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宸被綁到了柴房中的一根柱子上,原本他就身體虛弱,可是他又被綁了一天,滴水未進,臉色異常的蒼白,想他堂堂九重天的神君,竟然淪落到了被凡人欺負,真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蕭墨宸正鬱悶著,忽然柴房的門被打開了,他隻見那個紅衣女子緩緩走了進來,她的手中拿著一把匕首,用匕首將繩子割斷,隨後莞爾一笑道:“讓公子受苦了。”
蕭墨宸強撐著身體沒有倒下,看著眼前依舊帶著麵紗的女子,有些驚訝:“你不是被你父親關起來了嗎?”
“他要送我進宮,可是皇帝如今都已經是六七十歲的老頭了,我可不想進宮,公子,我們一同離開相府吧。”
秦子璐說著就要拉起蕭墨宸離開,沒想到蕭墨宸卻是眉頭一皺,盯著麵前的紅衣女子:“姑娘可是要離家出走?”
“我若是不走就要被送進宮中了。”
“可你若走了,你家怎麼辦,你父親怎麼辦?”
“我才不管那麼多呢,我不過是一個庶女,父親將我當作了一枚棋子,難道我就要任由他擺布嗎?公子若是還記著小女子救你的恩情,那就帶我離開這裏吧。”
秦子璐說著伸手就要去牽蕭墨宸的手,可是蕭墨宸的眉頭微微一皺,躲開了秦子璐伸過去的手:“姑娘,男女授受不親,若是你真要走,我答應你便是,不過現在你看我,自身難保。”
秦子璐聽到蕭墨宸答應了,那叫一個開心:“我去收拾收拾,就委屈公子在這柴房歇息歇息,待今晚子時,我來尋公子,我們一同離開相府。”
蕭墨宸權衡了一下,點點頭,他不熟悉這丞相府,有眼前這個紅衣女子在,倒也對他離開有利。
雖然他們萍水相逢,可她終究是救了他的性命,想當年,天魔大戰之後他重傷流落在了凡間,也是被一個女子所救,也正是因為那個何歡,讓他鑄成大錯,如今這場景和曾經是何其的相似,可是即便是事情重演,他也不會重蹈覆轍。
幾乎是用風清瑤的性命為代價,蘇宸才明白什麼叫愛,而他,蕭墨宸,那個人間的帝王,雖不似神君一般不懂情愛,可他的心卻也是冷酷的,直到見到秦子瑤,不論如何,他終究是傷害了她,而現在不論是蘇宸還是蕭墨宸,還有機會去彌補,去愛她。
所以蕭墨宸不是蘇宸,也不是曾經的蕭墨宸,現在的蕭墨宸並不會因為任何除秦子瑤之外的女子如何而動搖他愛秦子瑤的那顆心。
魔界之中,秦子瑤在等著顏淵的到來,可沒想到沒等來顏淵,卻等來白燁楓,原來墨淵已經將鬼門遷到了魔界,而且就在白燁楓的魔宮旁邊不遠處,這倒是讓秦子瑤有些驚訝。
“娘,楓兒是來接您回去的。”
看著眼前英俊不凡的白燁楓,秦子瑤的眼中全都是慈愛。
而白燁楓的眼中全都是見到娘親的欣喜。
“回去……那是你的魔宮,娘哪兒都回不去了。”
秦子瑤終究還是有些難過的搖搖頭,白燁楓的呼吸一滯,小心翼翼的說道:“娘,您不跟孩兒回去,難不成您要留在這鬼門?”
“娘要去凡間。”
“凡間,您去凡間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去凡間看看。”
秦子瑤微微一笑,說的輕描淡寫,可白燁楓的臉色卻冷了下來:“您這是要去找神君?”
“我找他做什麼,人間很有趣的。”
秦子瑤故作輕鬆的說著,可白燁楓卻不傻,自然看得出來秦子瑤那雙眸子中的擔憂。
“娘,你還愛著他。”
白燁楓的聲音很平靜,也很肯定,卻讓秦子瑤嚇了一大跳,搖搖頭:“我就是愛誰都不會再愛他了,難道他帶給我的傷害還不夠多嗎?”
可白燁楓卻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秦子瑤,作為他們的兒子,他雖然恨自己的父親傷害甚至殺了自己的母親,可若是連母親都原諒了他,他還有什麼理由再恨他。
可秦子瑤在自欺欺人,白燁楓也很無奈,可是自己父親母親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
可還是想了一下,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神君在哪兒。”
“他在哪兒?”
秦子瑤幾乎下意識的反問,脫口而出,速度快到連她自己都不禁一愣。
而白燁楓卻揚起了一抹笑意:“娘親還說不愛他,明明這麼在乎他的安危。”
秦子瑤像是被看穿了心思,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想要繼續自欺欺人,她狠狠瞪了白燁楓一眼:“你這臭小子,沒大沒小。”
白燁楓傻笑了一下,嘿嘿著摸了摸頭:“娘親,我真的知道神君在哪兒。”
秦子瑤這次卻是狠狠的瞪了白燁楓一眼,白燁楓見此才趕緊開口:“他在北陸丞相府。”
短短一句話讓秦子瑤楞了一下:“北陸?”
“不錯。”
“你是從何而知?”
“我好歹也是魔界之主,義父和二叔玩兒的把戲我怎能不知,不過他們畢竟是我的長輩,也是我最親近的人,所以我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燁楓此刻身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目光,身上的氣勢也不由得顯露出來,那種魔界之主的從容和自信也顯現了出來。
秦子瑤微微愣神,隨後她也笑了笑,是啊,她的兒子早就長大了,已經是一方霸主,怎麼可能被人輕易就牽著鼻子走。
“所以天魔大戰也是你想要的?”
一想到蓬萊上空的那場大戰,屍橫遍野,秦子瑤就皺了皺眉頭。
“自然不是,我不過也是想看看他究竟值不值得被原諒。”
白燁楓說著忽然變得悲傷了起來,秦子瑤的心瞬間顫了顫,眼眶有些發紅,她的楓兒也終究在意他的父親,隻不過他嘴上不說。
“既然娘親要去找他,那楓兒也就不接您回去了。”
“你回去吧,待會兒墨淵回來了看到你在這兒,指不定又生什麼事端。”
“好,您多保重。”
白燁楓說完便離開了,秦子瑤輕聲歎了口氣,她在天界過了已經有一個月左右了,而人間也過了三四十年了吧,北陸,不知北陸的皇帝,陸雲深可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