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轉眼看著北棠風帶著笑意的眼角,不由得揚了揚腦袋,“去見他我也不害怕。”
北棠風咧著嘴笑了起來,錦瑟別開了臉,省得看他傻兮兮的笑容又忍不住想要打趣他了。
進宮隻大致檢查了馬車,也沒有換乘小轎,一路順著圍繞宮室的永巷繞了許久……
一進了宮,也沒有穿過花園等地方,都時候長長的走道,兩邊高聳的宮牆將天空變得異常狹窄,錦瑟也沒有了看景致的興趣,放下了車簾,看向北棠風道:“還不想告訴我去哪?”
“我怕告訴你,把你嚇跑了。”北棠風說著,還拉住了錦瑟的手,好像真的怕她會跑了似的。
錦瑟轉了轉眼珠子,打趣道:“連你皇兄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這皇宮裏難道還有比你皇宮更恐怖的人?”
“你又瞎說!”北棠風寵溺的彈了錦瑟光潔的額頭一下,“皇兄哪裏恐怖了,若不是他支持我,我現在也不敢帶你去那個地方呢!”
“他有那麼好心?”錦瑟巴砸了下嘴唇,總覺得北棠冽身上那種冰冷威嚴的氣息,叫人覺得他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他也沒來找我麻煩,真是該感激他了!”
雖然之前在南陵對他印象異常的不好,但是她到北境後他倒是從沒有來找過她的麻煩,兩個人甚至就隻見了一次而已!要不是北棠風是他的弟弟,錦瑟想……她早該讓自己特意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了!
一想起來,錦瑟的眼睛都有些陰霾了,仿佛一早上的好心情都消失不見了。
關於當年的事情,他沒有明確的表示過,但是並不代表這在錦瑟的心裏就不是一根刺!當初他們見過,但是錦瑟卻一點也不記得,而且北棠冽是如何知道當初的那些事情的?
錦瑟不止一次的想找他問個清楚,可是每當這個想法浮現出來時,她都卻步了。
知道了又如何?萬一答案是她無法承受的呢?若是她真的確定了什麼,那麼她該如何麵對北棠風?
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寧願當初那個人根本不存在!這樣也許她會好受一些……這樣,她才能這樣緊緊的握著北棠風的手啊!否則她真的不敢想,她是不是真的還有勇氣像這樣坐在他的身邊,享受他帶給她的安寧和快樂。
“怎麼了?”北棠風感受到錦瑟的手有些僵硬,不由得看向她,她的眼睛似乎又一片空洞了。
聽到他的聲音,錦瑟回過神來,忙笑道:“沒什麼,還不是你不告訴我,所以……我在猜,究竟你想幹什麼呢!”
“好吧!真是拗不過你!”北棠風歎了一聲,卻是笑了起來,將錦瑟的手抓在胸前,她感受到了他的心跳,然後看他眉眼笑開了,道:“那我就告訴你吧!這裏是……”
“殿下,到了!”
北棠風還沒說呢,外麵車夫的聲音已經傳來了。
錦瑟翻了下眼睛,無奈的道:“既然都到了,那我自己下去看!”
錦瑟轉眼看著北棠風帶著笑意的眼角,不由得揚了揚腦袋,“去見他我也不害怕。”
北棠風咧著嘴笑了起來,錦瑟別開了臉,省得看他傻兮兮的笑容又忍不住想要打趣他了。
進宮隻大致檢查了馬車,也沒有換乘小轎,一路順著圍繞宮室的永巷繞了許久……
一進了宮,也沒有穿過花園等地方,都時候長長的走道,兩邊高聳的宮牆將天空變得異常狹窄,錦瑟也沒有了看景致的興趣,放下了車簾,看向北棠風道:“還不想告訴我去哪?”
“我怕告訴你,把你嚇跑了。”北棠風說著,還拉住了錦瑟的手,好像真的怕她會跑了似的。
錦瑟轉了轉眼珠子,打趣道:“連你皇兄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這皇宮裏難道還有比你皇宮更恐怖的人?”
“你又瞎說!”北棠風寵溺的彈了錦瑟光潔的額頭一下,“皇兄哪裏恐怖了,若不是他支持我,我現在也不敢帶你去那個地方呢!”
“他有那麼好心?”錦瑟巴砸了下嘴唇,總覺得北棠冽身上那種冰冷威嚴的氣息,叫人覺得他根本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他也沒來找我麻煩,真是該感激他了!”
雖然之前在南陵對他印象異常的不好,但是她到北境後他倒是從沒有來找過她的麻煩,兩個人甚至就隻見了一次而已!要不是北棠風是他的弟弟,錦瑟想……她早該讓自己特意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了!
一想起來,錦瑟的眼睛都有些陰霾了,仿佛一早上的好心情都消失不見了。
關於當年的事情,他沒有明確的表示過,但是並不代表這在錦瑟的心裏就不是一根刺!當初他們見過,但是錦瑟卻一點也不記得,而且北棠冽是如何知道當初的那些事情的?
錦瑟不止一次的想找他問個清楚,可是每當這個想法浮現出來時,她都卻步了。
知道了又如何?萬一答案是她無法承受的呢?若是她真的確定了什麼,那麼她該如何麵對北棠風?
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寧願當初那個人根本不存在!這樣也許她會好受一些……這樣,她才能這樣緊緊的握著北棠風的手啊!否則她真的不敢想,她是不是真的還有勇氣像這樣坐在他的身邊,享受他帶給她的安寧和快樂。
“怎麼了?”北棠風感受到錦瑟的手有些僵硬,不由得看向她,她的眼睛似乎又一片空洞了。
聽到他的聲音,錦瑟回過神來,忙笑道:“沒什麼,還不是你不告訴我,所以……我在猜,究竟你想幹什麼呢!”
“好吧!真是拗不過你!”北棠風歎了一聲,卻是笑了起來,將錦瑟的手抓在胸前,她感受到了他的心跳,然後看他眉眼笑開了,道:“那我就告訴你吧!這裏是……”
“殿下,到了!”
北棠風還沒說呢,外麵車夫的聲音已經傳來了。
錦瑟翻了下眼睛,無奈的道:“既然都到了,那我自己下去看!”
“好吧!不要被嚇到,而且……”北棠風晃了晃自己牽扯錦瑟的手,笑道:“跑不掉的。”
“我才不跑呢!”錦瑟又笑了起來,將剛才那些陰霾都甩開了。
北棠風掀開車簾扶著錦瑟下了馬車,剛踏下來便覺得這個地方異常的開闊,轉身……那莊嚴高大的宮殿就立在她的身前。
宮殿前十六棵巨大的柱子整齊的排開,他們站的地方是一處寬闊的院子,沒有花草沒有庭院,就那樣用上好的大理石鋪就的空地,加上這高大威嚴的宮殿,越發的顯得氣勢沉重。
整比兩個人還高的大門,頂上那巨大的牌匾上,兩個莊嚴的燙金大字。
‘帝祠’
錦瑟一愣,一時竟反映不過來,這裏……難道是……
“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北棠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柔和了不少,他抓緊了錦瑟的手。
錦瑟轉過眼看看到了北棠風認真的臉,還有他對著她時永遠保持著的笑容和眼睛裏的柔和,她不由得詫異道:“你……這裏,你認真的?”
這是曆代北境皇帝及皇後的祠堂,裏麵供奉著每一代帝後的靈位,從北境第一代的帝王開始……到北棠風的父皇母後。
這裏怎麼是她可以隨意進入了?恐怕除了在重大的祭祀節日,就隻有皇帝及皇後才有資格踏入這個莊嚴神聖的地方。
“當然了!”北棠風的笑容也認真了起來,看著錦瑟,抓緊了她的手,“我說了,你跑不掉的!”
“我……”錦瑟愣然,這裏沒有守衛,該是知道他們要來,已經故意撤走了!也就是說,是北棠冽允許的。
“陪我一起去!”北棠風堅持著,又異常認真的說了一次,並且根本不打算放開錦瑟。
錦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明白,北棠風是想讓他的父母看看她……隻是,錦瑟低頭,突然覺得自己今天穿成這個樣子,真是糟糕透了!
怎麼能這麼隨便呢?
看著錦瑟有些不知所措,北棠風又握緊了一些她的手,自信的道:“他們會喜歡你的,你今天很漂亮!”
錦瑟咬唇,心裏雖然很緊張,很不知所措,但是卻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也許是開心,也許是感動,也許都有……
“走吧!”北棠風穩穩的拉著錦瑟的手,帶著她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錦瑟幾乎沒有力氣或者不知道怎麼拒絕,她就一步步的跟著北棠風的身邊,幾乎連呼吸都差點忘記了……
沉重的大門,北棠風輕輕推開時,門扉發出沉重的、古老滄桑的聲音。
迎麵而來的清涼,仿佛從室內吹出的一陣帶著檀香的清風,揚起了錦瑟的發梢,她呼吸一滯,緊張得一把死死的握住了北棠風的手掌。
他的手掌一如既往的寬厚溫暖,輕輕的回握了她,仿佛是在給她無限的力量。
沒有別人,隻有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肩並肩的走進了這古老莊嚴的大殿。
大殿裏點著許多的拉住,還有長明燈,巨大的九龍香鼎在屋子中央,青煙嫋嫋,供桌上擺放著各種各樣新鮮的水果,那用名黃色的幔帳架起來的供桌,齊齊排排的擺放著無數的靈位。
最中央的一個,異常的巨大,錦瑟看不懂上麵的文字,傳聞北境是一個異民族國家,傳承六百多年,三十一代君王,上麵書寫的文字,該是北境最古老的文字。
其餘的牌匾便都是用漢子和北境文字篆刻,整整三排的牌匾,王後的牌匾嬌小一些,就立在每一代君王牌匾的右側,靜靜的依偎著。
其中最下排的最中央,便是北棠風的父皇——北定武帝,北棠三十一世祁胤之位。
隻有一個帝王的牌匾,沒有王後……
“母後未能冊封皇後,遺體也未能入皇陵,父皇為此一生未立皇後。”北棠風的聲音幽幽的傳來,解開了錦瑟的疑惑。
所有的牌匾都成雙成對,大大小小的依靠在一起,隻有北棠祁胤孤單一人,叫人不免覺得感傷,生在帝王家的癡情人總是落得如此淒苦……
或許北棠風便是像他的父皇吧?
錦瑟不免轉眼看向北棠風,她隻希望北棠風這一生,都能圓滿幸福。
北棠風的表情變得嚴肅了,或許說多了些傷感,他幽幽的垂眼,低聲道:“但是我相信,父皇與母後一定在一起,就在這裏……看著我們。”
錦瑟點了點頭,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北棠風帶著錦瑟近前了幾步,蒲團就在腳下,他認真的看著這些大大小小的牌匾,無比嚴肅的道:“曆代祖宗們,不孝孫北棠風三十年未能跪拜供奉您們,忘各位祖宗們及父皇恕罪。”
說著,北棠風放開了錦瑟的手,行大禮跪拜,每一個動作都極其的認真,一絲不苟……
三行大禮,跪拜時頭及地,是北境最莊重崇高的禮節。
行完禮,北棠風跪在蒲團上,臉上略微有了些喜色,輕聲道:“父皇,母後……還有祖宗們,今日北棠風帶了北棠家的媳婦來見你們。”
錦瑟一愣,北棠風已經轉過臉來,看著她輕輕一笑,道:“錦瑟,來拜見父皇母後還有各位祖宗們。”
錦瑟的唇微微顫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在北棠風的異常認真的眼神下,在這麼多牌匾的注視下,仿佛就是這麼多的人,這麼多雙眼睛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
北棠風不說話,也不催,就是那樣默默的看著錦瑟。
錦瑟隻覺得全身僵硬,但是卻又微微往前走了一步,腦袋一片空白,幾乎是本能的,連她都不知道為何……雙腿一軟,竟一下跪倒在了北棠風的身邊。
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北棠風也不需要她說什麼,因為她如今跪在這裏……便是給他最好的回答。
伸出手將錦瑟的手牽了起來,北棠風看向牌匾,認真的卻欣喜的笑了起來,“父皇,母後,你們在天之靈一定會明白的,她是兒臣此生最重要的女人,兒臣將娶她為妻,或許不能給她盛大的婚禮,也沒有祝賀的賓客,但在父皇母後的靈前,在北棠家的各位祖宗靈前,請為我們見證……她——錦瑟,便是北棠風之妻,此生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北棠風……”錦瑟喃喃的喊了一聲,太多的情緒一下湧進了心裏,隻覺得心髒滿滿的膨脹起來,竟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
“我也許給不了你婚禮,錦瑟……”北棠風轉眼看向錦瑟,微微一笑,有些苦澀和愧疚,“也許也給不了你軒陽王妃的稱號,給不了你榮華富貴,名利權利,但是……我,不論我是誰,叫什麼名字……我的妻子,都隻有你一人,我能給你的名份,便是我的妻子,如此……你可願意?”
錦瑟內心仿佛被許多的,巨大的情緒膨脹了,那種感情一點點的從她的內心裏漲了出來,彌漫著她的眼睛,她的腦袋……她的呼吸。
“我……”錦瑟咬唇,卻不知道為何,內心的第一個聲音,竟然是……
她不配。
這個聲音在她的無數感情中掙紮著,呐喊著……一遍遍的提醒著她,眼前的北棠風越是美好,就越是證明她不配。
可是她不能自私嗎?
錦瑟的唇顫抖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北棠風就在她的眼前,默默的注視著她,那種眼神很幹淨,很認真……仿佛不論她說的是什麼,他都能接受。
她知道,不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怪她。
可是她明明心裏比誰都清楚,她不配……但是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
她真的很想點頭,可是她不敢……不敢自私,不敢不為了他考慮。她早已經不自信了,她害怕,如同鬼叔說的,她給他帶來的隻有痛苦,害怕他和她在一起,要付出的太多,總叫他傷痕累累……
屋子裏一片靜謐,隻有九鼎的香爐在他們的身後散發著輕煙,那種味道叫人寧心靜氣。
“北棠風,你確定嗎?”錦瑟終於開口了,明明心裏掙紮糾纏,明明百轉千回,連身體都忍不住顫抖僵硬……可是她開口了,聲音平穩,冷靜。
她確實冷靜,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北棠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他,“哪怕你知道我不堪的過去,知道那樣狼狽的我……哪怕我曾經傷你那樣的深,騙得你那樣的苦,甚至帶給你那麼多的痛苦,在以後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困難阻礙,不知道你還會受多少的傷,承受多少的痛苦和壓力……你難道不會後悔嗎?為了我要承受那麼多……你不覺得不值得嗎?”
北棠風靜靜的看著錦瑟,他的眼睛比她清明,冷靜……甚至比她堅定也比她認真。
“值得。”隻是簡單的兩個字,卻仿佛是用了他一生的堅定與力量一般,那樣重,那樣沉的敲打在了錦瑟的心上。
她問了那麼多,而他隻是簡單的兩個字,回答了一切。
不論她是什麼樣的,不論過去是如何,以後會如何……和她在一起,娶她為妻,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隻是想簡單堅定的將這個信念表達給她。
“那……你願意嗎?”北棠風再問了一次,看著錦瑟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著她咬唇強裝鎮定的冷靜,他又一次問了,雖然他對自己說過無數次,不要催她,更不要逼她……可是他忍不住,再問了一次。
錦瑟的眼淚滾出眼眶,晶瑩剔透的劃過臉頰……因為她點頭了。點頭的那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再也阻擋不住。
“願意。”
那樣輕微的兩個字,幾乎在她哽咽的低泣中聽不清楚,也聽不明白,但是她說了出來了……她第一次說出來,願意和他在一起!
他願意用一生的所有來愛她,那她為什麼……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
更何況,錦瑟明白的,比誰都明白……她眷念他的懷抱,貪念他的溫暖……她喜歡在他的身邊,沒有壓力,沒有束縛……隻有快樂和自由的氣息。
哪怕什麼都不做,隻要坐在他的身邊,她都能感受到那些體內雀躍的快樂因子,那樣歡樂的舞蹈著,帶領著她的身心,忘卻一切的痛苦……
她就自私這一次……哪怕會傷害了別人,哪怕以後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壓力,她都自私了這一次,她想……這樣生活下去,一直一直在他的身邊,快樂自由的生活下去。
“您們聽到了嗎?”北棠風的笑臉如同一個欣喜的孩子,那種喜悅將他一切的冷靜,嚴肅以及跪拜在祖先前的莊重沉穩都打破了,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及不上這一刻的開懷。
他幾乎大吼出聲道:“她答應了,她答應了!您們聽到了嗎?”
抓住了錦瑟的手,那樣死死的抓住了……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抓住了!
“錦瑟,與我一起跪拜父皇母後,還有各種祖宗們……從今以後,你便是他們的兒媳婦,孫媳婦……你就是北棠家的媳婦了!”北棠風拉著錦瑟,身體興奮的顫抖著,眼角眉梢全都是雀躍的紋路。
錦瑟點了點頭,擦掉了自己的眼淚,因為哪怕是流淚了……她卻是笑著的。
她終於明白,內心裏那樣多的情緒究竟是什麼了……不論是開心,興奮,是雀躍還是激動……一定是有著滿滿的幸福的。
兩個人在蒲團上跪好了,肩並著肩,就那樣整齊的,在北境的列祖列宗靈前……莊重嚴肅的三行跪拜大禮。
這便是他們的一切,上次有天地為證,這次有北棠家族所有的列祖列宗為媒,他們一起跪拜,頭點地時……錦瑟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就這樣一直下去吧。
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都不要再想起了。
她從來不強求什麼,從來也沒有要求過什麼……她想要的,便隻是這樣簡單。
有一個人白頭相守……有一顆心相互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