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的手握的更緊了些,顯然不願意讓沈知意停下,她同樣不願麵對這兩人,因為她怕會忍不住將謝胤罵的狗血淋頭!
“走,你什麼都沒聽到。”昭容察覺到沈知意的腳步想要停下,當即小聲與她說完後,就要繼續往前走去。
眼看著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年年滿臉的委屈微微垂下了頭。
“殿下,沈姐姐是不是生我們的氣了?”年年最終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謝胤,眸中的淚光閃爍,貝齒輕咬著下唇,這副模樣頓時讓謝胤生出滿腔的心疼。
“不會的。”謝胤本不願追上去,畢竟之前沈知意的話已說的很清楚了,但麵對年年這副模樣,謝胤實在是狠不下心,當即就追了過去。
“小姑姑請留步。”饒是如此,謝胤開口的瞬間喊得還是昭容,隨後衝著昭容俯身行禮,成功將二人攔下。
“原來是太子殿下,侄媳婦,既然他找我有事,那你就先回去吧,畢竟你身子不適,還是少在外麵停留。”昭容當即看穿了謝胤的那點小把戲,推著沈知意就往回走去。
謝胤沒想到昭容會這般不給他留麵子,但聽到昭容口中的“身子不適”,眸中劃過一抹愧疚。
見狀,年年連忙從謝胤身後上前,“沈姐姐,其實殿下也是很擔心你的。”
年年好不容易才碰到沈知意,當然要在她麵前多說一些,尤其是關於此事。
聞言,昭容沒忍住笑出了聲,“擔心?若真的擔心,就不會這麼久都對知意不聞不問,可是找不到本宮的寢殿大門?”
昭容這話幾乎算是赤裸裸的嘲諷了,謝胤藏在袖中的五指緊握,眸中怒氣卻在轉瞬間被他強行壓下,“年年,既然她們不領情,那我們就回去吧。”
年年的腳步並沒有邁出去,反倒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盯著沈知意。
“我們不領情,這可真是好大的一頂帽子扣了下來,敢問太子殿下指的是什麼情?”昭容沒想到謝胤會說出這種話,眸中添了幾分不屑。
哪怕謝胤坦坦蕩蕩認了,他此番之舉就是為了年年,選擇犧牲沈知意,那昭容都不會對他這般看不起。
“小姑姑如今對孤有偏見,孤沒辦法與小姑姑解釋。”謝胤能感覺到,昭容像是知道些什麼,眉頭微蹙,話音落下徹底移開了視線。
沒有人理解他為何要這麼做,從始至終,站在他身邊的人唯有年年一人。
念及至此,謝胤不由得握住了年年的手,“我們走。”
這時年年也察覺到昭容對他們的敵意,她今日特意將沈知意喊得停下,其實就是為了仔細欣賞一番沈知意的臨死掙紮,腦海裏似乎已然想象出來,裴淮景身旁的人換成了她。
謝胤拉著她離開,她隻好連忙收起嘴角笑意,默默跟在了謝胤身後。
見狀,昭容卻不幹了,明明她們走得好好的,年年非要莫名其妙的喊了那麼一句,這怎麼倒成了像是她們硬貼上去的。
“你給本宮站住!”什麼都沒說清楚就想走,昭容眼裏可容不下沙子!
“真是什麼話都讓你說了,說完你還走了,本宮的話你就當成耳邊風了,在你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姑姑!”一番話落下,昭容氣得指尖顫抖。
見謝胤依舊閉口不言,昭容愈發氣憤不已,“還本宮對你有偏見,你可想過諾大的宮中,本宮為何偏偏就對你有偏見!”
“小姑姑,旁人就算了,難道連你也不明白孤的良苦用心!”謝胤沒想到昭容會這般指責與他,這段時間他心裏的痛苦全然不比旁人少了半分。
年年方才所言句句屬實,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將事情走到這一地步,但他同樣清楚裴淮景的脾氣,如若不是沈知意開口,他全然不敢保證能夠讓裴淮景變了主意。
“良苦用心就是用戰事來換取你心中所想?你可有真正了解身邊究竟是何人!”昭容眸中的怒火已然壓製不住,許多話她早就想說了。
“殿下,莫要因為年年讓殿下與公主間生出嫌隙,年年先行告退。”昭容措不及防的一句話,讓年年連忙拉住謝胤的衣角,話音未落就垂眸退後兩步。
果然,年年這一舉動頓時讓謝胤慌了神,因著昭容的話而有幾分動搖的目光又消失不見,當即就攔下了年年的去路,“小姑姑絕非此意。”
這兩人間的拉拉扯扯昭容並不願多加理會,索性扭頭挽住沈知意的胳膊,“侄媳婦,我們走。”
話音落下,昭容還特意扭頭撇了謝胤一眼,“等到不日後淮景回來,希望到時,你還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番話!”
二人頭也沒回的離開了此處,謝胤微微愣神,像是被昭容的話迎頭給了一棒,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年年眸中劃過一抹狠厲,沒想到昭容公主這三言兩句,竟要讓謝胤原本堅定的心變得動搖起來。
“殿下,不然我們還是將解藥給了沈姐姐吧,不然等到淮景哥哥回來,定會因為此事怪罪殿下的,年年不希望殿下和淮景哥哥產生誤會。”年年絕不可能讓謝胤半路放棄。
“誤會?孤本來以為,淮景與孤便是伯牙與鍾子期,現在看來,一切終歸是孤一廂情願。”謝胤的話語間已然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像是又想起了裴淮景此番竟會毫不顧忌他的感受。
“不必多想,我們走吧。”謝胤眸中的動搖再次堅定,在裴淮景回京前,他絕不放棄,連握著年年的手都不覺握的更緊了些,“你放心,孤定會想到辦法。”
聞言,年年的嘴角才揚起笑意,鬆開了謝胤的衣角,輕輕將指尖放進謝胤掌心之中,“好,年年相信殿下。”
原本謝胤心中的傷痛在見到年年嘴角的笑意後全然被撫平,他從未想過,為何年年要執意此事,而裴淮景又是為何唯獨在此事上毫不讓步。
將一切都拋之腦後的謝胤握緊了年年的手,像是捧著珍寶般,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傷害到年年,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二人很快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