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這世界上……可有可無的人。
這樣的慕容尚宇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將一切都藏起來,哪怕明明知道,卻也裝作不知道,繼續玩樂,繼續做能使他開心的事情,反正也沒有在在意。
也沒有人在意。
所以他習慣了,習慣當眾人眼裏隻會玩樂的帝王,哪怕他心裏有時真的很難受,真的很痛,可是當他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卻發現……他什麼也做不了,他什麼也不會。
所以,他隻能像現在這個樣子了,隻能這樣了。
錦瑟也能明白,所以也不逼慕容尚宇,畢竟如他所說的,他是真心的待錦瑟的,幾乎將他能想到的所有的對她的好,他都做了。
這叫錦瑟的心裏總是愧疚並且不安,也越發的可憐他了,所以她不能再逼迫他,逼迫他直麵自己,若是他覺得一輩子這樣逃避著,隱忍著能叫他舒心,能叫他不那麼難受的話,錦瑟是不會非要逼著他承認現實的。
因為現實總是太過殘酷。
錦瑟離開的這五天,慕容尚宇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一直以來以玩樂為主的他竟是整整五天都沒有進出過任何後妃的宮殿,並且拒絕任何妃嬪的接見。
除了上朝和關注救錦瑟一事的動向,他常常將自己鎖在晉陽殿裏,一坐便是一天。
後宮裏人心惶惶,連納蘭忻那段時間也是一麵也沒有見到他的,很多人不安,很多人害怕……但是更多的人恨,恨錦瑟哪怕人不見了,卻也叫整個後宮都跟著不好過。
納蘭忻是真的很擔心慕容尚宇的,她覺得今生她選擇嫁給了他,嫁給了這個國家最高貴的男人,他便是她一生的依靠,是她的天……可是她這樣珍惜的慕容尚宇,卻是叫人傷害得這樣的深。
為何,他總是看不到她?看不到她為他做的一切,她可以對天發誓,她為慕容尚宇做的一切並不比錦瑟少!錦瑟能為他衝進火海同生共死,若是換做是她,她一樣毫不猶豫的會這樣做的。
隻是為何……不論她怎麼做,都慢了錦瑟一步,不論她再努力,機會總是出現在錦瑟的身前,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她總是能那樣幸運的得到慕容尚宇的目光。
而她呢,不論再做什麼……都換不回他的一個回眸。
後宮裏人人都說她和錦瑟是最受寵的兩個人,可是納蘭忻不甘心啊!她不比錦瑟差,甚至她覺得自己愛得比錦瑟更深,更真!可是為何,她得到的永遠比錦瑟少?
明明一個賤人的女兒,一個她欺負了整整四年的賤人!如今,卻處處踩在她的頭上!
一個風塵女子的女兒,茶樓賣唱流浪江湖的浪跡女,卻能擁有協理後宮的權利,卻能住在甘泉宮……卻能叫慕容尚宇牽腸掛肚!
一個在這世界上……可有可無的人。
這樣的慕容尚宇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將一切都藏起來,哪怕明明知道,卻也裝作不知道,繼續玩樂,繼續做能使他開心的事情,反正也沒有在在意。
也沒有人在意。
所以他習慣了,習慣當眾人眼裏隻會玩樂的帝王,哪怕他心裏有時真的很難受,真的很痛,可是當他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卻發現……他什麼也做不了,他什麼也不會。
所以,他隻能像現在這個樣子了,隻能這樣了。
錦瑟也能明白,所以也不逼慕容尚宇,畢竟如他所說的,他是真心的待錦瑟的,幾乎將他能想到的所有的對她的好,他都做了。
這叫錦瑟的心裏總是愧疚並且不安,也越發的可憐他了,所以她不能再逼迫他,逼迫他直麵自己,若是他覺得一輩子這樣逃避著,隱忍著能叫他舒心,能叫他不那麼難受的話,錦瑟是不會非要逼著他承認現實的。
因為現實總是太過殘酷。
錦瑟離開的這五天,慕容尚宇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一直以來以玩樂為主的他竟是整整五天都沒有進出過任何後妃的宮殿,並且拒絕任何妃嬪的接見。
除了上朝和關注救錦瑟一事的動向,他常常將自己鎖在晉陽殿裏,一坐便是一天。
後宮裏人心惶惶,連納蘭忻那段時間也是一麵也沒有見到他的,很多人不安,很多人害怕……但是更多的人恨,恨錦瑟哪怕人不見了,卻也叫整個後宮都跟著不好過。
納蘭忻是真的很擔心慕容尚宇的,她覺得今生她選擇嫁給了他,嫁給了這個國家最高貴的男人,他便是她一生的依靠,是她的天……可是她這樣珍惜的慕容尚宇,卻是叫人傷害得這樣的深。
為何,他總是看不到她?看不到她為他做的一切,她可以對天發誓,她為慕容尚宇做的一切並不比錦瑟少!錦瑟能為他衝進火海同生共死,若是換做是她,她一樣毫不猶豫的會這樣做的。
隻是為何……不論她怎麼做,都慢了錦瑟一步,不論她再努力,機會總是出現在錦瑟的身前,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她總是能那樣幸運的得到慕容尚宇的目光。
而她呢,不論再做什麼……都換不回他的一個回眸。
後宮裏人人都說她和錦瑟是最受寵的兩個人,可是納蘭忻不甘心啊!她不比錦瑟差,甚至她覺得自己愛得比錦瑟更深,更真!可是為何,她得到的永遠比錦瑟少?
明明一個賤人的女兒,一個她欺負了整整四年的賤人!如今,卻處處踩在她的頭上!
一個風塵女子的女兒,茶樓賣唱流浪江湖的浪跡女,卻能擁有協理後宮的權利,卻能住在甘泉宮……卻能叫慕容尚宇牽腸掛肚!
“娘娘,今夜,皇上在甘泉宮留宿了。”陪嫁丫頭來稟報,悄悄的抬眼打量了一下納蘭忻的臉色,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
“是嗎?嗬嗬……”納蘭忻冷冷的笑了起來,有淚劃過臉頰,但是她的拳頭卻是死死的捏在了一起,冷聲道:“她的命可真是大啊。”
小丫頭低著頭也沒有說話,自從上次被錦瑟教訓過後,她收斂了許多,自己的主子恐怖,但是她覺得錦瑟看似無害,但是卻叫人覺得她比納蘭忻更恐怖。
“哼,我讓你傳信給母親,叫她準備的東西究竟好了沒有!?”納蘭忻猛然怒吼一聲,然後手邊的茶杯被掃落在地,砸了個粉碎。
“已經準備好了!今夜,便可以帶進宮來!”小丫頭急忙跪地,隻聽到納蘭忻冷冷的笑。
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到納蘭忻的臉頰掛著淚痕,卻是笑得咬牙切齒,那一雙眼睛,不知道看著什麼,卻直叫人全身發冷。
77
甘泉宮是後宮最大最豪華的一個宮殿,哪怕是晚上也一樣燈火通明金碧輝煌,遠遠的都能叫人感受到那一股奢華的貴氣。
“皇上,你不休息嗎?”錦瑟疑惑的看著坐在床邊的慕容尚宇,終於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她已經躺下很久了,可是慕容尚宇隻是坐在床邊,就那樣傻傻的看著,仿佛一點要睡覺的意思都沒有。
隻是那樣認真的看著她,不時傻傻的笑。
“朕還不累呢,錦兒你先睡。”慕容尚宇溫柔的笑了起來,伸手為錦瑟順好了錦被。
“可是,你這樣看著我,好奇怪啊,怎麼睡得著?”錦瑟撅了撅嘴,往被子裏縮了縮,確實是很奇怪啊,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叫她怎麼睡呢?
“朕隻是想好好看看你,你放心睡吧,朕守著你呢,你就讓朕好好看著你。”慕容尚宇說著,伸手蓋住了錦瑟的眼睛,感受到她的睫毛微微一顫,最終也沒有掙紮了。
“那好吧,但是你也要早點休息!”錦瑟還是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原本他說要留宿在這時,錦瑟就已經將塤準備好了,悄悄的藏在枕頭下,如今看來……是多餘的了。
“嗯,睡吧。”慕容尚宇輕輕的應了一聲,將手從錦瑟的眼睛上拿開了,錦瑟沒有睜開眼睛,像是真的乖巧的睡了一般。
慕容尚宇又傻傻的笑了起來,看著錦瑟的睡顏,看著她的睫毛那樣柔軟的覆蓋下來,那種叫人的心都跟著融化了的柔軟,叫他很想伸手出去撫摸她的臉頰。
隻是他沒有這麼做。
整整五天了,每天他都提心吊膽的在思念中渡過,如今看到錦瑟安然無恙,他也就放心了。
不是他不想和錦瑟一起就寢,而是他怕自己控製不住,他不是不想寵幸錦瑟,而是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自己不配。
至少,不是現在。
起碼得等他覺得他有那個資格的時候,起碼得讓他覺得他真的對錦瑟好了,給了錦瑟她想要的好,看著她由衷的開心。
在那之前,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擁有錦瑟這樣美好的女子。
守了大半夜,錦瑟早已經陷入了夢想,慕容尚宇也昏昏欲睡,畢竟五天來他吃不下睡不著,如今算是真的放鬆了,竟也覺得那樣的累,他猶豫了許久,見錦瑟睡得熟了,才轉身離開了。
並不是他不想留下來,他也想睡在錦瑟的身邊,聞著她的味道,將她擁入懷裏,安安心心的做上一個好夢。
可是他怕自己會忍耐不住,所以隻有不去碰錦瑟了,隻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像一個男人,所以起碼這件事情,他一定要親力親為,並且一定要做到底。
他走了,並不是去別的地方,而就在錦瑟寢宮的外間,外間有一處午休時歇息的小塌,慕容尚宇便靠在那小塌上,第一次睡這樣小的地方,但是卻無比的滿足。
不一會兒他便睡著了,因為他真的累了。
錦瑟在不久之後睜開了眼睛,也隻能幽幽一歎,看來慕容尚宇還是無法過自己的那一關,這樣對錦瑟來說……其實是好的,因為這樣錦瑟也不用強迫自己去應付他了。
隻是這樣的慕容尚宇,真心誠意的付出,卻又小心翼翼的守護,總叫錦瑟覺得憐惜。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呢?
他如是,慕容追風如是……真不愧是兩兄弟啊。
錦瑟起身,小心翼翼的拿了毯子,輕輕的蓋在了慕容尚宇的身上,他確實很累,但是卻是難得的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睡著的。
罷了,若是這樣他會好受一些,這樣他會覺得開心……便由他吧。
錦瑟笑了笑,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這一夜,她知道自己可以安心的入睡了。
一連好幾天,慕容尚宇都留宿在甘泉宮,而每一夜,他都守著錦瑟入睡後,自己才到了外間的小塌上,他知道錦瑟是知情的,否則每天醒來,自己身上蓋著的毯子是從何而來?
隻是錦瑟不問,他也不說,兩個人都這樣默契的沉默了。
錦瑟能這樣的理解他,能這樣的寬容他這樣的任性,叫他心裏無比的感動。
每天早上起來,看到自己身上蓋著的毯子時,都叫慕容尚宇覺得有一種淡淡的幸福在心裏升騰而起,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沒有再送錦瑟金銀珠寶,珍珠首飾了,他知道錦瑟想要的不是這些,他在想著,每天都在想著,要如何……才能叫錦瑟真正的開心起來?
而錦瑟因為協理後宮,整個人百日裏忙了起來,後宮裏大小瑣事似乎都等著她去處理,每天大家都會準時來問安,更有各種各樣的阿諛奉承,連那從她進宮後一直不聞不問的名義上的父親——納蘭德信,竟都送了禮物來。
這是錦瑟第一次感受到權利的滋味……卻讓她隻有一個字可說——累。
真的是累,處理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周到,要做到任何人都無法詬病,而那些阿諛奉承也必須虛偽的一一回應,和後宮的女人做戲,裝作一團和氣的樣子談笑著,維持著各種各樣表麵的關係。
這便是權利嗎?錦瑟卻真的沒有感受到它的魅力究竟在哪?
權利大了,應酬多了,走動自然就多了,好幾次都在花園裏遇到慕容追風,兩個人都隻是淡淡一笑,平靜的施禮,然後擦肩而過。
不知道為何,每一次看到慕容追風那冷酷的臉時,都叫她有一種淡淡的惆悵,他還在為上次沒能滿足她提出的要求而耿耿於懷吧?
她上次,竟是鬼使神差的叫慕容追風帶她走?
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自己那時一定是瘋了,竟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來,哪怕是想試探慕容追風,可是到關鍵時刻,她又後悔了,她選擇不去聽那個秘密,因為她知道若是她知道了,那麼她一定不會瞞著慕容修雲。
若真的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那麼一定是能致慕容追風於死地的,她是欺騙了他,也傷害了他……但是她真的不希望,慕容追風因為她,而丟了性命。
她做不到,哪怕是為了慕容修雲……她也無法刻意的去做這些事情。
這件事情,慕容追風耿耿於懷,她又何嚐不是每時每刻的受著這樣的折磨?又何嚐不是每分每秒都活在煎熬和糾結的矛盾之中?
所以見麵隻能相視一笑,行禮離開,雖然淡泊,但是能做的隻有這樣了。
“娘娘,皇上差人來接您,說是去禦花園一聚。”香雪進得門來,讓錦瑟從那些後宮開支賬簿裏抬起了頭來,淡淡的問了一句,“有什麼事嗎?”
香雪猶豫了一會兒,道:“皇上沒有說,但是聽聞今日葉將軍帶著愛女葉玲和九王爺進宮了,皇上正是在禦花園招待的他們。”
錦瑟抬起頭來,有一刻的愣神,仿佛好久……沒有聽到九王爺這個詞了,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她想他,卻刻意的回避了他的所有消息,可是如今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她回避皇宮裏一切關於他的傳聞,因為近幾日來,他的傳聞無非就是他即將迎娶葉將軍的愛女——葉玲。
是啊,大年三十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月了,他們的婚期……已經近在咫尺了啊。
“娘娘?”許久沒有得到錦瑟的回複,香雪疑惑著喊了一聲。
“哦,沒事。”錦瑟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的想笑,卻發現嘴角怎麼也動不了,她忙轉頭道:“更衣吧。”
香雪雖疑惑,但是她和晴雨兩個人從來不試圖打探任何主子的事情,隻是上前利落的為錦瑟換衣梳洗,打扮整齊。
錦瑟進了禦花園,遠遠的便看到涼亭裏坐著的四個人,正是慕容尚宇,葉將軍,還有坐在一起的慕容修雲和葉玲。
四個人在說著什麼,笑得很是開心,特別是葉玲,不過一月不見氣色更佳了,整個人都隱隱的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幸福,叫人見了就覺得羨慕。
她就坐在慕容修雲的身邊,不時的看他一眼,笑得越發羞澀也越發的開懷了。
錦瑟幽幽的歎了口氣,一步步的走近了,她以為自己一定笑了出來的,隻是人有時就是那樣的奇怪,哪怕剛才還差點落淚了,如今走近涼亭時,卻還是笑了起來,“參見皇上。”
如今她的地位不同往日了,她隻用對慕容尚宇行禮,然後接受葉將軍父女和慕容修雲的行禮,他們三人從位置上起來,輕輕彎腰道:“見過錦妃娘娘。”
錦瑟隻是點了點頭,笑道:“不要拘禮,剛才看你們聊得那樣開心,可不要因為我來而擾了大家的雅興。”
“才不會,是朕一定要你來的!”慕容尚宇笑著拉住了錦瑟的手,讓她坐在了身邊的凳子上。
其他人這也才入座,香雪上了茶來,桌子上擺著好些精致的糕點,錦瑟看了看,笑道:“怎麼突然叫臣妾過來?”
“哦,其實也沒什麼事。”慕容尚宇似乎挺開心,看著慕容修雲和葉玲道:“他們三日後便要成親了,今日來葉將軍特意來謝恩,並且邀請朕屆時當他們婚禮的見證人。”
“是嗎?恭喜了。”錦瑟轉頭,看著慕容修雲和葉玲,隻是點頭輕笑。
簡單的幾個字,說起來那樣的輕鬆,卻隻有錦瑟知道,她的笑容維持得多辛苦,也隻有她知道,她每說一個字,那些字眼就像是化作了利針刺入了她的心髒。
慕容修雲隻是淡淡的點頭,還是那副淡然處世的模樣,若有似無的微笑,配合著笑靨如花的葉玲一起道:“謝娘娘!”
“說起來,你們是該好好謝謝錦兒的,”慕容尚宇輕輕的拉住了錦瑟的手,又道:“當初朕會賜婚,也完全是錦兒的提醒啊,否則朕可不知道你們進展得究竟如何!如今你們好事將近,說起來……錦兒才是真正的大媒人。”
慕容尚宇的話,叫錦瑟辛苦維持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因為她看到慕容修雲抬起了頭來,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還是那樣淡然的笑道:“那真的是,要好好謝謝娘娘的一片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