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仞不去,自有人去,府門大開,十餘黑騎狂奔而出,手持蜀王府令牌,往北州而去。
北州與京城相鄰,路程並不遠,毀掉一座墳再返回京城,也不過是一天的事。
因著沈仞阻止挖墳的事,雲靳風一怒之下,親自鞭了他十下泄憤,沒人能跟違反他的命令,沈仞不知好歹了。
沈仞跪地挨了十鞭之後,還是要連夜帶人出去搜捕落錦書。
翌日一大早,雲靳風進宮麵聖,闡述理由要求搜查蕭王府。
皇帝最是疼愛這個兒子,眼見他即將要當父親了,王妃卻遭了這樣的大難,不禁十分心痛。
聽他悲憤地說了要搜蕭王府的理由之後,皇帝沉吟了片刻道:“你懷疑凶手在蕭王府,這是合理的,但你皇叔和此事絕無關係,你且傳朕口諭,叫他開了門讓你進去瞧瞧吧,若不讓你親眼瞧過,你也不死心。”
雲靳風恨恨道:“父皇,兒臣昨晚敲門,說是奉旨搜查,但蕭王府的人竟射箭恫嚇兒臣,您若不派禁軍跟隨兒臣前往,隻怕他還是不開門。”
皇帝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身子緩緩地靠在龍椅上,眯起了眸子,“你說奉旨搜查,蕭王府不開門,還放箭恫嚇?”
“兒臣絕無虛言,兒臣的嶽父和巡防營高林在場親眼目睹的。”
皇帝眼神微冷,“你皇叔自受傷之後,性情有些孤僻,你不必與他計較太多,朕會派人跟隨你前往蕭王府,若搜查過沒有,你必須跟你皇叔賠罪道歉。”
雲靳風眼底有深深的恨意,“父皇,兒臣隻要您一句話,若凶手窩藏在蕭王府,該如何處置?”
皇帝淡淡說:"若你皇叔真這麼糊塗,顧念著與落祁北的戰友情誼,窩藏殺害王妃的凶手企圖幫落錦書逃離京城脫罪而去,自當殿前議罪。"
雲靳風舒了一口氣,胸臆間有些怨氣漸漸地散,“有父皇這句話就行了。”
新仇舊恨,今日可一起報了,雲少淵,本王要把你從神壇拉入泥塵裏,看往後滿朝文武,誰還敢敬重一個窩藏逃犯的同犯。
皇帝擬了旨意,著禁軍統領梁時帶著十餘禁軍前往蕭王府搜查。
蕭王府,藍寂一大早便往武衡居送了早飯,王爺吩咐過,若她不出來見麵,則不必勉強。
他本應是放下便走,但是喊的時候,窗戶開了,露出一張少女的臉,因屋子是暗處,瞧不真切她的五官,隻依稀看到有些傷痕。
落錦書道:“謝謝您,再冒昧提個請求,能給我帶件衣裳嗎?這裏很冷。”
“等著!”藍寂又瞥了一眼,發現她隱在屋中的肩膀竟是半露的,覺得她不出來或許是衣衫不整。
他回去取了一件衣裳掛在門口的樹枝上,“府中沒女子,你將就穿。”
屋中傳出略帶感動的聲音,“謝謝,若有機會,報答施飯贈衣之恩。”
藍寂頭也不回地走了,“你能自保再說吧,蜀王派人去挖你父親的墳了。”
落錦書臉色微變,挖墳?雲靳風喪心病狂了吧?怎麼幹得出這種斷子絕孫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