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還是我親自給沈姐姐送過去好了,也讓公主知曉殿下心中還是很擔心沈姐姐的,殿下不方便做的事情,都可以交給年年。”年年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好,將此事交給你去辦,孤最是放心。”謝胤沒想到經過此事後,年年竟能為他做到如此地步,頓時眸中滿是感動,揮手就讓下人帶著年年出去了。
看著年年的背影,謝胤眸中更是帶著幾分竊喜,他與年年間的關係,似乎比之前要更加親近,或許之前能讓年年這般對待的還有裴淮景。
待腦海裏劃過裴淮景的麵孔後,謝胤眸中的笑意又盡數消散不見,裴淮景回京後,現有的一切定會被打破,但讓謝胤更加不悅的是,這次本可以讓他光明正大的迎娶年年。
念及至此,謝胤不覺斂下眼眸,“淮景,一直以來,孤都當你是孤最好的朋友,可到頭來,你卻幾次三番不替孤考量,讓孤該如何麵對你。”
話音落下,謝胤耳畔沒有聲音傳來,讓他不覺低頭一聲歎息。
年年從庫房裏挑著上好的藥材重新回到昭容寢宮外,讓下人進去通報後,卻遲遲沒有等到再有人出來。
“這下人不會就根本沒有去與公主稟報吧。”年年等的沒了耐心,不住的在院門外踱來踱去,雖然她心裏清楚,昭容公主也不願意見到她,但總不至於這般晾著她吧。
事情還真是被她猜中了,下人進來後與昭容公主稟報了此事,但昭容隻要一想到方才謝胤的那副嘴臉,又怎麼可能去見年年,一揮手就讓下人將她晾在了門外。
床上的沈知意究竟是什麼情況依舊不明確,昭容的眉頭緊鎖,旁邊的陸院判也變了臉色,這沈知意的情況太過棘手,他又不敢隨意用藥,一時間倒是讓他不知該如何解決。
“陸院判。”昭容可以不去管院外的年年,但她必須得先知曉沈知意的情況。
“公主,如今隻能暫且吊著裴少夫人的一口氣,再慢慢尋找解毒之法。”陸院判就差說,沈知意這種情況或許隻有放棄了,但這種情況,礙於裴少夫人的身份,他沒辦法如實給昭容講出。
“不管怎麼做,知意的命就交到你手裏了。”昭容雖也不願接受這個結果,但給沈知意看診過的禦醫中,也隻有陸院判給出了解決之法。
陸院判深知昭容的話代表著什麼,鄭重其事的衝著昭容拱了拱手,“臣定當盡力。”
話音落下,陸院判終於有了旁的動作,吩咐下人去將一些珍貴的藥材給拿來,但下人還沒有出去,就被昭容給攔下,“不必了,院外就有現成的。”
陸院判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昭容就讓人去將院外的年年放進來。
年年在院外等著都準備回去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昭容會這般對她,就在她轉過身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年年姑娘,公主有請。”
聞言,年年腳下的步伐停下,不得不硬生生揚起笑臉,衝著丫鬟點了點頭,若不是她今日不願再在謝胤麵前火上澆油,早就回去,又何必非要將這些藥材扔在這裏。
待到年年進到屋裏,才發現陸院判像是在等著什麼,隨後昭容一揮手就讓丫鬟將年年手中的盒子拿了過去,“這些不知能不能用?”
“可以。”陸院判眸中劃過一抹詫異,沒想到太子殿下那邊竟會連百年難得一見的何首烏都送了過來,顯然對於沈知意一事也是十分看重的。
“公主,陸院判這是準備做什麼?”年年送這些東西過來,本是打算看笑話的,但瞧著陸院判的動作,又覺得事情並未按照她所想的發展下去,不覺開口問了出來。
昭容的目光這時才落在了年年身上,“陸院判有法子了。”
話音落下,年年的心裏不禁咯噔一聲,不可能啊,這毒隻有她手裏有解藥,陸院判是怎麼找到的解毒之法。
“陸院判……”年年當即就想要與陸院判詢問清楚,沒想到話音未落就被昭容給擋住了,“陸院判有了解決之法,你為何這般激動,莫不是此事另有隱情?”
昭容打心底裏對年年生不出喜歡來,尤其是沈知意倒下後,她總覺得年年這幾次過來,都是在有意無意的看笑話的。
“這怎麼可能。”年年眸中的慌亂是發自內心的,她不明白為何昭容會一句話就猜出了沈知意中毒的真正原因。
但話音落下,年年立刻斂下眼眸,是她太過心急了,若是被昭容察覺出端倪,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年年覺得沈姐姐就是年年的親姐姐,沈姐姐待年年也是極好的,年年為何要這般對沈姐姐,更何況沈姐姐中毒之時,年年根本都沒有見到過沈姐姐。”
年年不自覺開口替自己辯解著,話音落下,當即就紅了眼眶,滿腹的委屈像是要盡數宣泄在此,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悄然滑落。
若是此刻謝胤在此,定會心痛的替年年擦拭眼淚,隻可惜這裏隻有昭容,而現在的昭容被她這副模樣弄的愈發心煩,當即一揮手就讓她趕緊離開,“東西也送到了,你就快些回去吧。”
年年垂眸啜泣著,“年年先行告退。”
昭容沒有再去理會年年究竟還想要往哪裏去,隻將全部注意力盡數放在了沈知意的身上,這時的陸院判已將切下千年人參薄片,輕輕放進了沈知意嘴裏。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出裴少夫人所中之毒,否則這個法子,或許也撐不了多久。”陸院判其實根本不確定,沈知意還能撐多久,隻能盡他所能。
昭容怎會瞧不出陸院判的眉頭緊鎖,隻能吩咐丫鬟把陸院判給送了出去。
院裏安靜下來,昭容瞧著旁邊年年送來的東西,還是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沈知意究竟中的什麼毒,問了謝胤就能知曉,偏偏謝胤竟然死不承認此事,讓她不覺一聲歎息。
“小姑姑,此事與皇兄有關?”方才昭容的反常被謝崇看在眼裏,心中自然有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