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另有其人

“你也慢點!!”

鄭景星的聲音在後麵逐漸遠去,裴淮景上馬帶著已經昏迷不醒的四皇子向林外疾馳而去。

林外席間,忽聽見有人驚呼,“有人出來了!”

有人出聲,眾人的目光就被吸引著向深林的方向看去。

“哥哥?!”裴婉看到馬上的裴淮景,表情詫異的站了起來。

沈知意看到馬背上的四皇子,也驚覺事情不對勁,“快叫禦醫!四皇子好像是暈過去了!”

周圍眾人坐在席間,聽到沈知意的話皆一片嘩然,都有些不安起來。

皇後看向裴淮景的方向,為避免真的出事,忙抬手讓自己身邊的宮女去請禦醫。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四皇子被抬進營帳中,陸陸續續進去了四五個禦醫。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幾個禦醫陸續出來,臉上表情都十分難看。

為首的禦醫,看見沈知意在營帳外,連忙向她請求,“裴夫人,還請您出手救救命!”

“四皇子腿上的傷很深,傷口還染上了劇毒七星草,這毒見血便會滲透五髒六腑,四皇子……四皇子的腿怕是保不住了,若是在耽擱一會兒,怕是……”

怕是性命難保這句話,禦醫顫抖著沒敢說出口。

皇後也站在營帳外,聽到禦醫如此說,心不禁沉了下去,“沈姑娘,你可有法子?”

見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沈知意也隻猶豫了片刻道:“臣妾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是臣妾願意一試。”

皇後點了點頭,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對沈知意道:“人保住最重要,無論有什麼辦法。”

明白皇後的意思是要舍腿保人,沈知意點了點頭回眸對裴淮景道:“四皇子的傷勢嚴重,淮景你進去幫我個忙。”

“好。”

沈知意和裴淮景進了營帳中,稟退營帳中所有太監和宮女。

躺在床榻上的謝沅麵容慘白,沈知意立刻過去查看他受傷的腿。

謝沅的腿明顯是被捕獸的陷阱所害,小腿腿骨處,皮肉破開傷可見骨。

小腿部分的血肉已經發黑,連到腳上的皮膚都變成了奇怪的紫紅色。

看過謝沅腿上的毒,確定的確是七星草的毒性後,沈知意立刻道:“淮景,你幫我按住四皇子的身體,一會兒不管他醒來怎麼動,都不能讓他挪動右腿。”

裴淮景上前點了謝沅肩膀處的穴道,怕他醒來衝開穴道,雙手緊緊按住四皇子的手臂,“動手吧。”

沈知意取出右中精巧的匕首,走過去點燃桌上的燭火,讓匕首在燭火上炙烤了一會兒,等到利刃變了顏色,她回到床榻邊。

手中握著匕首,她穩準狠地將匕首落在謝沅中毒的小腿處。

皮肉被高溫下的匕首割下,發出滋啦的聲音,伴隨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謝沅突然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痛苦的呻吟著,不斷想要扭動身體,低聲怒吼著。

帳營外的眾人聽到聲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貿然闖進去。

皇後走前吩咐過,沒有沈知意的允許,任何人不準擅闖營帳,誰也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約是身體的本能,謝沅用盡全力衝開了裴淮景點中他的穴道。

謝沅扭著身體想要坐起來掙紮,裴淮景雙手死死將他摁住,微冷著眼眸看向雙眼無神的人,“知意。”

“馬上就好!”沈知意仔細的給謝沅割著腿上的肉,隨後將金瘡藥粉灑在了他的腿上。

粉末覆蓋在皮肉之上,謝沅痛叫著掙紮,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隨後徹底暈了過去。

看到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裴淮景收了方才的力道,抬手在謝沅鼻尖下試探,感覺到他還有鼻息之後這才徹底放開手。

沈知意用針灸所用的銀針封住了謝沅身上的穴位,讓他體內的餘毒不至於那麼快進入他五髒六腑中。

給謝沅喂下一顆解百毒的藥丸後,沈知意這才徹底鬆了口氣,“他身上的毒暫時壓住了,但若是要徹底解毒,還是要做出七星草的解藥。”

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謝沅,沈知意眉頭皺了皺,“隻是,四皇子這條腿能不能保住,就要憑他自己了。”

裴淮景看著沈知意,“你回去歇息吧,剩下的事交給我,你的傷還未好,別太過於操勞了。”

她傷的最重的便是手臂,如今已經奇跡般的愈合,沈知意搖了搖頭,“七星草的解藥,今晚就要做出來,不然四皇子體內的瘀毒仍舊會發作。”

裴淮景沉默了一會兒,應了一聲,“好,讓韓霜和寒雪守著你。”

“嗯。”

沈知意和裴淮景從營帳中出來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兩人出來,走在外頭的禦醫還有眾人,皆上前詢問四皇子的情況。

裴淮景護著身邊的沈知意,沒有透露四皇子情況如何,對一旁的侍衛道:“將四皇子的營帳守好,任何人不準進出。”

“是!”

離開人群後,裴淮景要像皇帝稟明今日的情況,暫時沈知意分開,獨自向皇帝的營帳而去。

沈知意則在裴婉和幾個丫鬟的陪同下,去了禦醫臨時搭建的帳篷中。

一聲清脆的瓷器摔裂聲,震響在裴淮景耳邊,他跪在地上眼睛甚至都沒有眨一下。

皇帝震怒,皇後在一旁勸慰,“陛下消消氣,這件事也不能全然怪在小裴將軍的身上。”

“畢竟誰都沒有想到,經過昨日一事,那些刺客還敢出現。”皇後道:“更何況小裴將軍今日也不是去護著幾位皇子的,陛下小心氣壞了身子。”

皇帝舒了口氣,抬手揉了揉額頭,閉目養神沉下聲音道:“朕不是責怪於你,朕是氣他們膽子如此之大!竟敢連續兩日在皇家獵場上動手!”

裴淮景垂著頭聲音平靜到道:“現如今四皇子還沒有醒,並不知他是不是被黑衣人偷襲,至於是不是昨日的那些人更不得而知。”

皇帝聽聞此言睜開眼睛看向裴淮景,“你的意思是,害老四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