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北棠冽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但仿佛是笑著的,又帶著幾分譏諷。

一字一句,實實的踩住了慕容修雲膝下無子的痛腳。

慕容修雲如今已經虛晃二十有九,膝下無子確實是著人詬病,更何況身為帝王這責任更是重大。北棠冽雖然已生六子,但是如今活著的隻有兩子,也算人丁單薄,但是比起慕容修雲來,已經是好了很多。

如今慕容修雲因此本就惹了朝中很多大臣非議,民間也有多流傳,眾說紛壇,對於慕容修雲的名譽還是多有打擊。

錦瑟心下遲疑片刻,掀開了車簾,看不到馬車外站著的北棠冽,倒是一眼便看見了正對麵站著的慕容修雲。

他披著一身雪白的狐毛大氅,華貴無比,內裏露出銀色金絲的錦袍,更顯尊貴,越發的襯托著那蒼白的容顏如玉雕般精致俊美,仿佛是老天爺一筆一劃精心的雕刻一般,一筆不少,一絲不多。

他隻是站在馬車外,身子哪怕還穿得厚重,卻也略顯單薄,臉色蒼白如紙,看來是病得不輕,但哪怕如此卻仿佛與生俱來便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恍若目空一切,世上獨他一人佇立人世之間一般。

錦瑟的心裏微微一凜,便看到慕容修雲那幽黑深沉如深井寒譚一般的眸子輕輕的掃了過來,然後看進了她的眼眸之內,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來,“原來北帝也是帶了王後前來。”

雖是這樣說,但是眉眼之中卻沒有半點的意外之色,隻是深深的看著錦瑟,仿佛要將她纏繞住一般。

錦瑟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與慕容修雲雙眼相對,卻是她先低下了眸子,放下了車簾隔絕了一切。

隻聽到慕容修雲淡淡的聲音還在繼續,“朕看這條路是無法齊頭並進,即是朕後來片刻,也不妨讓你幾步罷了。”

說著,揮了揮手,南陵的車隊便朝右邊讓出了一條路來。

“那還要多謝南帝了!”北棠冽也不多言,揮手命令馬車前行。

眾人見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仿佛莫名其妙的便被化解了,心裏雖然不明,但隻有忙帶著北境的車隊先行進宮了。

慕容修雲就站在馬車上,眼睛隨著錦瑟剛才掀開的車簾移動著,隻是那車簾再沒有掀開,隨著車輛的晃動,簾子微微飄動著,可是卻再不見那魂牽夢繞的容顏了。

幽幽一歎,慕容修雲輕輕的咳了幾聲,不由得捂住了胸口……那裏總有一股氣在胡亂衝撞,好像無論如何也化解不去,吐不出來也吞不回去……哪怕心思微有波動,都要牽連著痛上好一陣。

此時一咳,更是痛苦萬分,臉色越發的蒼白,顯得那沒見一點朱砂越發妖豔。

一邊的晴雨不由得忙上前道:“陛下……沒事吧?屬下去叫太醫!”

慕容修雲淡淡的擺了擺手,氣息稍微平靜,西越風沙太大,他如今這身體堅持來這……倒真不是一件好事,隻是無論如何,他還是要來的……

北棠冽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但仿佛是笑著的,又帶著幾分譏諷。

一字一句,實實的踩住了慕容修雲膝下無子的痛腳。

慕容修雲如今已經虛晃二十有九,膝下無子確實是著人詬病,更何況身為帝王這責任更是重大。北棠冽雖然已生六子,但是如今活著的隻有兩子,也算人丁單薄,但是比起慕容修雲來,已經是好了很多。

如今慕容修雲因此本就惹了朝中很多大臣非議,民間也有多流傳,眾說紛壇,對於慕容修雲的名譽還是多有打擊。

錦瑟心下遲疑片刻,掀開了車簾,看不到馬車外站著的北棠冽,倒是一眼便看見了正對麵站著的慕容修雲。

他披著一身雪白的狐毛大氅,華貴無比,內裏露出銀色金絲的錦袍,更顯尊貴,越發的襯托著那蒼白的容顏如玉雕般精致俊美,仿佛是老天爺一筆一劃精心的雕刻一般,一筆不少,一絲不多。

他隻是站在馬車外,身子哪怕還穿得厚重,卻也略顯單薄,臉色蒼白如紙,看來是病得不輕,但哪怕如此卻仿佛與生俱來便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恍若目空一切,世上獨他一人佇立人世之間一般。

錦瑟的心裏微微一凜,便看到慕容修雲那幽黑深沉如深井寒譚一般的眸子輕輕的掃了過來,然後看進了她的眼眸之內,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來,“原來北帝也是帶了王後前來。”

雖是這樣說,但是眉眼之中卻沒有半點的意外之色,隻是深深的看著錦瑟,仿佛要將她纏繞住一般。

錦瑟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與慕容修雲雙眼相對,卻是她先低下了眸子,放下了車簾隔絕了一切。

隻聽到慕容修雲淡淡的聲音還在繼續,“朕看這條路是無法齊頭並進,即是朕後來片刻,也不妨讓你幾步罷了。”

說著,揮了揮手,南陵的車隊便朝右邊讓出了一條路來。

“那還要多謝南帝了!”北棠冽也不多言,揮手命令馬車前行。

眾人見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仿佛莫名其妙的便被化解了,心裏雖然不明,但隻有忙帶著北境的車隊先行進宮了。

慕容修雲就站在馬車上,眼睛隨著錦瑟剛才掀開的車簾移動著,隻是那車簾再沒有掀開,隨著車輛的晃動,簾子微微飄動著,可是卻再不見那魂牽夢繞的容顏了。

幽幽一歎,慕容修雲輕輕的咳了幾聲,不由得捂住了胸口……那裏總有一股氣在胡亂衝撞,好像無論如何也化解不去,吐不出來也吞不回去……哪怕心思微有波動,都要牽連著痛上好一陣。

此時一咳,更是痛苦萬分,臉色越發的蒼白,顯得那沒見一點朱砂越發妖豔。

一邊的晴雨不由得忙上前道:“陛下……沒事吧?屬下去叫太醫!”

慕容修雲淡淡的擺了擺手,氣息稍微平靜,西越風沙太大,他如今這身體堅持來這……倒真不是一件好事,隻是無論如何,他還是要來的……

強製壓下胸膛那一番痛楚,他幽幽的道:“進城吧。”

說罷,轉身便回了馬車。

此次前來,留下了玄風和隱兩個人在宮裏守著皇宮,雖說路途遙遠,但是在慕容修雲的治理下,南陵是不會出任何的紕漏的。

香雪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至今未歸,晴雨幽幽一歎,隻能跟隨著馬車前進……她是奴婢,慕容修雲身份尊貴,也不是她可以輕易靠近的。

而如今眼看著慕容修雲的身體如此虛弱,卻又不讓皇後娘娘前來伺候……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葉玲的車駕就跟隨在慕容修雲的身後,此刻她坐在車內,麵上一片冰霜,甚至雙眼隱隱透露著幾分赤紅,眼底的惱恨和嫉妒如同那眼睛裏蔓延的血絲一般,仿佛時刻都會爆裂開來一般。

她雙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她知道自己不會看錯的,剛才……她看到了錦瑟的臉,絕對不會有錯的。

之前得到消息說錦瑟沒有死,並且成為了北境的皇後,葉玲實在是說什麼都無法置信……雖說她怎麼也不信,但是還是讓大哥買通了北境有名的殺手組織去刺殺北境皇後!

因為她哪怕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

但是如今卻不得不信了!隻是心裏實在是震驚得很,為什麼……那毒藥根本是無藥可解,可是為什麼她當時明明已經斷了氣息,如今卻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之前慕容修雲對她不聞不問,甚至她一再求見,一再哀求,或者是用葉家施壓……他都沒有動搖過不見她的心思!

本來葉玲對於她能隨行西越是很開心的,因為他之前不見她,如今讓她一起來,她還以為……他終於是原諒她了,或者哪怕是忌憚葉家的勢力也好,他終歸是不冷落她了。

可是沒想到,一路上……兩個人分車而行,吃住竟都不在一處……遠遠的將她隔開了,哪怕她想要見他,都隻能是遠遠的看上一眼……根本無法近身,更別說兩個人有什麼交集了,根本是沒有說上一句話的。

縱然葉玲再能忍,在看到錦瑟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忍耐也全部付諸東流了!

慕容修雲是故意帶著她來,好借此羞辱她嗎?

不!

葉玲緊緊的捏住了拳頭,若是要讓她眼睜睜的看著慕容修雲帶錦瑟回去,她寧願魚死網破!她得不到的,任何人也別想得到,她不開心,別人也別想如願!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西越的皇宮裏設了宴,今年的賽馬大會因為有去年慕容修雲一人獨大,所以今年許多國家都已經放棄了再來參加的年頭,雖然參加的國家少了,但是卻還是很熱鬧。

因為北境和南陵離得遠,已經是最後兩家到達的。

宴會上,總共有六個國家的人參與了這次的賽馬大會。

除了兩名貼身護衛外,任何人都是不能帶著多餘的人進入宴會的,西越對於防護一向做得十分的周密,雖說這些高高在上的帝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他們所攜帶的禁衛軍可謂是將西越團團包圍住。

若有一點的風吹草動,想必西越定是片刻就要化為烏有。

正所謂互相牽製,才能相安無事,也是西越那麼多年來能成功舉辦賽馬大會的原因。

六個國家的帝王,幾乎都帶了各自的皇後隨行,兩人一桌,然而西越皇的座位原本是該設在堂中階梯上,但是因為來此都是尊貴的人,大家身份地位平起平坐,誰也不會屈居人下。

所以西越王的位置竟是設在了台階下,作為主人自然是主座,但在台階之下,也算得和各位帝王平起平坐,也不會惹誰不滿。

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入座了,連同錦瑟和北棠冽都已經入席,錦瑟打量四周,卻是沒有見到慕容修雲和葉玲兩個人,這次……葉玲也來了。

錦瑟想起自己最後在南陵所遭受的一切,不僅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其實事實如何,隻要冷靜下來,錦瑟都能想個清楚……可是當時哪怕她心內了然,卻也克製不住自己被慕容修雲所騙的傷害,正因為她知道葉玲從中作梗,所以她也明白……葉玲說的一切,定然都是事實。

隻是……當時她鬼迷心竅,無法接受那現實!也隻想用死亡來逃避一切痛苦,所以才如了葉玲的願。

卻不想……為此,害了自己不說,還連累了腹中孩兒。

錦瑟的拳頭不由得緊緊的捏在了一起,慕容修雲縱然該死,葉玲與他也是密不可分,兩個人……都不可能得到錦瑟的原諒。

正想著,外麵突然傳來高昂的通傳聲。

“西越皇,南陵帝到。”

竟是一起來的?眾人皆是一愣,便看到門口人影漸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