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瑤蜷縮著身子,久久不能從那副恐怖的畫麵之中走出來,蕭墨宸剛一靠近她,她便顫抖著身子,躲了躲,大聲吼著:“別過來!不要過來!”
蕭墨宸剛伸出的手又立刻縮了回來,看著秦子瑤的模樣心疼不已,她知道這丫頭應該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藍塵澤沉這一張臉推開了蕭墨宸:“你還是少在她麵前晃。”
“她既已有了妖力,倒不如跟我回魔界,九重天想來她是不願再回去了吧。”
墨淵在一旁笑著說道。
“做夢。”
“閉嘴!”
蕭墨宸與藍塵澤幾乎同時脫口而出,墨淵略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施法將被打壞的屋子複原,自顧自的給自己到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秦子瑤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哪怕她不去想,腦海之中的那些可怕的畫麵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出現。
無一例外,那些畫麵幾乎全都是蘇宸為了秦子璐而傷害風清瑤,蘇宸那冰冷徹骨的語氣,厭惡的眼神甚至讓她覺得淩遲還要痛苦。
原本以為,上一世蕭墨宸不信她,說什麼不複相見她已經覺得他夠冷酷無情了,可現在才知,比起上神蘇宸,正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一旁的藍塵澤實在是看不下去,一揮手讓秦子瑤睡了過去。
“你做什麼,她好不容易才醒來。”
蕭墨宸瞪了藍塵澤一眼,藍塵澤卻冷哼一聲:“做什麼,她這個樣子還不如好好的睡一覺,神君可別忘了,瑤兒怕是擁有了大部分曾經的記憶,她之所以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你!”
蕭墨宸的臉上全都是愧疚與自責的神色,他自然知道蘇宸對風清瑤都做過些什麼,如今他就是蘇宸,曾經犯下的過錯,總該是要他來償還的。
秦子瑤雖然被藍塵澤給弄暈了過去,可她的潛意識之中依舊是風清瑤的記憶,隻是秦子瑤不知道這個穿著紅衣服與秦子璐一模一樣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人,什麼來曆,為何會出現在她與蕭墨宸之間。
風清瑤的殘識沒有完全凝聚,或許剛好缺的就是關於這個女子的記憶吧。
原本他們以為秦子瑤會好好的睡一覺,可是他們小看了風清瑤對蘇宸和那個紅衣女子的恨意,秦子瑤腦海之中的畫麵漸漸地變得有序,哪怕是施法強製讓她睡覺,她還是醒了過來。
不過這次秦子瑤卻冷靜了許多,睜著一雙眼睛盯著房頂,眼睛一眨不眨的,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瑤兒,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蕭墨宸見秦子瑤平靜了不少,緩緩上前坐在了她的身邊,輕聲問道。
可秦子瑤卻沒有開口,眼睛依舊盯著房頂,雙手忽然緊緊的握住,好一會兒她才說了一句:“武林新會結束之後,我要回宮。”
秦子瑤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不僅讓蕭墨宸有些傻了,就連藍塵澤和墨淵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師妹,玄天宗待著不好嗎?為何要回那蕭皇宮。”
“我一定要回去……”
也不知秦子瑤是在跟他說還是自言自語,眼神之中全都是堅定,緊握的雙手也慢慢鬆開。
蕭墨宸卻有些歡喜:“瑤兒,你真的願意跟我回去?”
秦子瑤也沒有多看他一眼,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一句話。
一個弟子走進來在明玉耳邊說了幾句便退下了,明玉連忙上前恭敬的說道:“君上,第五組開始比試了。”
“我要上場。”
秦子瑤說著便要下床出去,墨淵剛喝了一口茶水險些噴了出來,連忙擋在了她的麵前:“別啊,現在才剛剛開始,你現在上場會被耗光力氣的。”
“不用你管。”
秦子瑤麵無表情,語氣淡漠,手中握著雪笛,徑直下樓去了。
“她可是你玄天宗的人,你不管?”
墨淵有些不爽的看向了一旁毫無動靜的藍塵澤。
“她這副模樣,需要發泄,這下麵剛剛好。”
藍塵澤說著走到了外麵的護欄邊上,看向了下麵。
而蕭墨宸卻是下了樓,跟在了秦子瑤的身後。
而場地的中央,恰好有一個人倒飛了出去,吐出了一口鮮血,明顯已經無力再戰。
秦子瑤直接飛了過去,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看向了對麵的一個男子。
那男子相貌平平,手上係著白色的抹額,看著秦子瑤的眼中有些震驚,玄天宗為何現在就上場了?
秦子瑤看出了男子在想什麼,微微一笑說道:“總是最後出場,沒什麼意思,來吧,出手吧。”
這腦子聽著秦子瑤的話終於從震驚之中回過了神,握著劍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他隻是一個小門派的弟子,並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方才傷了一人也實屬萬幸,對上名聲顯赫的玄天宗弟子,根本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場外的人看到秦子瑤上場也都是很震驚,一來是因為還是頭一回有前四名的門派會這麼早上來,二來是因為秦子瑤被星月樓的白玉恒打傷了,昏迷不醒,因為此事武林新會還中斷的三日,她怎麼會這麼快就完好無損的站在了這裏。
“還不出手嗎?”
秦子瑤麵無表情看著男子,雲淡風輕的開口說道。
那男子卻扔了手中的劍,搖著頭:“在下認輸。”隨後離開了。
這倒是讓秦子瑤也有些意外了,自己有這麼凶嗎?竟然站在這兒就不戰而勝了?
“還有誰,上來吧。”
場下的各大門派的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敢輕易上去,開玩笑,遇上玄天宗宗主的嫡傳弟子,誰先上去誰就隻能作為墊腳石吧了,這裏的人都不傻,都在等別人上去,耗得差不多了,他們再出手。
一時之間,秦子瑤一個人站在中央,竟然沒有人上場。
“一炷香之內,若還是沒有人上場,勝者便是玄天宗風清瑤,弟兄們,我們不能白白讓她撿了便宜。”
人群之中,一個人突然大聲喊道,卻是提醒了在場的所有人,是啊,武林新會的規則,場上剩一人時,隻要再無人上去,一炷香之後便是勝者。
這一嗓子下去,果然有人按耐不住,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