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相處,三個孩子終於相信自己到大將軍府不是當奴才的,他們來這裏是被捧在手心上寵著的。
謝長程交到了第一位朋友,他是大將軍府的小主子,是王爺和王妃的兒子,他說他叫大雪豹,很凶很凶的雪豹。
但是謝長程覺得他一點都不凶,他長得很好看,看著他的臉,眼睛就移不開了,想一直看,還想伸手去掐一下。
但是他不敢,因為爹娘告訴他,在這將軍府裏,王爺王妃和雪豹是最大的,當然有時候兩位先生也比王爺和王妃大,看什麼時候。
他們也不是很懂得這個,爹是鋸嘴葫蘆,不怎麼愛說話,娘會說很多話,但很多時候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不過,謝長程知道一點,那就是跟著雪豹小主子,他也可以讀書寫字。
他們村有一位先生,認得很多字,大家都很崇拜他,如果他也能讀書寫字,也會有很多人敬佩他的。
所以他得扒緊雪豹小主子。
辛夷現在找樊媽媽和滿姑姑教兩個女兒學女工,她不會教,也不好送去給吳繡娘,因為吳繡娘很忙。
樊媽媽和滿姑姑橫豎如今也是退休狀態,作為家裏的老人,幫忙帶帶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
樊媽媽長籲短歎,“不是不能教,但如今老身心頭懸著一件事情,你如果能解決了,老身教她多少本事都可以。”
辛夷一聽,立馬拍著胸口,“說,您說,到底什麼事,天大的事我都給您包圓了。”
樊媽媽歎氣,“還能是什麼事?自然是臨兒的婚事。”
“臨兒?把她嫁給藍寂啊,多好的人選。”
“哼,藍寂!”樊媽媽都不想說,說實話,原先是沒怎麼瞧上藍寂的,覺得藍寂配不起臨兒,但是現在隨著臨兒年歲增長,加上這幾年明眼看著藍寂對臨兒是真的好。
不管去哪裏辦差,回來總會給臨兒帶禮物,臨兒不舒服,他上躥下跳逼著居大夫開藥,還不惜買了一根百年人參給臨兒補身體用。
不過臨兒沒吃那人參,說是給老人備下,這大將軍府裏頭的老人,就她樊媽媽一個,這孩子有孝心。
大家都見的,藍寂滿眼都是臨兒,但是這個人沒長嘴巴似的,對臨兒好,卻從不說一句喜歡,好幾次有是侍衛起哄,他還當著臨兒的麵說,就是那臨兒當妹妹。
這話聽得……如果不是她年紀大身子骨脆,她都想揍藍寂一頓。
所以說,嫁給藍寂不是不可以,但不能臨兒開口,必須藍寂自己開口求娶。
“你有辦法讓藍寂開口娶她?”樊媽媽問道。
“包我身上啦!”辛夷又是一拍胸口,這算什麼事?藍寂這個人她太清楚了,有點自卑,覺得自己配不起臨兒。
不過,她要知道臨兒是怎麼想的,臨兒如果不喜歡藍寂,那藍寂求娶也沒用。
辛夷轉身,噠噠噠地去找臨兒,把剛要出門的臨兒壁咚到了牆壁上。
臨兒被嚇了一跳,大眼睛無辜地眨著,“辛夷姐,什麼事啊?”
辛夷一手撐著牆壁,一手抵住臨兒的胸口撫著她的心跳測謊,“你跟我說個秘密,你喜歡不喜歡藍寂?你隻管跟我說,我不會告訴別人。”
臨兒被她這舉動弄得哭笑不得,“你問便問,不用壓著我胸口,你鼻子都快頂到我額頭了。”
“那你說嘛,你喜歡不喜歡?我保證不跟人說的。”
臨兒笑著說:“我不信你這保證,整個大將軍府都不信的,辛夷姐,你嘴巴大,所有人都知道。”
辛夷惱道:“什麼嘴巴大?誰給我凹這個人設的?我是守得住秘密的,你就說嘛,天啊,你該不會還喜歡敏先生吧?”
臨兒一手捂住她的嘴巴,頓足,“唉你別亂說啊,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對敏先生隻有敬佩,無其他了。”
辛夷追問:“那藍寂呢?”
臨兒一副我不想告訴你的表情,嘴巴緊緊閉上。
“臨兒,你今年超二十歲了,你要當老姑娘嗎?我是唯一能幫你的人,如果你對藍寂有好感,我可以逼他對你開口。”
臨兒沒好氣地道:“逼他?強扭的瓜不甜,這句話辛夷姐你沒聽過嗎?”
“這麼說,你是有意思的?”辛夷迅速分析到她話裏的潛在意思,“不逼他,讓他心甘情願地跟你說,你會不會同意?”
臨兒又不說了。
辛夷氣得很,“扭扭捏捏的,看著真是火大。”
男女之事,有這麼複雜嗎?錢包鼓脹,有事業也有事業心,對人也關懷體貼,然後看對眼,互相都有些好感,那這事就能成了啊?
看四娘和侯爺,他們到這年紀,一點都不磨嘰,說成親就成親,說生孩子就生孩子,人家沒帶半點猶豫,做事就該這樣灑脫幹脆才行。
臨兒從她手臂下鑽了出來,一溜煙跑了。
辛夷眯起眼睛,小女人,她要追上去多容易的事,跑得掉嗎?
但不著急追她,至少現在可以確定她不反感藍寂,就看藍寂木頭怎麼想了。
如果他心裏頭還惦記著當初那個紫菱,那這門親事別人不反對,她辛夷也是要反對的。
所以,她轉身就去找藍寂,心裏直呼,這大將軍府沒她如何能行啊?這些人一個個行事亂七八糟的,沒個章法。
藍寂是回來換身衣裳的,剛脫下還沒換上幹淨的,辛夷一腳踹門就進來。
他猛地往屏風後麵鑽,暴跳如雷,“辛夷,你進來之前不懂得敲門嗎?你別回頭讓暗疾知道了,他找我打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醋勁多大。”
“躲什麼躲?躲我就瞧不見了嗎?我又不是沒看過男人的身體,有什麼可稀罕的?”
辛夷一屁股在他房中坐了下來,開始擺出總司理事時候的那副模樣,“藍寂,我和你私交甚篤,所以有件事情我要先告訴你,樊媽媽讓我給臨兒說親。”
藍寂立刻穿好了衣服出來,“怎麼可能?樊媽媽怎麼會讓你給臨兒說親?臨兒的親事,要麼是樊媽媽做主,要麼是王妃做主,不會是你。”
辛夷抬頭,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一臉端正嚴肅,“現在就是我做主,問你一句,也隻問一次,如果你錯過了,那你就沒有機會了,因為我已經物色到好幾個人,回答我,你想跟臨兒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