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淵沉默,算是默認,秦子瑤雖有些生氣,可是她也明白,生死關頭,而且麵對巨大的誘惑麵前,很難有人能夠固守本心,哪怕是神也不例外。
蕭墨宸拍了拍顏淵的肩膀,用自己手中的酒壇子碰了一下顏淵手中的,輕聲道:“都過去了。”
說著他一口氣喝了半壇子醉相思,這才緩緩開口:“我當時也被神劍帶到了意識空間之中,同樣的選擇,我選擇了讓阿淵活著,原本以為必死無疑,可沒想到在我做出選擇後,活過來的竟然是我。”
“這是神劍給你們的考驗?”
秦子瑤聰慧,聽到此也明白了個大概,可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最後陰陽神劍到了顏淵手中。
似乎是看出了秦子瑤的疑惑,顏淵開口解釋道:“是考驗,卻也是真實的,誰若選死,卻是活下來的一個,我選了活,所以我的確死了,神劍奪取了我的神識,它也沒有出爾反爾,認了阿宸為主,可是阿宸他……”
“可是我怎麼能不救阿淵,他是我此生的知己,當時我們二人曾約定,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所以在我得到了神劍的力量之後,我也知道了救活阿淵的方法。”
“什麼方法?”
“他的神識被陰陽神劍給吞噬了,隻有讓神劍心甘情願吐出神識還給阿淵才行,可是神劍心甘情願的前提是這個人是他的主人,所以我與阿淵強行簽訂了生死契,我與他同生共死,契約生效之後,我也就死了。”
秦子瑤徹底聽傻了,還能有這樣的法子……第一次知道生死契一個活人一個死人也能簽訂,難怪叫生死契呢。
“神劍自然不會讓它的新主人死,它被迫將阿淵的神識還了回來,我們二人誰都死不了。
或許神劍看出了我們二人同生共死的決心,終於選擇了妥協,不過它提出了一個條件。”
“不會是成為藥神吧。”
秦子瑤隨口一說,蕭墨宸卻點了點頭:“神劍說他成為劍靈之前是個藥師,若是阿淵能夠完成他的心願,用一生研究藥物,濟世救人,他也算是沒有違背隻認一個主人的原則。”
秦子瑤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聽話本子,還是那種天方夜譚的。
“所以自那之後,世上就多了一個藥神,少了一個戰神。”
“不錯,我們約定若無性命之憂,覺不再動用陰陽神劍,若能讓陰陽神劍的秘密一直下去,我們也寧願不再提起。”
秦子瑤明白他們為何不願提起,為何會覺得痛苦不堪。
作為好友,顏淵為了自己活命背叛了蘇宸,而蘇宸卻選擇了他,他內疚,自責,而且這件事會成為他一輩子的痛。
而蘇宸則是因為顏淵當年的抱負與他一樣,在為他惋惜,他本來可以有更好的路可以走,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當年一時衝動,提出要來取陰陽神劍。
這件事成為了他們二人不可言說的痛,壓在心底就是萬年,從未提及,若非蕭墨宸的性命受到威脅,陰陽神劍從現天日,這段過往不知還要多久才能被人所知。
三人都陷入了無言的沉默之中,醉相思已經見底,蕭墨宸忽然咳嗽了幾聲,這才將他們的思緒換回。
蕭墨宸是真的受了涼,他的身子一天天老去,也變得越來越脆弱。
秦子瑤心中一痛,更加堅定了要用陰陽神劍救蕭墨宸的想法。
“對了,這些醉相思,不知清瑤公主是從哪裏取來的?”
顏淵的故事講完了,自然想起了他的二十五壇醉相思。
誰知秦子瑤忽然揚起一抹邪魅的一笑,一臉無辜的看著顏淵:“藥神莫不是忘了,在藥神宮的酒窖裏,您可是藏了不少好久,其中最多的就是這醉相思了。”
顏淵瞪著眼睛看著秦子瑤,臉色可謂是五顏六色,好看至極。
“你!你!你……”
連續三個你,顏淵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沒錯,他是被氣的。
他的酒窖之中確實有二十五壇醉相思,那還是風清瑤灰飛煙滅之前,他各種坑蒙拐騙來的,放了幾萬年都沒舍得喝。
怪不得他方才喝那醉相思時感覺那酒比原本的醉相思還要好上幾分,這酒,放的越久,味道就越是香醇。
“我,我,我……藥神,好東西是要分享的,不就是幾壇子酒嘛,而且我也沒喝,方才都是你與阿宸喝了。”
秦子瑤說著還委屈的撇了撇嘴,顏淵的心都在滴血,為什麼她覺得那個清瑤公主離他越來越遠了,現在這個簡直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他要敬而遠之。
轉眼便到了大婚之日,墨淵不然昭告六界,說神君搶了清瑤公主,他發誓與天界勢不兩立。
而另一邊的白君落也怒了,因為他的新娘是被偷了,準確的說是被楚夜偷偷帶走了。
墨淵與白君落大婚都出現了這樣的事,一時之間整個魔界都對天界充滿了敵意,若沒有白燁楓壓著,現在已經出兵攻打天界了。
不過這也讓六界眾人皆驚,所說神君搶親或許還有可以讓人接受,但是帝君帶走了白染染,這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天底下誰不知道帝君愛著風清瑤。
就連白染染直到跟著楚夜回了紫雲殿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在她的心中,楚夜肯本不可能來,也不會在乎,她原本就打算行了禮之後,在洞房花燭之時殺了白君落,自己再自殺。
可是就在她坐在房中坐立不安,等候白君落時,她等來的竟然是楚夜,他掀開了她的蓋頭,二話沒說抓著她就離開了。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身處紫雲殿了。
“今日是我大婚之日,不知帝君忽然將我帶到九重天上是有何指教?”
白染染一身大紅色的嫁衣,頭頂鳳冠,身上的嫁衣繡著栩栩如生的火鳳凰,這身行頭,像極了凡間帝王封後時皇後的穿著。
楚夜看著白染染眼中的疏離,心中一痛,強行將她拽入了懷中:“染染,朕愛你,不管你信不信,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朕很早之前就愛上了你,隻不過一直不願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