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般一前一後回到了屋內,沈知意依舊靜靜的躺著,但不知是不是裴淮景的錯覺,總覺得今日沈知意的臉色比往日裏要紅潤一些。
“小姑姑,知意的神色可是好了些?”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裴淮景頭也沒回的問出這話。
聞言,昭容也來到床畔,“好像真是如此,不過陸院判不是說,知意的情況的確有所好轉?”
裴淮景輕輕握住沈知意的手,“知意,我一定替你要回解藥!”
如今因為此事,連太子都被牽連進來,此事定不可能善了,不管結果如何,在裴淮景心中都隻在乎一件事,那便是沈知意的安危。
許久過後,昭容才將視線定格在裴淮景身上,“方才你在皇兄麵前問出的話,是故意的。”
這並非是一句問話,裴淮景也立刻轉過身,他不願當著沈知意的麵討論此事,因為他覺得沈知意可以聽清他們的每一句話。
當他在桌旁站定,才重新開口,“不錯,既然太子不願交出解藥,那我隻能用這種辦法來讓他說出我想要的。”
昭容從裴淮景的眸中察覺到他的決心,默默握緊了雙手,雖然她也不願見到昔日好友變成現在這樣,但這種事若是放在她身上,恐怕她也無法做出更好的選擇。
“本宮知曉了。”昭容點點頭就從這裏離開了,既然裴淮景決定這樣做,那她就不會插手此事。
但謝胤突然被抓,此事再怎麼說也是件大事,整個宮中都在猜測,究竟為何皇上會下此旨意,怕是除了當時在場的人知曉其中緣由,其他人怎麼都不可能猜到。
另一邊,謝湛也得到了這一消息,並且當時還有人親眼見到,在謝胤被抓走後,昭容與裴淮景從太子殿下的寢宮中走了出來。
“裴淮景,你到底在做什麼?”平日裏裴淮景是絕不會允許出現這樣的事情,謝胤能夠坐在那個位置上,也並非一朝一夕之事,這整件事情都讓人不由得浮想聯翩。
謝湛眸中的疑惑還未曾得到解決,就有下人從屋外進來。
“五皇子,娘娘有請。”
聞言,謝湛沒有猶豫,徑直去到了梅貴妃的宮中,還未曾進去,就聽到了屋裏傳來的陣陣笑聲。
“見過母妃。”謝湛來到梅貴妃麵前,低頭俯身行禮。
梅貴妃在見到眼前之人後,一揮手就讓他起身,“宮裏的消息,你聽說了嗎?”
謝湛心中自然清楚梅貴妃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並未抬頭隻是輕聲說道:“不錯,父皇下令,將太子給關了起來。”
“不管這是因為何種原因,此刻都是你的機會。”梅貴妃的聲音帶著些許激動,顯然也沒有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謝胤竟會露出這般破綻。
“母妃,是否要先弄清楚究竟出了何事。”謝湛心中隱約有了個猜想,卻還未曾得到證實。
誰知他話音剛落,梅貴妃就變了臉色,“本宮得到消息,此事或許與那個裴少夫人有關。”
一瞬間,謝湛眸中收緊,想到那日在昭容宮中瞥見的那抹身影,心中的猜測愈發真實。
“但本宮不允許你插手此事,湛兒,你聽清了,如今你最需要的,是怎麼將太子之位拿到手中,至於其他的,自不用你費心。”
梅貴妃像是一眼就猜出了他的心思,當即開口就讓他斷了旁的心思。
“兒臣知曉。”謝湛不願繼續留在此處,匆匆應聲過後,就退了出去。
剛出了院門,他腳下步伐才停了下來,“楓止,盯緊了地牢裏的情況。”
待他話音落下,空氣中似乎吹過一陣涼風,隨後謝湛才將目光放在了昭容寢宮的方向,“裴淮景,你回來後就出現了這種事情,你到底做了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隻有裴淮景能夠給出來,但謝湛絕不可能去詢問裴淮景,那他就需要盡快查出原因所在。
楓止來到地牢後,正巧瞧見四皇子謝沅正從地牢中離開,看他麵上神情應是剛剛和謝胤不歡而散。
謝沅沒有去別處,徑直來到了昭容宮中,裴淮景守在床畔不願動彈,謝沅也不願接受眼前的事實。
“小裴將軍,宮裏的流言,是真的嗎?”謝沅鼓起勇氣問出這話,卻還是不敢去看裴淮景的眼睛。
“流言,什麼流言?”裴淮景的注意力皆放在了沈知意身上,根本不知道最近宮中究竟又起了什麼流言。
謝沅一陣猶豫,最後還是磕磕巴巴的說了出來,“就是說,小裴將軍與太子決裂,所以才會在剛回京之時,暗地裏動了手腳,將,將太子殿下關進了地牢之中。”
聞言,裴淮景當即笑出了聲,他沒想到大家還真是會猜測,不過自從出了此事後,他也再沒有想過要繼續站在謝胤一黨,這些流言,倒也有一半算是真的。
“這些流言,信則有,不信則無。”對於謝沅心中疑問,裴淮景並未直接給出回答。
謝沅無奈的撓了撓頭,“這些事情或許我是真不懂,但我能否問問清楚,裴少夫人這到底是怎麼了,小裴將軍與太子又是怎麼了?”
相信這個問題,如今不僅僅是謝沅摸不清頭腦,裴淮景將沈知意的被子蓋好後,起身來到謝沅麵前。
“若是我猜的不錯,你應該剛從地牢裏回來。”裴淮景的目光定定落在了謝沅身上,讓他頓時覺得心中的那點心思盡數被裴淮景看的一清二楚。
謝沅掩唇咳嗽兩聲,“不錯。”
“那不知太子殿下對於這個問題,是如何回答的?”裴淮景的眸中並沒有波動,但謝沅迎上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皇兄說……”後麵的話謝沅怎麼都說不出來,因為他方才詢問時,謝胤竟說,是裴淮景陷害,才會讓他落入如此地步,還說一定要讓裴淮景付出代價。
謝沅不明白,為何這兩人會走到如此地步,更加不清楚謝胤那番說辭究竟是對是錯。
眼見著謝沅咬著嘴唇許久都沒有開口,裴淮景也猜到了這個答案會是什麼,自嘲的笑了笑,“無妨,四皇子若是不願說,我也不勉強,但你的問題,我也無法回答,事實如何,很快自會知曉。”
話音落下,裴淮景便轉過身,儼然一副送客的架勢。
“小四,難道你也想像他那樣?”昭容自屋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