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寧也想多些姐妹陪在身邊,便同意了二人說的,隨後她看向裴婉,“裴婉,你要不然和沈小姐今晚也住在府上吧,府上多的是空房,我們也可以一同玩一玩。”
裴婉雖怕,但有沈知意陪在她身邊,她倒是沒有另外兩位那般緊張,“我和沈姐姐是兩個人,回去路上也有互相有照應,沒事的。”
偏偏楊筱琴還要在這個時候聲音低低的說道:“當時張家小姐,還不是有林家小姐陪著,還是出事。”
梁幼寧趕緊呸呸呸了兩聲,“筱琴,快閉上你的烏鴉嘴!要是裴婉回去的時候出了事,我可是不放過你啊!”
楊筱琴憋的臉頰通紅,連忙捂著唇瓣,麵帶歉意的看向沈知意和裴婉,“對不起,是我胡說了。”
沈知意笑笑道:“你們也不必太過在意,我們身邊還帶著丫鬟,若真的有事,他們也會先行察覺。”
“這也是……”梁幼寧很快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轉而向沈知意道:“我常聽哥哥說起你,今日見到,果然是沒令我失望。”
梁國公的世子梁子決,她們之間曾有過交集,在宮中的時候還一起去過學堂。
沈知意對此也頗有有印象,“梁世子也頗有學問,騎術也十分不錯。”她誇讚道。
對此,梁幼寧也有些驕傲,“哥哥什麼事都要力爭最好,他的確是騎術出眾。”
幾人聊著聊著,就將方才提起張家小姐的事拋在了腦後。
直到開宴時,梁幼寧才意猶未盡的,拉著幾個人到席間坐下。
今日宴上是男女同席,都是年輕的男子和女子沒得什麼避諱,一旁飲酒的不少。
有幾個前來對沈知意勸酒的,也都被沈知意拒絕了,同她們並不相識,她今日也不想飲酒。
身旁的裴婉倒是多飲了幾杯,有些微醺的樣子,沈知意對身後的寒雪道:“婉婉有些醉了,你定要照看好她。”
寒雪立在裴婉身後,時刻注意身旁往來的人,“沈姑娘放心,有我在小姐不會出事。”
“嗯。”沈知意方轉過頭來,就有一小廝上前來,將一紙條遞到她的手中,“這是我們家世子給您的。”
沈知意將紙條展開看了看,梁子決約她在花園處的花房中見麵。
她皺了皺眉頭,抬頭向梁子決原本坐著的地方看去,他果然不在,“梁世子有什麼事嗎,在這裏也不能說?”
“我們世子說是有事相求,還請沈姑娘去見一麵。”
沈知意點了點頭,起身將寒霜帶在身邊,對那小廝道:“你帶路吧。”
“是。”
走過長廊,穿過涼亭後,幾人來到國公府的花房處,小廝站在外頭對沈知意道:“沈姑娘,我們世子你在裏麵等候,請進。”
沈知意邁進花房之中,寒霜也隨她一同進入,門口的小廝並沒有阻攔。
寒霜下意識進門之前向那小廝看了一眼,隻覺他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對勁,再回過神來卻已經同沈知意進了花房中。
國公府的花房很大,裏麵奇異的花草也不少,拐過花房的前廳,沈知意向內看去,裏麵空無一人。
沈知意邁出的步子停下,驚覺事情不妙,“不好!我們是中計了,快走!”
話音還未落下,沈知意雙腿一軟向一旁倒在了地上。
寒霜即便是有內功護體,她蹲一下想將沈知意扶起來,自己也一同軟倒在地上。
“沈小姐……我們似乎是……中了迷藥了!”寒霜強撐身體道。
沈知意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起來,她強撐著身體喃喃道:“解藥……解藥在袖子……”
話還未說完,她雙眼一閉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睜開眼睛,確是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整個花房中濃煙滾滾,前廳門外火燒的熱烈,將前門的中梁燒的塌了下來。
沈知意吸入太多的濃煙,剛醒過來的意識又有些昏沉。
寒霜將她扶了起來,用袖子掩住口鼻,“沈姑娘,快隨我走!”
幾乎是被寒霜拖動著來到花房的窗前,這裏也是死路一條,外頭依舊燃著熊熊的烈火。
劇烈的火苗,灼熱著沈知意的臉頰,強烈的濃煙讓她幾乎無法喘息。
忽然外頭吵嚷了起來,聽到有姑娘家的尖叫和呼喊聲。
“來人哪!走水了!快來人呐!”
外頭似乎是聚了不少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花房被燒的事。
沈知意彎下腰來,腦中一團混亂不堪,她扶著寒霜的手臂,“寒霜,你的輕功如何……可能帶著我破頂而出?”
寒霜掩麵抬起頭,微冷的眼眸看一下房頂的方向,“此處是花房,屋頂比尋常屋頂低了許多,應該可以。”
“沈姑娘,你要抱緊我些。”冷霜單手環繞著沈知意的腰際,腳一點地兩人衝破房頂而出。
外頭的人正在打水滅火,忽然看到有二人從花房頂上衝了出來,皆驚呼一聲。
寒霜帶著沈知意落在地上,沈知意險些有些站不穩,被上前來的裴婉扶住。
裴婉本是想過來幫忙滅火的,但瞧見沈知意嚇得她酒也醒了大半。
“沈姐姐!你怎麼會在裏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裴婉嚇得臉色有些泛白,忙檢查沈知意上下,“你沒事吧?”
沈知意被濃煙嗆的嗓子有些說不出話來,她衝著裴婉擺了擺手,指著自己的嗓子搖了搖頭。
裴婉還以為沈知意說不了話了,立刻哭了出來,“沈姐姐你別嚇我,你不能說話了嗎?!”
梁子決聽說是沈知意出了事,將手中的水桶交給了一旁的小廝,連忙向她的方向去。
再見到沈知意,隻見她臉頰和鼻尖處有點點煙灰,身上沒有傷口這才鬆了口氣,“沈姑娘,你沒事吧?”
沈知意抬眸看向他,旋即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梁子決。
梁子決不明其意,接過紙條看了看,臉色登時有些難看,他立刻向沈知意解釋,“這不是我寫的,不是我約你過來的。”
沈知意點點頭,他清楚梁子決絕對沒有理由害她。
要害她的人,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