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找沈姑娘的確是這張臉,但我注意過那人的眼睛,不是他。”
寒霜是裴淮景的暗衛,跟著他走南闖北,自是對這種江湖把戲有些認識,“那人戴了人皮麵具,約莫現在已經離開國公府了。”
梁子決沉默了一會兒,才對一旁的管家道:“把人鬆開帶下去吧,叫他們都散了。”
“是,世子。”
待後花園裏的人走的差不多,梁子決才向沈知意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們幾個女子一道回府不甚安全,還是留在國公府住一晚吧。”
沈知意搖頭,裴婉也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我們兩個,身邊還帶著兩個丫鬟,世子就不用擔心啦。”
“可是……若是此刻出去,要是再遇上歹人怎麼辦?”年年勸著沈知意道:“沈姐姐,不如你就聽梁世子的,在國公府住一夜,明日再叫淮景哥哥來接你們回去。”
裴婉不耐煩了瞥了年年一眼,“我們回不回府,跟你也沒什麼關係,你還是快些回去吧,省得太子殿下會擔心你。”
年年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臉上的笑容終是穩住了,“這倒沒事,太子殿下的馬車已經在府外了,我隻是擔心婉婉你和沈姐姐罷了。”
要不是現在不能當眾失儀,裴婉恨不得衝著年年翻個白眼,“那就不勞你擔心了,畢竟沈姐姐留在國公府中,明日還不知道有什麼流言傳出去呢。”
梁子決聞言一怔,向沈知意解釋道:“是我沒有思慮周全,抱歉。”
沈知意搖了搖頭,示意梁子決不必如此自責。
再三思慮過後,沈知意還是選擇帶著裴婉從國公府離開。
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梁子決站在府門口,眉頭並沒有舒展開。
梁幼寧站在自家兄長身旁,轉頭看向他,“哥,人都走了,你還戀戀不舍呢。”
“別胡說。”梁子決聲音淡了下來,“我隻是覺得,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裴淮景回府之時,天色已經全然暗了下來,他在門口小廝那裏得知,載著沈知意和裴婉的馬車並沒有回來。
此時戌時剛過,生辰宴即便辦的再晚,也不會到這個時辰她們還沒有回來。
裴淮景心覺不對,叫人牽來快馬,他翻身上馬駕馬向國公府的方向而去。
馬匹的速度很快,裴淮景來到國公府門前翻身下馬,敲響了國公府的府門。
不一會兒有小廝將門推開,小廝認得出站在門外的裴淮景,連忙行禮,“小的見過小裴將軍。”
“不必多禮了。”裴淮景向他問道:“梁小姐的生辰宴可結束了?可有見到裴婉和沈家小姐?”
小廝臉上閃過訝異的表情,脫口而出道:“半個時辰前,兩位小姐就已經乘馬車離開了。”
“什麼?”裴淮景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兩位小姐沒有回府嗎?”小廝察覺到事情嚴重起來,連忙又開口,“小的這就去回稟世子,還請小將軍在此稍等。”
一會兒的功夫,梁子決急匆匆的身影從府中出來,他見到裴淮景立刻向他問道:“沈姑娘和裴小姐沒有回去嗎?”
“沒有。”裴淮景皺著的眉頭,眼看著在梁子決這裏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他立刻轉身回去翻身上馬,“我去城門前問問,他們的馬車是不是出城了!”
梁子決都還未來得及說話,裴淮景的馬已經絕塵而去。
“叫上所有人,通了京城所有消息,立刻尋找平南公爵府的馬車!”梁子決踏出府門,對身後的小廝道:“備馬!”
而沈知意和裴婉幾人,皆以暈在馬車中,馬車中飛快的向城在的落雲山的方向去。
裴淮景快馬加鞭趕到城門前,守門的將士見到他立刻行禮,“小裴將軍。”
“你們可有看到平南公爵府的馬車出城?”裴淮景勒住馬,向下俯視著守城門的幾人。
其中有一人記得清楚,立刻向裴淮景道:“看到了,才出了城門不到三刻鍾,好像是往落雲山的方向去了。”
裴淮景眉頭一擰,立即拉開韁繩,“你們將城門打開,我要立刻出城一趟!”
“是。”
看著裴淮景騎著快馬離去,守城門的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大晚上的,怎麼都往落雲山的方向去?”
“聽說最近落雲寺靈驗的很,該不會是求神拜佛去了吧?”
“這你就不懂了吧,都是白日裏去求神拜佛,你見過哪一個大晚上去的。”
幾人話都還沒說幾句,梁子決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城門口,同他們問了相同的話後,叫他們打開城門,也飛快的騎著馬衝著落雲山的方向而去。
守城門的幾個將士,你看我我看你的摸了摸腦袋,“今晚還真是邪門了。”
飛馳的馬車很快進了落雲山的樹林中,在雜亂叢生的樹林裏,被夜色隱藏著失去了蹤影。
馬車劇烈的晃動著,車內的人卻如同感覺不到一般,皆一同昏睡不醒。
她們不知道的是,從他們出來的那一刻,平南公爵府的車夫就已經被悄無聲息的替換。
車內被放置強烈的迷魂散,不用半刻鍾的功夫,就能不知不覺的藥倒幾人,不論功夫高低。
原本算無遺漏的一件事,在沈知意卻出了差池。
原本在國公府吸了迷魂散的沈知意吞下解藥後,為以防萬一又多吃了一顆。
藥性減去大半,在馬車顛簸的中途,沈知意悠悠的轉醒,看到眼前暈厥的三人,和飛速奔馳的馬車,她捂住唇瓣竭力讓自己沒有發出聲音。
沈知意拿出解藥給寒霜和寒雪各為了一粒,未免裴婉害怕,她猶豫過後,沒有將藥給她喂下。
過了不多時,寒霜和寒雪也轉醒過來,剛要出生被沈知意抬手阻攔,她向外麵指了指,是一馬車上的車夫有問題。
寒霜和寒雪對視過後,雙雙從袖中取出匕首利刃,壓低聲音對沈知意道:“沈姑娘,你在馬車裏護好自己和大小姐,外頭的人我們解決。”
沈知意點了點頭,兩人飛快撲了出去,利刃向外一紮馬車顛簸的更加厲害,好似有些控製不住方向,直衝橫撞的離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