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豹已經記不清楚了,他們在這次蟲潮裏死了多少人,又呆了多久。
他隻知道,他們那個分明已經不能夠用機甲的老大,生生在蟲潮中殺出一條血路,帶他們逃出去了。
封祭的鐵血手腕,才讓大家初次見到。
帝國的變天,封祭一個人殺出蟲潮,這都足以讓不少人不敢多說話的。
再加上,很多人實際上對之前帝國的掌權者,是不滿的。
因為他們坐在那個位置上,並不做實事。
而封祭則頂著帝國英雄的稱號,這證明他是真真實實拚著一條命保護過帝國民眾的。
也就是,封祭更得人心。
蘇北的重傷,蟲族的肆虐,帝國的不穩定。
這種情況,落在旁人身上,大約是撐不住的,但封祭,硬生生撐了下來。
他甚至沒時間去想,為什麼如同廢人的自己,還能夠用機甲。
封祭迅速整合了軍隊,對抗夏可依弄出來的那些蟲潮。
以前封祭就沒有閑著,搜集了不少帝國這些吃幹飯的管理者的把柄。
所以想要穩固權利,實際上也不是那麼難的。
封祭的回歸,連帶著方麵那些以他為偶像的人們,也跟著回歸了,所以軍隊也不是像之前似的,跟紙糊的一樣。
說紙糊的也不為過,居然要沒受過訓練的人上戰場。
一切的一切,都平息下來了,向著好的方麵發展。
獨獨蘇北,還昏迷不醒。
封祭剛剛把蘇北帶回來的時候,很多醫生都說他沒救了。
是封祭不信邪的逼著那些一聲吊著蘇北的命。
他不讓蘇北死,他要蘇北活著。
封祭習慣了每天處理完事情之後回家,都看一看蘇北。
這天,他回家走進蘇北的房間,床上卻空無一人。
他愣在了門口,然後瘋了一樣衝下來,揪住管家的衣領,目眥盡裂,“人呢!他人呢!”
蘇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誰?”
大約是剛剛醒來,聲音還帶著一絲絲沙啞。
封祭回頭,蘇北就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一雙桃花眼帶著灼灼的笑意。
他想要衝上去抱住蘇北,將他勒進骨血裏,但是他沒有,隻是平靜的道:“你醒了?”
蘇北應了一聲,“嗯,有點口渴,下來倒杯水。”
語氣熟悉的就像是,蘇北不曾昏迷不醒那麼久。
封祭也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輕聲詢問道:“下午想要吃什麼?”
蘇北略微思索了一下,“喝粥吧。”
他睡了那麼久,恐怕也不適合刺激的食物。
封祭說好,“我去做。”
他切菜的時候,手是顫抖的。
蘇北醒了,他還活著。
接下來的就好,誰都沒有提蘇北昏迷的事情。
日子就這麼平靜的過著。
實際上也不平靜,因為帝國新皇的皇後,是個雄性。
民眾再如何反對,封祭都無動於衷。
封祭形成了一個習慣,每次回家,都要找一遍,直到找到蘇北的身影。
蘇北看著找到他仿佛鬆了一口氣的封祭,挑眉,“晚上上遊戲嗎?”
封祭看著蘇北,“可以嗎?”
蘇北攤手,“你不願意也就算了。”
封祭連忙道:“自然願意。”
無論是蘇北的身體,還是封祭的身體,都支撐不了他們活太久的。
民眾們從一開始就不看好的婚姻,還是走到了最後,躺在了一個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