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為何……為何突然毒發了!”鬼叔幾乎是猛然闖進來了,他看著錦瑟的模樣,自己也嚇了一跳!
牽機在錦瑟的體內反複與她的恢複力抗衡著,如今……為何毒素突然爆發!這樣強勁霸道的爆發,她還撐得住嗎?她身體那比常人快的恢複力,還能恢複得過來嗎?
當破壞的能力比恢複力霸道那麼多時……
她怎麼撐得住?
“鬼叔……鬼叔快救她啊!我求你了鬼叔求你,你快救她,快救救她!求你了!”慕容追風猛然放開了錦瑟的手,仿佛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抱住了鬼叔的腿。
他就那樣卑微的跪在地上,跪在一個從小到大,都尊敬他守護著他的下屬麵前,他忘記了自己的高貴,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什麼都顧不上了,那樣卑微的跪在地上,死死的揪著鬼叔不放開,“求你了,求你了!一定救救她,求你了,鬼叔……求你了!”
“可是……”鬼叔也亂了方寸,他知道慕容追風對錦瑟不一樣,可是他如今猛然這樣卑微的跪求他,他竟是一下慌了神。
慕容追風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他是長輩,但是他是慕容追風的屬下,是他的傭人!這一點鬼叔是知道的,慕容追風一直很尊敬他,也從沒有將他當成一個傭人,可是……他也從來沒有這樣狼狽的放下一切,跪在他的麵前。
他是慕容追風,這個世界上,他隻跪過天地父母,他的膝蓋再沒有彎曲過一次。
錦瑟張著嘴,剛才還掙紮著困難急促的喘息,如今仿佛已經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那瘦弱的身體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卷縮著,臉上手上……身體上暴露出來的所有肌膚,全都暴起了一根根的青筋,幾乎遍布了她的全身。
“晚了……一切都晚了,牽機的毒性太過霸道,縱然她恢複力驚人,保住了自己的五髒六腑,但是毒性一直未能揮發,潛伏了那麼久,如今一次爆發……恐怕,是要爆體而亡了。”
鬼叔的聲音仿佛從來沒有這樣淒涼,這樣無力過,一字一句,說的那樣的吃力,那樣的微弱。
可是聽在慕容追風的耳朵裏,竟是那樣的……鋒利,如同一把把銳利的刀,每一下,都狠狠的捅在了他的心上。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能救她的!你一定能的,鬼叔!你救她,求你!”慕容追風搖頭,此刻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扭曲到了什麼程度。
他即絕望,又還帶著一絲的希望!他覺得全世界都轟然倒塌了,卻又覺得一定還能做些什麼。
他糾結著,猛然跌坐在地上,看著鬼叔蒼老的身子佝僂著站在原地,他猛然長了長口,卻已經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了。
鬼叔看著慕容追風微微張合的嘴,猛然瞪大了眼睛,那聲音幾乎沒有發出來,房間裏安靜得詭異,但是鬼叔看著慕容修雲的樣子,看著他的嘴型,看著他的眼睛,就覺得……他在一個字一個字,擲地有聲並且絕對堅決的告訴他。
“怎麼回事!為何……為何突然毒發了!”鬼叔幾乎是猛然闖進來了,他看著錦瑟的模樣,自己也嚇了一跳!
牽機在錦瑟的體內反複與她的恢複力抗衡著,如今……為何毒素突然爆發!這樣強勁霸道的爆發,她還撐得住嗎?她身體那比常人快的恢複力,還能恢複得過來嗎?
當破壞的能力比恢複力霸道那麼多時……
她怎麼撐得住?
“鬼叔……鬼叔快救她啊!我求你了鬼叔求你,你快救她,快救救她!求你了!”慕容追風猛然放開了錦瑟的手,仿佛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抱住了鬼叔的腿。
他就那樣卑微的跪在地上,跪在一個從小到大,都尊敬他守護著他的下屬麵前,他忘記了自己的高貴,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什麼都顧不上了,那樣卑微的跪在地上,死死的揪著鬼叔不放開,“求你了,求你了!一定救救她,求你了,鬼叔……求你了!”
“可是……”鬼叔也亂了方寸,他知道慕容追風對錦瑟不一樣,可是他如今猛然這樣卑微的跪求他,他竟是一下慌了神。
慕容追風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他是長輩,但是他是慕容追風的屬下,是他的傭人!這一點鬼叔是知道的,慕容追風一直很尊敬他,也從沒有將他當成一個傭人,可是……他也從來沒有這樣狼狽的放下一切,跪在他的麵前。
他是慕容追風,這個世界上,他隻跪過天地父母,他的膝蓋再沒有彎曲過一次。
錦瑟張著嘴,剛才還掙紮著困難急促的喘息,如今仿佛已經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那瘦弱的身體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卷縮著,臉上手上……身體上暴露出來的所有肌膚,全都暴起了一根根的青筋,幾乎遍布了她的全身。
“晚了……一切都晚了,牽機的毒性太過霸道,縱然她恢複力驚人,保住了自己的五髒六腑,但是毒性一直未能揮發,潛伏了那麼久,如今一次爆發……恐怕,是要爆體而亡了。”
鬼叔的聲音仿佛從來沒有這樣淒涼,這樣無力過,一字一句,說的那樣的吃力,那樣的微弱。
可是聽在慕容追風的耳朵裏,竟是那樣的……鋒利,如同一把把銳利的刀,每一下,都狠狠的捅在了他的心上。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能救她的!你一定能的,鬼叔!你救她,求你!”慕容追風搖頭,此刻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扭曲到了什麼程度。
他即絕望,又還帶著一絲的希望!他覺得全世界都轟然倒塌了,卻又覺得一定還能做些什麼。
他糾結著,猛然跌坐在地上,看著鬼叔蒼老的身子佝僂著站在原地,他猛然長了長口,卻已經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了。
鬼叔看著慕容追風微微張合的嘴,猛然瞪大了眼睛,那聲音幾乎沒有發出來,房間裏安靜得詭異,但是鬼叔看著慕容修雲的樣子,看著他的嘴型,看著他的眼睛,就覺得……他在一個字一個字,擲地有聲並且絕對堅決的告訴他。
“她死了,我便跟她一起死!你不救她……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麵前!”
一個字他都沒有聽錯,哪怕慕容追風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但是他的眼神告訴鬼叔,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她……她真的有那麼重要?和你的命一樣重要?她拚命救了你,而你……竟用死來威脅我?”鬼叔隻覺得自己雙腳虛軟,他從沒有想過,那個冷靜睿智,做事總是有條有理,總是能好好控製自己的慕容追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從沒有想過,從小到大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這樣優秀的孩子……為了一個女人,竟會連命都不要了。
慕容追風垂下了眼,突然勾著唇角笑了起來,“她比我的命,還要重要!”
鬼叔整個人都震在了原地,一時之間竟是反映不過來,無法理解他突然釋懷的笑著,那樣柔情的笑著,說出這樣的話,仿佛剛才的糾結掙紮,哀求……一切都不存在了。
慕容追風緩緩的轉過身,跪在錦瑟的床前,他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早已經沒有動靜了,剛才那一陣的痛苦掙紮……耗光了她最後一絲氣息。
“對不起……”
慕容追風輕輕伸手,撫摸她的頭發,她的臉那樣的恐怖,滿臉暴起的青筋,仿佛一個猙獰的魔鬼。
可是在他的眼裏,她永遠永遠是那天夜裏,他在森林裏看到的模樣……他的箭如風一般的掠過,他看到她驚慌的轉身,瞪大了美麗的眸子,倒映著那晚的月色……
他永遠記得,那夜……她回眸的一刹那芳華。
輕輕的閉上眼睛,慕容追風再一次輕吻她的手背,然後唇輕輕的移到了她的手腕,他勾著唇笑了起來,閉著的眼睛柔軟的睫毛,滿臉都是那樣的柔軟溫情,仿佛再沒有了一絲的痛苦。
張嘴,他依然笑著,狠狠的一口,咬在了錦瑟手腕上,那些暴起的青筋說是青色的,不如說是黑色的!
他一口咬下去時,聽到了鬼叔的驚呼,“不要!”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黑色的血順著錦瑟的蒼白如紙的手腕滴落,慕容追風滿嘴的血腥,帶著一種苦澀奇異的味道,她的血已經不是一般血的味道了。
“你瘋了嗎?那是劇毒!那是劇毒!”鬼叔猛然一把撲了上來,可是一切都晚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慕容追風滿滿的吮吸了一口黑色的血,就那樣吞了下去!
“你瘋了!!!!”鬼叔一聲怒喝,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那樣不受控製的一巴掌扇了出去。
‘啪’的一聲響聲,穿透了這華麗的畫舫,在這細雨蒙蒙之中響徹了絕穀。
慕容追風幽幽的睜眼,他的臉還側著,那一巴掌那樣的重,他半邊臉紅腫了起來,嘴角還流著黑色的血,他輕輕的擦拭掉血跡,看著鬼叔,又笑了起來,“謝謝你,鬼叔……”
“你……”鬼叔真的說不出任何的話來了,他就那樣詫異震驚的看著慕容追風,他渾身顫抖,氣得整個人都不受控製了一般。
慕容追風捂住了自己的胸膛,那些血如同在他的身體裏猛然沸騰起來了一般,他痛苦的閉上眼睛,跌坐在床邊,緊緊的握住了錦瑟的手,輕聲道:“鬼叔,這是我自己的決定!這輩子,永遠不會後悔,也永遠是我這一生做的最對的一件事。”
“好!好!”
許久鬼叔仿佛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臉上的悲戚那些時光帶來的皺紋痛苦的堆在了一起,鬼叔狠狠的擦了擦眼睛,眼眶已然赤紅一片,“好,你長大了!少主,你已經長成一個優秀的男子漢了!”
慕容追風幽幽的笑了起來,回憶著自己人生的這近乎三十個年頭,竟是什麼都沒有,不知道他為什麼而活,沒有體驗過快樂,沒有過自由,沒有過溫暖,什麼都沒有。
可是他已然不悔,哪怕生命可以重來一次,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這樣的人生!因為這樣無情痛苦的人生,卻在最後的幾年,叫他遇到了錦瑟。
哪怕她不愛他,可也叫他體驗過了,什麼是愛,什麼是笑容,什麼是快樂,什麼是自由。
四年,他認識她的時間,卻比他之前的二十六個年頭更加的叫他深刻,這四年……他覺得他擁有了以前從未擁有過的一切感受,足夠了。
慕容追風輕輕的看著錦瑟,死死的握住了她的手,在這最後一刻……有她在身邊,還能握著她的手,足夠了。
不論有沒有下輩子,他都會這樣牽著她的手,不放開。
“鬼叔,將我與她一起,埋葬在北境最高的山上……她喜歡自由,在那裏,才能看到整個世界。”慕容追風幽幽的閉上了眼睛,滿足的勾著笑容,倒在了床沿上。
鬼叔的眼淚劃過嘴角,最終他無力的垂下頭,也是那一刻,他猛然看到地上的鮮血,落在船板的木質地板上,竟是那樣的鮮紅!
鮮紅!
鬼叔猛然一怔,看向錦瑟的手腕,那裏被慕容追風咬破了一個口,剛才流出來的血凝在她的肌膚上,已經恢複了平常鮮血該有的顏色!
而從她的傷口中新流出來的血,竟是烏黑的!那些烏黑的血緩緩流淌出來,流到床鋪上,不一會兒……黑色竟緩緩的退去,變成了紅色!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為何……在沒有任何解毒劑的情況下,她的血竟然能將毒性稀釋揮發?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鬼叔倉惶的搖頭,腦袋裏已經開始思索起來他能想起來的所有醫術……
赫連……赫連氏?
再……再生之血……
這幾個字猛然從鬼叔的腦袋裏跳躍了起來,那是他的師兄魑魅偷走的一本禁書上麵記載的,當年魑魅便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尋找赫連氏族人上!
可是後來他音訊全無,說是結仇太多,最終被仇家毒害!那以後鬼叔再也沒有見過自己這個怪異瘋狂的師兄。
而如今……
他看著錦瑟的血這怪異的轉化過程,不得不想起了那傳說中神秘的赫連一族。
可若錦瑟是赫連一族的後人,那麼她絕對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仿佛她血液裏,再生之血的能量很少……很微弱,所有才連牽機的毒性都化解不了!
這究竟是因為她體內赫連一族的血液不純淨,還是……她隻是曾經服食過大量的再生之血,導致身體裏還遺留著那一股力量?
可是不論如何……
鬼叔突然笑了起來,不論他的猜測是不是對的,這都是一線生機!
“有救了,少主,有救了!”鬼叔忙去扶慕容追風,他早已經昏迷了,趴在原地沒有了聲息!
鬼叔心裏咯噔一下,知道再無法耽誤,忙從懷裏摸出了幾個解毒丸,全數喂給了慕容追風,將他抱上了床放在了錦瑟的身邊……他知道,解毒丸無法保住慕容追風的性命,隻要這再生之血的真的有能力,那麼解毒丸能抱住慕容追風一時半刻也就足夠了!
鬼叔忙開始的行動,他的頭腦完全無法冷靜下來,甚至手都有些顫抖!可是他的動作卻也絲毫沒有受到阻礙,迅速的拿過了許多的碗和罐子,鬼叔從錦瑟的手腕處將她的動脈隔開……
黑色的血幾乎源源不絕的從她的體內流了出來,一碗又一碗,整個屋子裏全是一股令人惡心的怪異的味道。
毒性在錦瑟的體內無法揮發,隻因為她的呼吸太過虛弱,哪怕再生之血的力量可以修複她因為毒性侵蝕而受傷的內髒,但是毒性還是沒有排除!
反複毒發,修複,再毒發,再修複……永遠無止境,所以錦瑟永遠也醒不過來!
可是鮮血放出體外,毒性就可以完全被揮發掉!也就是說……他們都有可能被救活,雖然鬼叔不知道這方法行不行,但是如今隻有這樣!
不斷的放血,鬼叔在錦瑟的身上紮了如數的銀針,護住了她的心脈。
鮮血放在碗裏,經過一段時間後,竟慢慢的發生了轉變,顏色一點點的轉化,最終黑色消逝。
鬼叔用銀針試探了血還有沒有毒性後,確定將沒有了毒的血喂進了慕容追風的體內!
慕容追風雖也是中毒,但是毒性一定不深,因為錦瑟的血本有稀釋毒性的功能,所以他喝下去的毒藥是極少數的,隻要再有錦瑟的血替他稀釋緩和毒性,那麼他就有救!
鬼叔的心依舊沒有放鬆,那些放出來轉化好的血,他喂了慕容追風三碗,其他的又全部喂給了錦瑟……
這樣忙活了幾乎整整一夜,鬼叔高度集中注意力,並且提心吊膽的緊繃了全身每一根的神經,消耗是極大的!
當天空傳來一絲光亮時,屋內的蠟燭也燒光了,火焰熄滅,留下一絲青煙嫋嫋。
錦瑟全身上下暴起的青筋已然全數消退,雖然她看起來似乎更蒼白了,但是卻沒有了剛才恐怖的扭曲。鬼叔替錦瑟將傷口包紮好了,他不知道錦瑟體內還留下了多少毒素,但是放血已經到了極限,轉化好的血也已經全數喂給她了,剩下的,隻能看她自己。
她還有微弱的脈搏,算起來應該比之前強健許多。
鬼叔覺得她能醒過來的希望很大,和慕容追風一樣,兩個人得救的幾率都應該大大的增加了。
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鬼叔總算是放鬆了一下,隻覺得自己累極了,額邊全是汗珠,他擦了擦汗水,仿佛覺得自己瞬間又老了十歲!
看著床上安靜昏睡著的兩個人,鬼叔隻能幽幽一歎,他不知道,將錦瑟救活,到底是對還是錯……
忍著渾身的酸痛,鬼叔輕輕的走出了房門……他現在什麼也做不到,而他這一把老骨頭,能做的,隻有休息了。
連續下了幾天的雨,這天空陰霾的雲層終於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光芒萬丈,一絲絲一縷縷的霞光照射到粼粼湖麵上,山間晨間的霧氣漸漸的散去,被雨水衝刷幾日的三林越發的蒼翠,陽光照射在枝葉間的露珠上,微微的閃爍著。
畫舫就安靜的停在湖邊,靜靜的佇立著,在這晨間的陽光和霧氣中如夢似幻。
太陽一點點的升起,溫暖的光芒驅散了烏雲,露出通透的藍天來,光芒透過畫舫上的窗戶,安靜溫暖的照射到了床上。
那種溫柔的光線,溫暖的感覺在錦瑟蒼白的肌膚上輕輕的跳躍著.
蒼白枯槁的手指微微一動,錦瑟密長柔軟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有陽光透過她掙紮著的眼縫中,照射進了她的眼裏,隻覺得刺痛她的眼睛,錦瑟猛然一下睜開了眼睛……
那一雙黑眸仿佛猛然從黑暗中掙脫,看到光明時,有些畏縮的眯了一下,痛苦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