給皇上瞧得,他們可不相信皇上會這麼好心的單純放她們回來。
回到沈知意院裏之後,裴淮景才將沈知意放了下來,她正準備進到屋裏去,不想猛然間一抬頭,卻正好撞到了昭陽帶著笑意的目光。
沈知意又瞧裴淮景緊緊握住她的手,臉頰上多少還是添了幾分尷尬。
不過還不等她開口,昭陽就先衝她揮了揮手,“我突然想起還有旁的事情需要處理,就先回去了。”
“婆母……”沈知意無奈還想要解釋,但昭陽卻走得飛快,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是夫妻。”裴淮景像是看出了沈知意為何這般紅了臉,特意湊到她耳畔輕聲吐出一句話。
對於身旁突然多出的身影,沈知意並未曾感到陌生,可耳畔劃過的氣息,卻讓她臉頰更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