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登船

錦書望著他這副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心裏說不激動是假的,但是,對並不是那麼熟悉的人,即便是親人,她也習慣隱忍自己的情緒。

倒是讓她想起少淵與太上皇的相處。

她隻輕輕說了句,“救出小妹,一切就都過去了。”

落祁北卻紅著眼眶說:“這是為父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除了你們,還有你的哥哥們。”

大家靜默,不知怎勸,這裏頭很複雜,兩位先生是理清楚了的,但藍寂和紫衣暗疾他們,始終對於穿越啊,靈魂互換的事情……知道,但不那麼的了解。

敏先生輕輕地歎息一句,落家那幾位少將軍,也真是很可惜。

舅舅在海上的時候接到電話就大概知道這件事情,對於穿越他也不陌生,對於靈魂入體,換個身體的事,更不陌生,他的姐夫便是如此。

錦書和寶意是他養大的,如今看到錦書活著站在他的麵前,他便道:“別的都先放下,吃飯,吃完之後繼續出海救人。”

桌子已經四分五裂,隻能換一個包間,而且還要賠償桌子和餐具的錢。

這頓飯,吃得悄無聲息。

就連少淵都沒什麼胃口了,因為始終有一股傷感的氣氛縈繞著。

大將軍也沒怎麼吃,眼神一直落在少淵和錦書的臉上,看錦書的時候,是怎麼看都不夠,看少淵的時候,便多了那麼一兩分複雜。

他其實特別欣賞蕭王殿下,不僅僅是聽太上皇讚美他,是知道他在兵務上的雄才偉略,他是當之無愧的名將,若不是一直被陛下打壓,隻怕早就得了軍權。

他放下筷子,正欲開口問少淵一句,少淵便先說了:“嶽父,我燕國寸土未丟!”

就這一句話,落祁北承認了他是自己的女婿,絕對的承認。

除兒女,他最不能釋懷的就是這點。

“那麼,是何人再征戰奪回國土?”

“是小婿!”少淵站起來給他倒茶,“收複之後,簽訂盟約。”

他第一次給大將軍倒的那杯茶,他一直沒飲,隻得站起來再添一點,好提醒他應該要喝這杯女婿茶了。

落祁北眸光綻放出神采,端起茶一口就飲盡,“好,甚好!”

他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看少淵的時候,眼底盡是激賞。

少淵慢慢坐下,知道自己過關了,被認可了。

大將軍這才吃了起來,吃了兩口看著錦書,“嫁了個好夫婿,父親很高興。”

錦書低著頭吃菜,嗯了一聲,“我也是很高興的。”

父女兩人終究還是陌生的。

錦書對媽媽也陌生,但是有記憶模糊的影子在,她哭的時候,錦書忍不住會抱她一下,但是對著父親,她不知道怎麼去麵對。

敬佩他為燕國所做的一切,守護疆土,犧牲在戰場上。

他偶爾投來的眸光,威嚴也不失慈愛,可她迎上去就想躲,太陌生了。

他們父女不說話,其他人也不說話,舅舅純粹是餓壞了,加上著急要再次出海,所以別的什麼都不顧,隻顧著吃。

等吃完之後,寧蘭那邊就打電話過來,問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她好知會一句。

大家的意思,都是立刻出發,不要再等。

所有人都出發,除了郭先生,但是錦書也沒讓他閑著,而是給他天戰局的輿圖,讓他研究一下,到時候救人出來之後,可以怎麼攻。

寧蘭沒在海港,船老大帶著水手們在等著他們。

船老大叫陳保全,已經走了三十年的船,經驗豐富,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圓臉黑皮膚,大約四五十歲左右的樣子。

這船也是他的,他笑著跟大家說:“沒辦法,我受過王公子的大恩,王公子吩咐下來,我也不敢不從。”

這位王公子,想來就是寧蘭求的那個人。

船很大,二十幾米長,屬於中大漁船,鋼鐵鑄造,有信號接收器,也就是說可以上網。

漁船配有球鼻艏,球鼻艏可以降低阻力,提升漁船的速度。

水手配備了七個人,這一趟出海做什麼,船老大不大清楚的,隻知道是靠近一個叫柏沙島的地方,在那裏也不打漁作業,隻是停靠在那附近等著。

陳保全也不擔心他們去為非作歹,畢竟是在這海上,去的還是那沒人去的島嶼,那島嶼他們一般不靠近,因為那一帶也沒什麼魚。

船老大自然不知道那附近沒有魚,是因為海監的在海裏放了聲波驅趕,沒魚,漁民自然不來。

錦書與他溝通,要全速前進,抵達那一片海域需要多久。

陳保全道:“如果全速前進,三日就能到。”

畢竟漁船沒有貨,吃水不深,這幾日天氣也很好,到柏沙島也不過三四日的時間。

“好,那就三天,船上都有橡皮艇對嗎?”

“有,那肯定是有的,橡皮艇,救生衣,救生圈,還有一艘舢板。”陳保全看著錦書,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說話忒老成了。

“帶我去看看那舢板。”錦書說。

陳保全親自帶著她去,舢板就在漁船左側懸掛著,橡皮艇也在一旁,錦書見那舢板頂多隻能坐三四人,好在還有橡皮艇,可以把大家都送過去,至於小七和辛夷,則讓她們自己過去。

靠近海監,她要關閉藍血盾,所以上了岸之後,她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

關於這點,她跟辛夷一再叮囑,“上岸之後你帶著我,藍血盾不可用了。”

“為什麼不叫小七帶你呢?我還要去救人的。”辛夷還是暗暗地要和小七較勁,看誰能先救出總司妹妹。

“小七要想辦法關掉海監的總製,撤掉防禦,隻要他們出動不了武器,那就是肉搏,所以小七會先上岸,最好是找到有人配合……”

錦書這樣說的時候,看了珍妮一眼,珍妮正在打電話。

錦書走過去的時候,她剛好掛了電話,錦書問道:“打給誰?”

“張智立。”珍妮扯一扯嘴角,她麵容雖見了歲月與辛苦的痕跡,但是,洗過臉之後,她還是美麗的。

可和以前是不能比了,那段磋磨的日子,讓她的容貌失去了顏色。

“他……你確定他可信?”錦書覺得行動的時候給他打電話,會不會出紕漏。

珍妮輕聲說:“可信,他這個人其實不壞,當初也是天戰局的,追求過我一陣子,我沒看上他,後來他不知道因為什麼得罪了副局,被調到了海監去,我那會兒為了打探你的消息……我聯係過他的,隻是那時候他沒能幫上忙,你不在他關押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