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不知風清瑤幹什麼,還是何歡從她的枕頭下拿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風清瑤。
風清瑤冷笑著接過,對準自己的心髒,一刀便刺了下去,她的靈源不在心髒,而且刀刺下去了一點,並不深,可血卻流了出來,刀子刺在心上,即便她不會死,卻也疼的要命。
她連忙拿起手邊的杯子,接了滿滿一杯鮮血,這才收了手。
秦子瑤置身在這場景之中,看的一清二楚,風清瑤竟然取了心頭血救那個搶她丈夫,害她魂飛魄散的女子。
整個過程蘇宸也隻是看著,他下意識想要阻攔,他的心也有些疼,可是看到何歡,所有的感覺都被他忽略掉了。
“給她喝下便可痊愈。”
風清瑤點了下自己心口周圍的穴道,止了鮮血,顏淵有些震驚的又掏出了幾粒丹藥:“公主,對你的傷口有好處。”
風清瑤卻搖著頭拒絕了:“不必了,這一刀已經刻在了心上,再好的靈丹妙藥都除不掉,藥神還是留著給需要之人吧。”
說完,風清瑤正要離開,可忽然覺得眼前竟然出現了重影,看著顏淵,沐白都有好幾個,渾身也沒了力氣,搖搖晃晃倒在了地上。
秦子瑤看的嚇了一大跳,想要上前幫忙,可是她本就是一個看客,根本無法觸碰到風清瑤,她也看不到自己。
沐白連忙上前診了一下脈,臉色一變:“中毒。”
“那匕首塗了毒。”
顏淵不由得拿起了桌上沾了血的匕首,臉色大變,上麵的血跡也變得漆黑無比。
風清瑤還有神智,聽到顏淵說的話,她的眼神帶了一絲的絕望,虛弱的說道:“蘇宸……你……你要殺我。”
蘇宸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剛剛喝了血的何歡:“匕首為何有毒?”
何歡卻一臉的無辜,連忙解釋道:“神君,我不知道啊,這匕首還是我當初剛到九重天公主殿下送給我的,說是我隻是一個凡人,這匕首有靈,可以給我防身,我也一直沒有用過啊。”
蘇宸冷眼看著風清瑤:“自作孽,不可活。”
“你信她,不信我。”
風清瑤趴在地上,絕望的看著蘇宸,顏淵和沐白正要救風清瑤,卻被蘇宸阻攔:“她自己作孽害人卻反毒害了自己,又在本君麵前惺惺作態,想必她有解藥,不必救她。”
風清瑤吐出了一口鮮血,揚著一抹淒慘的笑容,掙紮著從地上站起身子,想要離開,蘇宸的話就好像是淩遲一般,讓她萬念俱灰,可她還是體力不支,剛走了兩步,眼看就要倒下,忽然一道人影閃過,風清瑤落入了一個懷抱。
隻見楚夜穩穩的將她抱在了懷裏:“對不起,我來晚了。”
“楚夜,帶……帶我走……”
風清瑤說完終於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
看到楚夜時,秦子瑤竟然突然感覺到了安心。
“太子殿下擅闖均天神殿,有何貴幹。”
蘇宸看到風清瑤被楚夜抱在懷裏,心口就有一團無名的怒火。
“先帝君剛走,神君為了一個凡人這樣折磨清瑤公主,若是傳了出去,恐怕有損神君威名。”
楚夜自然也憤怒至極,他沒想到蘇宸會如此冷酷無情。
“本君的家務事,不勞煩太子殿下插手。”
“神君敢傷清瑤公主,就要做好與本宮作對的準備,人本宮帶走了,神君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就來紫雲殿懺悔,道歉,沐白,顏淵,隨本宮來紫雲殿。”
楚夜說完,抱起風清瑤便消失不見了。
蘇宸捏著拳頭,那雙紫色的眸子暗了幾分。
沐白和顏淵對視了一眼,也離開了,他們心裏還是知道輕重的,先不說楚夜本就可以命令他們,風清瑤這個小公主的身份就足以讓他們不得不救。
秦子瑤忽然睜開了眼睛,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冷宮的庭院,方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風清瑤的回憶罷了。
蕭墨宸在一旁彈著琴,她有些複雜的看向了他,來冷宮之前她剛剛知曉蕭墨宸為了她留下了那麼多的傷疤,取血為她續命,可方才風清瑤的回憶,蘇宸那冰冷,狠絕的模樣讓她死了心。
這兩個人現在卻偏偏變成了一個人,就坐在她旁邊,守著她。
還沒容秦子瑤繼續想下去,腦海之中又出現了許多的回憶,一幕一幕不停地往她的腦海中湧了進去,秦子瑤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而且,她的頭頂之上此刻也彙聚了一大片的烏雲,紫色的雷電交加,蕭墨宸停止了彈奏,站起身望著天空。
他當時是引下了九道天雷,因為他是九天神君,如今秦子瑤隻是三道,可這三道卻是最厲害的那三道,過了之後,清瑤公主就真的回來了,過不了,再次灰飛煙滅,而這次的代價還有秦子瑤。
而他卻一道都無法替她擋,因為他已經是九天神君,別說三道,即便是九道也擋得下,可是他但凡擋一道,就會破壞了天道,好不容易有一絲生路的風清瑤會立刻神識消散,不複存在。
當初,若水,顏淵,他的瑤兒都曾替他擋過,可他們並沒有強大到可以影響天道運行,所以對他並沒有多少影響,可是現在,他的瑤兒受天罰,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瑤兒,天雷就要來了,凝神,靜心。”
蕭墨宸見到秦子瑤依舊痛苦的捂著腦袋,有些擔憂的衝她喊道。
可秦子瑤哪裏聽得進去,她的腦海之中有些數不清的回憶,之前的還有現在進入的混在了一起,而那些回憶似乎是在她的腦海之中重新整理,變得井然有序。
天雷滾滾,轟隆一聲,紫色的閃電順勢劈下,直直的打在了秦子瑤的身上。
秦子瑤痛苦的慘叫了一聲便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這紫色的天雷與尋常的天雷威力差了好幾個等級,一道就能要了尋常修仙之人的性命。
秦子瑤雖沒死,可她此刻卻被天雷劈的元神震蕩,風清瑤的殘識與她的元神都離開了她的身體,飄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