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籌辦嫁妝

後來根據紅狼反饋,紫菱聽說阿紅會醒來,有些害怕。

但錦書見過藍寂,知道他想通之後,便決定暫不再過問紫菱的事。

紫菱是什麼樣都好,無所謂,少淵會出手的。

她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籌辦嫁妝。

她有點期待自己的婚禮了,最近相處多了,不單單圖他的英俊的皮囊,確實是有些喜歡了。

辛夷一如既往地拆台,說這點兒喜歡,全是建立在雲少給錢的基礎上。

她說女人就是這麼膚淺的動物,隻要男人願意為自己花錢,一顆癡心迅速綁過去,然後說服自己,這就是愛。

落錦書就知道不該跟她說雲少給錢的事,機器人沒腦子,什麼傷人的話說不出來?

但鑒於要她照顧病人,還是要推心置腹地說點心事,哄著她。

畢竟,辛夷好這口。

接下來,她就打算帶著滿姑姑和紫衣滿城裏跑。

滿姑姑聽說她要親自置辦嫁妝,便有些吃驚。

哪裏有新嫁娘自己去辦嫁妝的?

她委婉地說辦嫁妝不是容易的事,且十分繁瑣,姑娘不必辛勞。

落錦書不以為意,不就是買買買嗎?有什麼難的?

女人天生就喜歡買東西,這是享受。

第一天,滿姑姑就給她看看單子,六大件七小件。

六大件是妝匣,拔步床,悶戶櫥,樟木箱,壓箱底和子孫寶桶。

七小件就更簡單,痰盂,紅尺,花瓶,銅盆和及鞋,銀包皮帶,龍鳳被,龍鳳碗筷。

“這甚是簡單,嫁娶店裏頭,應該都有。”

滿姑姑道:“七小件一般是有的,但六大件咱們得訂做,可不能隨意將就,所以我們今日先去置辦了七小件,明日開始就訂做大件的。”

落錦書應下,拉著她們便出去了。

就這點東西,兩天給它逛完了。

紫衣也很不解,偷偷地拉開滿姑姑問道:“怎麼姑娘自己出來了呢?叫人瞧見她給自己辦嫁妝,會笑話的。”

滿姑姑胸有成竹地道:“你且放心,很快你便是扯著她去,她也不會再去了。”

紫衣掩嘴偷笑,“姑姑有妙法?”

“算不得妙法,隻是吃準了姑娘的性子。”

籌辦嫁妝,有些是可以請人上門,但有些還是要親自去看的。

這裏頭的瑣碎叫人心累啊。

她們第一程,去看痰盂。

本以為隨意買一個,就能去看其他的東西。

但滿姑姑要求很高,這圓了,那扁了,這花不行,那花太密。

而且,還一直過來問她的意見,落錦書瞧著那不是一樣的玩意嗎?就挑個紅色吉慶些便是了。

滿姑姑卻說不行,不能有瑕疵。

落錦書心裏頭嘀咕,多偉大的作品,都會有一點瑕疵啊,你一個痰盂不容許有瑕疵就過分了。

買痰盂用了半個時辰,然後去挑龍鳳被。

這龍鳳被講究更多了,用料,刺繡,針腳,紋樣……

隻見滿姑姑驗屍似的,一寸一寸地看,發現針腳有點偏的,馬上就換掉再驗另外一張。

落錦書坐在一旁打盹,店家的也不知道她就是新娘子,隻以為是帶著出來逛逛的姑娘。

隻給了一杯茶,便也不管她,隻管賣力跟滿姑姑推銷。

這龍鳳被子,自然不是隻買一床,嫁到蕭王府裏頭去,物什越多越好。

落錦書睡醒一覺,滿姑姑還在挑,她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浪費時間了呢?

這些時間,看個診不好麼?

到了日落歸家去,這七小件才買了三件。

她想再堅持幾天,應該都能辦完了。

結果,到了府中,滿姑姑又給出一張單子,那單子長得可以把整個院子都鋪滿。

滿姑姑倒是做得細致,也分類了,田產類,房產類,首飾類,木器家具類,擺設類,古玩擺件類,春夏秋冬四季衣裳,這幾大項下麵,都跟著一串長長的蝌蚪字。

別看字寫得小,滿滿當當的。

她挑首飾類瞧了瞧,便見什麼金銀啊,珊瑚瑪瑙,沉香珠串,青玉白玉佩件。

她數了一下,光這些就足足百餘件。

再看底下四季衣裳類的,有分棉的,皮的,綢緞的,皮也分什麼銀鼠皮,灰鼠皮,狐皮,造孽造孽!

綢緞也分哪裏出產的,什麼紋樣的,哪位繡娘出的。

她瞧不到三分一,眼睛就有些受不住了。

“這麼多?那得花多少銀子啊?房產田產的,我也沒有啊。”

滿姑姑笑著道:“姑娘,房產田產鋪子莊子您原先是有的,不過是被吃了絕戶,咱們可以要回來,那是您爹娘留給您的嫁妝嘛,對麼?”

“至於其他的,貴也就貴點,殿下說了不拘銀子,反正換了物什最終也是送到蕭王府去,殿下不虧,若敏先生敢說什麼,我撕了他的窮嘴。”

落錦書道:“我覺得吧,不必辦這麼多,王府裏頭什麼都有呢,咱們就意思意思,有個場麵就好了。”

“王府是王府的,您陪嫁的是您陪嫁的,陪嫁過去都是您的私產,您別心疼銀子,您是國公府的千金小姐,且嫁的是蕭王殿下,怎能寒酸?”

落錦書鬱悶,不是心疼銀子,是沒銀子,那三萬兩都是雲少給的,自己不好辦太多了吧?

滿姑姑笑著道:“您別管了,我這裏還有一萬兩,是原先紅狼拿回來的,您的那些自己放好,留著以後用。”

滿姑姑就是一副銀子咱不愁,蕭王府好大一冤大頭的態度。

落錦書吃驚,那一萬兩也給送回來了?

她認真審視了一下雲少的作風。

雲少是不是有些不會理財了呢?萬貫家財也經不住這般耗啊。

以後嫁過去,要好好說說他才行的。

她道:“明日我便不去了,嫁妝的事情就交給姑姑辦吧,我這還有病人。”

“行,”滿姑姑微笑著,完全沒有表現出一副盡在掌握的囂張感,笑得十分溫和慈祥,“姑娘辛勞,我等為姑娘分憂是應該的,那北州的田產和房產,姑娘是打算……”

落錦書道:“暫時不必回去,他們會來的,且也會有人帶他們來。”

世襲忠義公,她是女兒,無法承爵,北州那群如狼似虎的親人們,還不搶起來嗎?

他們會來的。

她腦子裏的那些記憶,刻骨銘心,尤其二叔二嬸一家,刻薄歹毒到喪盡天良的地步。

在老家唯一一點溫暖,是堂大伯娘一家給她的。

恩要還,仇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