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母妃的確是有一株鬱金香,不過她將鬱金香送人了,並沒有自己留下。”
沈知意看著名單上的名字,“我猜,貴妃娘娘定是將鬱金香,送給了這位惠貴人吧。”
謝湛點頭,“猜的不錯,的確是送給了她。”
“我能問問,為何貴妃娘娘要將鬱金香送給一個不受寵的貴人嗎?”
謝湛的目光停留在沈知意臉頰處,“你這是懷疑我母妃?”
沈知意對著謝湛也露出一抹假笑,“在真凶沒有找出來之前,誰都有可能是凶手。”
“你進宮多日,應當也知曉這個惠貴人是什麼人吧。”謝湛道:“他生育了二皇兄,但二皇兄卻是天殘,所以他一直不得父皇重視。”
“我母妃可憐他們母子二人,有什麼好東西,偶爾都會往他們那邊送一送。”
沈知意自是不相信五皇子這番說詞,梅貴妃看起來並不是個會同妃嬪們好好相處之人,更別說拿著這麼名貴的東西,去送給一個常年不得寵的貴人。
沈知意隻當是將謝湛這話聽了進去,起身向他告辭。
可謝湛似乎是知道她要去何處,在她身後揚聲道:“你最好還是不要去,二皇兄他生來孤僻,是不會見生人的。”
“那就多謝五皇子忠告了。”沈知意沒在停留匆匆離開。
詢問了路上的宮女和小太監,沈知意又找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在宮中一個偏遠的位置,找到了二皇子的宮殿。
外頭殿門處並沒有宮女守著,沈知意上前輕聲敲了敲門,裏麵並無人回應。
沈知意耐著性子又敲了敲門,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出來將門打開,她這才發現,過來開門的人是個年老的婦人,臉上絲毫沒有在宮中養尊玉貴的痕跡。
惠貴人看一向沈知意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你是?”
“見過貴人,我是昭容公主的侍讀,我叫沈知意,這次來是想謝謝二皇子上次的搭救。”
沈知意沒有說出此行來的目的,先是客氣的提起了先前的事情。
惠貴人上下看了看沈知意,最終還是讓開身體,將她請進門去。
這殿中冷的很,就連一個炭火盆都沒有,直到走進了內殿中才稍顯暖和。
穿著得體的二皇子,正坐在案前看著手中的書卷,一旁的炭火燒得劈啪作響。
二皇子聽到聲響抬起頭來,見到沈知意時表情明顯一愣,開口聲音輕淡,“母親,她是誰?”
“二皇子。”沈知意得體的向他行了一禮,“前幾日我暈倒在禦花園中,多虧了殿下身邊的宮女將我救下,這幾日一直在公主處將養,知道今日身體好了許多,才敢來拜見。”
似是對此事漠不關心,聽到她這樣說,二皇子的頭又低了下去,仿佛書上的東西比沈知意說的話更有意思。
“我的崇兒不怎麼愛說話,還請沈姑娘莫要見怪。”
惠貴人端了一杯茶來請沈知意坐下,“我們這裏冷清什麼都沒有,姑娘且湊合著飲些熱茶吧。”
“多謝貴人。”沈知意捧著茶四處看了看,似乎並沒有貴妃送來的那盆鬱金香。
不過她沒有著急的問鬱金香的下落,目光反而是落在了二皇子的身上,她似乎是看不出,作為二皇子身上有什麼毛病。
“我直白的問一件事,貴人莫要氣惱。”沈知意直接開口問道:“我聽說二皇子是天殘,敢問是何處有問題?”
她問出這話,整個內殿中的氣氛都冷了幾分。
二皇子更是冷笑了一聲,抬起一雙冷漠眼眸看向沈知意,“若是他們派你來羞辱我,趕緊滾!!”
沈知意沒有因此而被喝退,那惠貴人也連忙起身,給二皇子倒了杯熱茶,勸他莫要氣惱。
這下沈知意看得清楚,這二皇子大概是天生不能像正常人一般行走。
惠貴人安撫二皇子過後,滿是歉意的低聲下氣的對沈知意道:“沈姑娘,求求你……放過我們母子。”
……
這二人實在不像是被貴妃關照了許久的樣子,這裏清貧如洗,一眼便能望到頭,梅貴妃所謂的好東西,他們這裏一點也看不到。
沈知意起身對著二皇子再次恭敬的行了一禮,“我並沒有要戳破二皇子的傷心事,我大概瞧得出你是腿上的毛病,雖然我沒有把握,但卻可以試一試,治好二皇子腿上的毛病。”
“真的?!”惠貴人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詫異且驚喜,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沈知意身邊,“沈姑娘,你真的能治好崇兒的腿?!”
二皇子的態度一如往初的冷漠,“母親,不要相信她,她是騙你的!”
可惠貴人卻像是聽不到自己兒子說的話一般,抓住了沈知意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雙眼通紅,“沈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嗯,二皇子是天殘,我隻能盡力而為,沒有十全的把握。”
“好……好!”惠貴人攥著沈知意的手愈發的用力起來,“若是能治好崇兒的腿,姑娘就是要了我這條命,我也給你!”
坐在桌邊的二皇子,聽到惠貴人這話,登時變了臉色,“母妃你胡說什麼!”
沈知意扶著惠貴人慢慢讓她坐下,“貴人不必如此,是二皇子身邊的宮女先就了我,我也該一報還一報才是。”
安撫好情緒激動的惠貴人,沈知意來到二皇子坐著的案桌前,“還請殿下伸出左手,我給殿下號號脈。”
二皇子本不情願,但又看到母親希翼的眼神,最終還是冷著臉把胳膊伸了出來。
給他把過脈後,沈知意心中已有幾分計量,她轉頭向惠貴人問道:“貴人,你分娩之時,可是因為子大難產,許久都不曾將胎兒產下?”
“是,是這樣。”惠貴人回想起當日生產之時,麵色有些難看,“我當日差點就沒能將崇兒生下來,這……和崇兒不能走路有關係嗎?”
上一世,沈知意也曾見過有夫人子大難產,因為孩子在腹中多時,孩子雖生了下來,可四肢之終身都不能再動。
但這次她卻堅定的看向惠貴人,“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