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從布莊走了出來,也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沈知意,表情也微微一愣,隨後不屑道:“怎麼在這兒也能碰見你這個掃把星?”
沈知意全然沒有介意她說的話,而是向布莊裏看了一眼,“原來那個囂張跋扈的貴客是你。”
宋炎捂著胳膊從布莊裏走了出來,他臉頰新添了些許傷口,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沈知意沈知意身邊,“沈姐姐。”
沈知意皺著眉頭看他胳膊上新添的傷,臉上的表情沉了下去,“他們又動手打你了?”
“他們要搶布莊中的東西,還要將布莊砸了,我去攔了一下……就被打了。”宋炎低著頭遮掩住傷口道:“也不是什麼大傷,我沒事。”
安平郡主看這兩人熟絡的樣子,她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哦?原來這布莊的老板是你啊,我說怎麼連帶著夥計都這麼討厭!”
沈知意將宋炎護在身後,看著安平郡主,“郡主無緣無故砸我的店,是何原因?”
“我看你不順眼,看他不順眼不行嗎?”安平郡主掐腰看著沈知意,“我還以為你們這破店,還真有些本事呢,原來不過是背後靠著你罷了。”
安平郡主語氣依舊囂張跋扈道:“像你這樣的店鋪,本郡主想砸幾家就砸幾家,要銀子本郡主賠給你就是。”
她走上前,惡意的對沈知意笑著,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不過,你要想在京城中開店,你開一家我砸一家,本郡主砸得起。”
“既然郡主你賠得起,宋炎。”沈知意叫了一聲身旁的人。
宋炎立刻上前,“沈姐姐。”
“去咱們店裏麵好好算算賬,這幾日被打砸的東西,還有店鋪損失是多少,拿出來給安平郡主結賬。”
“誒。”宋炎跑得很快,一溜煙的進了布莊後,取了賬簿和算盤出來。
兩隻手翻飛算的很快,宋炎拿著毛筆在賬簿上寫寫畫畫,終於寫好後遞給沈知意,“沈姐姐過目。”
隨後又將自己手上的另一份遞給站在對麵的安平郡主,“一共是一千五百兩銀子。”
安平郡主看過賬簿之後,眼睛都瞪圓了,“沈知意你還敢坐地起價了!什麼破布莊一千五百兩銀子!我都能買你兩個布莊了!”
“沈姐姐畫的圖紙,設計的衣裳每件都能賣得上百兩銀子,郡主你的人毀了店內僅存的十件孤品。”
“這隻算你們一千兩銀子,鋪子的損壞按照折舊算,算你們二百兩銀子,剩餘的三百兩銀子,是被你們波及到的脂粉鋪子,上百個罐子也全被砸毀,這都是沈姐姐研製出來的東西,原本要算你們五百兩銀子,我也已經按照最低價來算了。”
宋炎小嘴一張,飛快將其中的明細說了個清楚,“一共一千五百兩銀子,還是安平郡主您占了我們的便宜。”
安平郡主被宋炎氣的,抬手指著他破口大罵,“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本郡主麵前說話!”
沈知意隻是格外冷靜的對安平郡主道:“既然賬都已經算清楚了,還請安平郡主結賬吧。”
一千五百兩銀子,安平一時之間拿不出來,眼睛四處看了看,有些心虛卻拔高調門道:“憑什麼給你一千五百兩銀子。”
“是安平郡主你自己說的,這店我開一家,你砸一家,多少錢你都賠得起。”沈知意輕輕挑起眉頭,故意略帶嘲諷的看著她,“現在,不過是一千五百兩銀子,郡主這是賠不起了嗎?”
被沈知意言辭嘲諷,安平郡主都快氣炸了,也要礙於麵子不能當街發怒,“好,不就一千五百兩銀子嗎,我還能短了你的不成!”
“張成,回去取銀子來,就說本郡主有用,立刻去!”
張成不敢反駁,卻也不敢往回走,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對安平郡主道:“郡主,您這個月從府中的庫銀裏取了不少銀子,夫人吩咐過……不得再讓郡主您胡亂從庫銀裏取用了。”
安平郡主臉上表情變得難看起來,雖然對方聲音很小,但沈知意也聽得出她是拿不出錢來。
“若是安平郡主現在沒有銀子,所以打個欠條來,畢竟你是郡主,定是也不會賴賬的,對吧?”
堂堂郡主給她打欠條?!說出去指不定名聲有多難聽。
可剛才的話已經放出去,如今她已是騎虎難下,安平郡主狠狠的剜了一眼身旁的,將自己身上的牌子遞給他,“快去找五哥哥來替我解圍。”
那小廝接過安平郡主手中的牌子,一刻也不敢耽擱,轉身就往皇城的方向跑。
安平郡主這才恢複了幾分神色,睥睨著沈知意道:“本郡主累了,要去茶樓休息一會兒,你們就在這守著吧。”
她話音剛落,沈知意的聲音響起,“宋炎,陪著我一同去郡主要去他們茶館裏坐坐,我也有些累了。”
“你!”安平想說,沈知意是不是要故意看著自己,又抹不下麵子,隻能咬咬牙甩袖快步離開。
沈知意跟著安平郡主來到茶館中落座,她身邊的奴仆,將正在喝茶的眾人趕了出去。
老板表情為難的想要湊上來,卻被安平郡主身邊的奴仆攔住不讓靠前。
“這位貴客,我這店小,都是老客照顧生意的的,你們將人都趕出去了……我這生意怎麼做?”
“這位是安平郡主,怎能和常人一同飲茶?瞎了你的狗眼!”一旁的奴仆說著抬腳就要往老板身上踹。
“等等!”沈知意出聲喝止住了那人的動作,對身旁宋炎眼神示意過。
宋炎立刻跑上前,給了那老板五十兩銀子,“這些夠了吧?”
老板見到白花花的銀子,剛才還驚恐的表情立刻收了回去,連忙捧著銀子笑眯眯道:“小的這就給二位貴客沏茶去。”
安平郡主瞧了沈知意一眼,嘁了一聲,“多管閑事。”
沈知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我知道安平郡主出來沒帶銀子,所以這壺茶算我請了,郡主不必跟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