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宸忙完了政事便來了長寧殿,現在的蕭墨宸除了長寧殿,幾乎所有嬪妃的寢宮都沒有去。
秦子瑤也再不會勸蕭墨宸雨露均沾,將他推到別的女人那裏。
可是當年圍獵之事就好像一根刺一樣如鯁在喉,讓她和蕭墨宸聊天都是心不在焉。
對於太後回宮她也沒有太在意,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放在心上。
秦子瑤百無聊賴的坐在秋千上,也沒蕩秋千,隻是坐著,蕭墨宸一進長寧殿就看到了秦子瑤悶悶不樂的坐在秋千上,快步走了過去:“怎麼了?”
蕭墨宸從後抱住了秦子瑤,溫熱的氣息灑在了秦子瑤的耳邊,秦子瑤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結果身體一晃,直接掉在了蕭墨宸的懷裏,被蕭墨宸抱回了主殿之中。
“沒什麼,皇上,臣妾可否問你一件事?”
秦子瑤也不矯情,任由蕭墨宸抱著。
“什麼事?”
蕭墨宸一挑眉,直覺告訴他不是什麼好事。
“皇上要如實告訴臣妾。”
“嗯,朕絕不騙你。”
“當年圍獵,那些刺殺二姐和皇上的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人?”
蕭墨宸將秦子瑤放在了一張椅子上,自己坐在了另一邊的椅子上,喝了幾口茶,這才緩緩開口:“既然你現在問了出來,想必已經知道,還需要朕回答嗎?”
秦子瑤隻覺得心頭一顫,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臣妾想要聽皇上親口說。”
“那朕就告訴你,是朕做的。”
“為什麼……”
秦子瑤心中猜測是一回事,可是聽到蕭墨宸的答案,心涼了半截。
她差一點搭上自己的性命,到頭來卻發現這不過是蕭墨宸從頭到尾設計好的,她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樣,傻乎乎的衝了出去,不顧後果。
“如果朕說是為了你,你可相信?”
秦子瑤揚起了一抹淒慘的笑容:“皇上將臣妾當成了什麼?玩弄於股掌之間,笑話嗎?皇上告訴臣妾,臣妾該如何相信皇上?”
蕭墨宸聽著秦子瑤的質問,有些慌亂,他不知道秦子瑤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可無論如何,他的瑤兒生氣了,非常的生氣。
“瑤兒,你聽朕解釋好不好?”
蕭墨宸的語氣帶著一絲的懇求,可是秦完全沒有理會,繼續問道:“還有一事,皇上可還記得登基之後約臣妾在城外相見,城外泛舟遊湖那次,結果出現了一群黑衣刺客,臣妾與皇上一同落水,後來臣妾因為救駕有功進了宮,那些黑衣刺客是不是皇上安排的?”
蕭墨宸半響隻吐出一個字:“是。”
秦子瑤到吸一口涼氣,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道:“可臣妾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皇上跟臣妾說的可是肖氏一族,臣妾為此還求過皇上。”
“沒錯。”
蕭墨宸不知秦子瑤想要說什麼,可是他又不敢隨意開口解釋,生怕弄巧成拙。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是蕭墨宸害怕的,那一定是秦子瑤,他怕失去她。
“後來肖家家主肖羽突然暴斃也是皇上做的吧?”
本來肖家家主最早是肖羽,可是後來蕭墨宸登基之後,沒過多久肖羽便暴斃而亡,這讓她一直覺得奇怪,肖羽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暴斃。
可當時她想著,隻要舅舅沒事,其餘的都不重要。
“瑤兒,你究竟想知道什麼,朕都告訴你。”
蕭墨宸有些慌了,因為秦子瑤每問一個問題,語氣就會冷上一分,他覺得有什麼在一點一點的失去。
可秦子瑤隻是平淡的說道:“皇上隻需要回答臣妾是與不是便夠了。”
“好,你問,朕不會瞞著你。”
秦子瑤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繼續問道:“所以後來皇上才暗中讓肖戰成為了家主,肖戰向來不安分,一旦他成為家主,一定會起兵,皇上也就有了理由徹底消滅肖家,是不是?”
“是……”
秦子瑤聽著蕭墨宸的回答,險些沒有站穩,蕭墨宸實在是太可怕了,每走一步都是步步為營,一環扣一環,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皇上早就動了鏟除肖家的心思,而臣妾不過是一個誘餌,或者說隻是加速肖戰發兵的一個籌碼罷了,皇上根本就不在乎臣妾,是不是?”
“不是,朕在乎你比在乎自己的性命還要在乎。”
秦子瑤嘴角的笑意更甚:“恐怕唯一讓皇上沒算到的是臣妾會被陸雲深救走吧。”
“瑤兒,這件事你不是已經原諒朕了嗎?”
“沒錯,我是原諒你了,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從頭到尾,我在你眼中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本來劉傾然說漏的隻有圍獵一事,可是秦子瑤想了很久,將這一係列的事情串起來之後卻讓她覺得頭皮發麻,蕭墨宸太可怕了,她根本看不透他。
否則她也不會獨自喝那麼多酒,她不敢麵對蕭墨宸,生怕這一切都是真的,這讓她感覺自己每日都在和一個魔鬼在一起。
幾次她都是九死一生,可偏偏這一切都是蕭墨宸一手設計的,用她的命來完成這一切,這就是他口口聲聲說愛她。
“瑤兒,你聽朕說好不好?”
“說什麼?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嗎?你為了鏟除前朝餘孽還真是煞費苦心,我的身上也流著一般前朝的血,皇上要不要現在就將我殺了,以絕後患?還有舅舅也一起殺了。”
“不是這樣的,朕想除掉肖家隻是因為之前天水城鬧饑荒,一切都是肖家做的,瑤兒可還記得,那個縣令之女方語還來刺殺父皇。”
秦子瑤聽到天水城,方語,整個人都徹底震驚了:“皇上千萬不要告訴臣妾,方語也是你安排好的!”
蕭墨宸連連搖頭:“不是的,瑤兒,你聽朕解釋好不好?”
“皇上何必解釋,是不是對臣妾來說已經沒那麼重要了,皇上請離開長寧殿,臣妾累了,想休息了。”
秦子瑤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聽蕭墨宸解釋了,她隻覺得自己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笑話,任人玩弄,還滿心歡喜的以為蕭墨宸有多愛她。
有時候還為自己負氣離宮出走感覺有些愧疚,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