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好像有一種深深的恐懼,她害怕一個人呆著,害怕黑暗,害怕孤獨。
每晚都是北棠風在一邊陪著她,直到她睡著了,他才能休息,否則她就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
“不用怕,沒事的!我在!”北棠風輕輕的拍著錦瑟的背,將她驚恐的心和顫抖的身體一點點的安撫著平靜了下來。
錦瑟抱著他的力道越來越輕,直到整個人都安靜的靠在他的肩上,恢複了理智,她才咬唇道:“謝謝……”
“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覺得害怕了,不安了……就馬上叫我,任何時候!”北棠風笑了起來,將錦瑟輕柔的從懷裏拉開,看著她已經恢複平常的眼睛,笑道:“現在船快要到地方了,我出去等你,你換好衣服馬上出來,好嗎?”
錦瑟點了點頭,勉強的扯出了一絲笑容,仿佛剛才的一切,又都忘記了。
那內心的幽暗角落,那個會叫人變得瘋狂的惡魔……一切的一切,仿佛不存在一般,無跡可尋。
北棠風又再仔細的看了她一次,才點了點頭,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錦瑟一個人幽幽的站了一會兒,輕輕的舒了口氣,真的不知道……若是沒有北棠風,一切會變成什麼樣子?
錦瑟轉身梳洗打扮,穿好了衣衫將自己最近幾日來的生活用品都收拾了一會兒,才推開門出去,剛走到甲板上,便聽到有人喊道:“碼頭到了!快看……”
錦瑟急忙幾步上了甲板,已經是深春了,北境的早晨卻還有幾分冰冷,但是天空異常的通透,眼前一望無際,江河寬大,流水徐徐……遠處的碼頭也異常的熱鬧。
還有些遠,雖然看不清楚,可是能看到碼頭邊上豎起的北境的旗幟,是藍天一樣的顏色,藍天白雲,金龍奔騰,那旗幟迎風飛揚,仿佛旗幟上的金龍也越發的栩栩如生。
碼頭邊上排列著整齊的士兵,還有一群人靜靜的守候著,遠遠的仿佛看到有人拿著鮮花朝船不停的招手,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卻能感受到那種熱切的心。
放眼看去,除了迎接的人,身後是一片寬闊的草地,樹木有序的排列在側,草地整齊,鮮花盛開,直到錦瑟看向很遠很遠的天際,似乎才隱約在遙遠的遠方看到連綿的大山直立雲間。
“北境早晚都很涼,還沒入夏,小心受寒!”北棠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錦瑟的身邊,手裏的披風已經輕輕的披在了錦瑟的身上,然後給她細心的係好了帶子。
“謝謝。”錦瑟輕輕的笑了起來,又看向遠方,此刻船隻已經又近了些,已經能聽到遠處人們的呼喚,“殿下……歡迎殿下回來!軒陽王殿下!歡迎回歸北境……”
這時錦瑟才看到,在士兵們分裂開的歡迎隊伍中,其中一群人嚴正以待整齊戰列,個個身著朝服,該是文武百官,在百官之後,一頂巨大的龍攆停在中央,十六人的轎夫站立在側,宮娥太監們個個低頭,低眉順眼的等在一邊。
她心裏好像有一種深深的恐懼,她害怕一個人呆著,害怕黑暗,害怕孤獨。
每晚都是北棠風在一邊陪著她,直到她睡著了,他才能休息,否則她就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
“不用怕,沒事的!我在!”北棠風輕輕的拍著錦瑟的背,將她驚恐的心和顫抖的身體一點點的安撫著平靜了下來。
錦瑟抱著他的力道越來越輕,直到整個人都安靜的靠在他的肩上,恢複了理智,她才咬唇道:“謝謝……”
“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覺得害怕了,不安了……就馬上叫我,任何時候!”北棠風笑了起來,將錦瑟輕柔的從懷裏拉開,看著她已經恢複平常的眼睛,笑道:“現在船快要到地方了,我出去等你,你換好衣服馬上出來,好嗎?”
錦瑟點了點頭,勉強的扯出了一絲笑容,仿佛剛才的一切,又都忘記了。
那內心的幽暗角落,那個會叫人變得瘋狂的惡魔……一切的一切,仿佛不存在一般,無跡可尋。
北棠風又再仔細的看了她一次,才點了點頭,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錦瑟一個人幽幽的站了一會兒,輕輕的舒了口氣,真的不知道……若是沒有北棠風,一切會變成什麼樣子?
錦瑟轉身梳洗打扮,穿好了衣衫將自己最近幾日來的生活用品都收拾了一會兒,才推開門出去,剛走到甲板上,便聽到有人喊道:“碼頭到了!快看……”
錦瑟急忙幾步上了甲板,已經是深春了,北境的早晨卻還有幾分冰冷,但是天空異常的通透,眼前一望無際,江河寬大,流水徐徐……遠處的碼頭也異常的熱鬧。
還有些遠,雖然看不清楚,可是能看到碼頭邊上豎起的北境的旗幟,是藍天一樣的顏色,藍天白雲,金龍奔騰,那旗幟迎風飛揚,仿佛旗幟上的金龍也越發的栩栩如生。
碼頭邊上排列著整齊的士兵,還有一群人靜靜的守候著,遠遠的仿佛看到有人拿著鮮花朝船不停的招手,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卻能感受到那種熱切的心。
放眼看去,除了迎接的人,身後是一片寬闊的草地,樹木有序的排列在側,草地整齊,鮮花盛開,直到錦瑟看向很遠很遠的天際,似乎才隱約在遙遠的遠方看到連綿的大山直立雲間。
“北境早晚都很涼,還沒入夏,小心受寒!”北棠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錦瑟的身邊,手裏的披風已經輕輕的披在了錦瑟的身上,然後給她細心的係好了帶子。
“謝謝。”錦瑟輕輕的笑了起來,又看向遠方,此刻船隻已經又近了些,已經能聽到遠處人們的呼喚,“殿下……歡迎殿下回來!軒陽王殿下!歡迎回歸北境……”
這時錦瑟才看到,在士兵們分裂開的歡迎隊伍中,其中一群人嚴正以待整齊戰列,個個身著朝服,該是文武百官,在百官之後,一頂巨大的龍攆停在中央,十六人的轎夫站立在側,宮娥太監們個個低頭,低眉順眼的等在一邊。
那……該是北棠冽吧?
錦瑟不由得皺了皺眉,四周被士兵們隔開的,正是手裏拿著鮮花歡呼著的老百姓們,比起百官們的嚴肅,百姓們顯得更加的熱切,不叫人感覺混亂,甚至連錦瑟這個與這片土地無關的人,都覺得心裏暖暖的。
被自己國家的子民們熱烈的歡迎著的感覺,第一次回到故鄉,感受到這樣的熱情,一定很感動的。
錦瑟深深的呼吸,轉眼看向身邊的北棠風,他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一點點靠近的碼頭,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臉異常的緊張,眼睛裏的熱烈也是掩不住的,畢竟……這是他的故鄉呐。
錦瑟看著北棠風的樣子,心裏又覺得安慰了不少。
他確實是很懷念自己的家鄉的,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不熱愛自己的故土的,哪怕他從來也沒有回來過!
但是如今看到他眼內卻掩不住的激動時,錦瑟覺得還好他們決定回來了,因為若是決定不回來了,那麼北棠冽一定會後悔的。
船就那樣的靠近了,到了碼頭拋下船錨,搭上了甲板,穿上的傭人們包括鬼叔都規矩的站立在兩邊,等著北棠風先走。
歡呼聲更大了,文武百官們也個個翹首以盼,錦瑟看著身體有些僵硬著站在原地的北棠風,忙提醒道:“快下船去看看啊!”
北棠風似乎這才回過神來,看了錦瑟一眼,露出了歡欣的笑容,然後堅定的拉住了錦瑟的的手,毫不猶豫的道:“我們一起下去?”
“啊?”錦瑟一愣,“這樣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讓全天下的人看見才最好呢!”北棠風說罷,也不管錦瑟的意願,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就朝著甲板走去。
錦瑟渾身一僵,有那麼一刻,腦袋裏似乎回響起一個聲音來。
‘我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那個聲音……再一次回蕩在錦瑟的腦袋裏,是她早已經選擇了掩埋的回憶,錦瑟隻覺得腦袋一陣疼痛,猛然的有一種想要逃走的感覺,可是北棠風那樣緊緊的抓住了她。
她倉促不安的跟隨著在他的身邊,腳步虛浮,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北棠風,看著他自信的側臉,完美精致的輪廓,俊美的眉眼,還有他長長的睫毛……
她就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跟著他走下了甲板,走到了碼頭上。
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他不是慕容修雲,他不是慕容修雲!
他不是那個惡魔!
“參見軒陽王殿下!”猛然傳來的文武百官們參拜的聲音,嚇了錦瑟一跳,或許是北棠風也有那麼一刻的愣神,錦瑟本能的……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那滿是冷汗的冰冷小手,就那樣從北棠風的大掌裏滑過。
北棠風錯愕的轉眼看向錦瑟,她的臉色蒼白,倉皇不安,腳步一點點的搖晃著後退著,看著眼前跪滿一地的文武百官,她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害怕的後退著。
“錦瑟?”風吹過他的手掌,那裏空蕩蕩的隻留下一陣冰冷。北棠風忍住心裏那一點的滄然若失,擔憂的道:“錦瑟,你怎麼了?”
錦瑟搖頭,慌亂的搖頭,仿佛此刻她連自己的眼睛該看向哪裏都不知道一般,她看著麵前跪滿的人,看著北棠風朝她一點點走來,朝她伸出了手。
“錦瑟?”當北棠風再一次叫出她的名字時,她昏花的眼仿佛一下看到了慕容修雲的眉眼,冰冷的眉眼,一字一字冰冷的叫著她的名字,朝她伸出了手。
那掌控了她整個人生的手,再一次朝她伸來時,她無比的驚慌,隻覺得那種恐懼壓迫得她仿佛窒息了一般。
當北棠風就要抓到錦瑟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帶著無比的欣喜,那樣甜美驚喜的叫道:“軒陽哥哥!”
北棠風一愣,伸出去的手還沒有抓到錦瑟,已經被一個柔軟的身子一把抱住了,那撲麵而來的女子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親熱的貼在了他的身邊,嬌笑道:“軒陽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北棠風腦袋裏一陣錯愕,眼前的少女穿著粉色的宮裝,長相甜美,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正欣喜的看著他。
“你……你……是……”北棠風一時竟想不起來,眼前這甜美的少女究竟是誰。
“我是閔敏啊,你不記得了?上官閔敏啊,那個時候我們在南陵見過的,我那時候這麼高一點……”上官閔敏比劃著自己的身高,開心得幾乎要跳起舞來一般,一點也沒有將北棠風不記得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閔敏?”北棠風怎麼會忘記呢?
上官閔敏啊……隻是在他的眼裏,她還隻是一個小女孩,他們見過一麵,那時北境的朝臣來賀,她隨著一起來,那時她不過他的腰際那麼高一點,根本還是個孩子。
如今……一轉眼,竟然已經長大了。
北棠風幾次試圖掙脫上官閔敏的手,可是不論他怎麼避讓,她都死死的抓著他,仿佛一點沒察覺到他的避讓一般。
“你想起來啦,我就說軒陽哥哥才不會忘記我,因為陛下哥哥都說你沒有忘記我的!”上官閔敏還說著什麼,一臉青春少女甜美的可愛的笑容。
北棠風焦急的轉眼看向剛才錦瑟的方向。
她還站在原地,仿佛已經冷靜了下來,就那樣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兩個人。
眼裏說不清楚是什麼表情,隻是看她似乎剛才的恐懼和驚慌都已經消逝了,北棠風才算放下了心,剛才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是北棠風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什麼,叫她很害怕的事情。
而錦瑟也確實是冷靜了,因為剛才的一切都那樣的恐怖!仿佛一切都扭曲了,在她的眼裏,全部都扭曲了,所有的人都詭異的看著她,嘲笑著她,連北棠風的臉,也扭曲成了慕容修雲。
那樣恐怖,他冰冷的看著她,他朝她伸出來的手,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想要活活將她壓死一般。
所以她竟然那樣軟弱的逃開了,她不想的,可是當她的眼裏看到那些扭曲的畫麵時,仿佛置身地獄……她恐懼,害怕,她不得不逃開,她腦袋裏什麼都沒有!
那種感覺她真的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但是當上官閔敏的聲音響起時,仿佛她突然從地獄回到了現實,一切又恢複了正常,她甜美清脆的聲音如同夜鶯一般,那樣的好聽,將一切黑暗和扭曲都驅散了。
天又恢複了晴朗,文武百官還是那樣規矩的跪在地上,北棠風還是北棠風,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而她逃開了他的身邊,如今有另一個人站在那裏……拉住了那本來是朝她伸出來的手。
錦瑟的臉色一片蒼白,但是她還是看著北棠風笑了笑。
因為他那樣的擔心,她笑了起來,朝他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這才感覺到他擔憂焦急的眼睛平複了一些。
“皇弟,歡迎你回來!”
冷冽的聲音,仿佛是這春日裏突然刮過的一陣不和諧的冷風,將所有的人都覺得空氣瞬間下降到了冰點,一陣壓迫之氣迎麵而來。
一直安靜佇立在中間的龍攆,四周的輕紗被風微微吹起,一隻手掀開了輕紗,一個黑色的身影便從龍攆裏走了出來。
那樣高挑的身軀,黑色的龍袍高貴中帶著冰冷壓迫的氣息,完美的身影高高在上的站在龍攆上,一股尊貴的威嚴油然而生,仿佛……那身龍袍,便是天生該穿在他的身上一般。
高高的冠冕,額前垂下的珠簾擋住了他的眼睛,珍珠瑪瑙串成的珠簾,黑白相稱,配上那一身尊貴的龍袍,顯得異常的嚴肅。
那冷俊的臉龐,幾乎是老天精致的雕刻,在珠簾微微晃動間,錦瑟看到了一雙無比深沉的眸子,珠簾上的黑瑪瑙似乎都被那一雙黑眸襯托得黯然失色。
剛毅的輪廓,精致的五官,冰冷的表情,那銳利深沉的眸子,帶著一種天生的威嚴和霸氣,銳利得如同雄獅,叫人無法正眼去看,仿佛多看一眼,就要被那犀利的霸氣淩遲一般。
錦瑟渾身一顫,竟覺得無比的害怕……一種比慕容修雲還要可怕的氣勢瞬間壓製全場。
“皇兄!”此刻,北棠風才順手避開了上官閔敏的糾纏,朝前幾步,站在了北棠冽的身前,正要行禮時,北棠冽已經一把抬住了他的胳膊,他輕輕展開一個笑容,卻也不叫人覺得柔和,聲音更是低沉,“好不容易回來,不用多禮了!”
“謝皇兄!”北棠風也笑了起來,雖然北棠冽的笑容還是叫人覺得霸道,但是氣氛也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王府還需要幾日才能修建完畢,已經在宮裏為你準備好了宮殿,終於回來一次……便在宮裏多住幾日,也好與皇兄敘敘舊!”聽不出來北棠冽的話是客套還是真心,因為一切仿佛都在他那威嚴淩厲的氣息下被掩埋了。
“臣弟謝皇上隆恩!”北棠風也許早已經習慣了北棠冽,道謝完後,又回頭看了錦瑟一眼,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擔心,這才轉頭道:“皇兄,臣弟還有一事相求。”
“孤知道!”北棠冽不等他說,已經點頭道:“錦姑娘的住所也已經安排好了。”
說罷,北棠冽的眼掃到了錦瑟的身上,錦瑟一頓隻覺得仿佛一眼就被利箭穿身了一般,不由得低下頭,可是因為之前在南陵鬧得那樣不愉快,加上錦瑟心裏對北棠冽的厭惡是沒有緣由的,也不甘被他的氣勢唬住。
微微行禮,低頭冷聲道:“謝陛下!民女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北棠冽勾了勾唇角,還想說什麼時,在旁邊站了許久的上官閔敏一下插了進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一把纏住了北棠風的胳膊,看著北棠冽冰冷霸氣的眼睛,哀求道:“陛下哥哥,軒陽哥哥他們一路風塵仆仆,一定很累了,不如我們回宮再說吧!”
說著,巴眨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北棠冽,這小小的人兒,夾在兩個大男人中間,那樣的弱小,可是卻一點也不害怕。
笑容依舊,甚至笑得更燦爛了,看著北棠冽也一點不膽怯。
“好了,回宮吧!”北棠冽幽幽一歎,說罷轉身上了龍攆便揮手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