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子瑤挑完,秦子玥這才又挑了三匹對著身邊的丫鬟說道:“梅雪,把我剛剛挑的給四小姐送過去。”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
梅雪說著帶了兩個下人去送東西去了。
秦子玥雖然偏愛了秦子瑤一些,可是對於這兩個妹妹,歸根結底還是一樣的,最起碼有秦子瑤的一份,也會有秦子璐的一份,不會少了誰的。
秦子瑤和秦子玥又聊了幾句也回去了,她感覺有些頭疼,應該是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回去休息好了,還得去會會這個靖淵王。
一想到三皇子靖淵王,秦子瑤還是會忍不住的心痛,上一世,她愛他愛的不顧一切,而他也說會愛她一輩子,那些深情不負的誓言至今回想在她的腦海之中,可是現實卻是在冷宮之中被自己的親妹妹一刀刺入了胸口。
還有那句此生不複相見,甚至比秦子璐的那把匕首還讓她痛,深入骨髓。
秦子瑤越想越頭痛,幾乎是一夜都沒有怎麼入眠,第二日的臉色都有些發白,就好像生病了,看著鏡子裏病怏怏的自己,再一想今日還要去見蕭墨宸,不免歎了口氣。
而另一邊的秦子瑤收到了秦子玥的禮物後,表麵上喜歡的不得了,等到梅雪一走,立刻讓菊清用剪刀都剪碎扔了。
菊清早就習慣了她家四小姐的作風,不過誰讓她是秦府四位大丫鬟排名第四的菊清,隻有伺候四小姐的份了,四小姐就算是再怎麼不好,也是她的主子。
靖淵王府內,一個白衣黑發的男子,正坐在王府的涼亭內喝著酒,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可卻深不見底,薄薄的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有些邪魅,又有幾分張狂。
此人便是三皇子,靖淵王蕭墨宸,和在冷宮之中絕情的皇帝簡直判若兩人。
此時的他,一手拿著酒,一手拿著之前秦子瑤讓秦子璐轉交給他的信,嘴角一直都掛著笑容。
“瑾瑜,我們走。”
“王爺,這是去哪兒?”
站在一旁的溫瑾瑜恭敬的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蕭墨宸說著喝完了酒,起身便走,溫瑾瑜連忙跟上。
到了地方,溫瑾瑜有些傻眼:“王爺,這景花樓可是最大的青樓,您來這兒做什麼……”
“這就是秦家三小姐約本王來的地方。”
蕭墨宸站在了景花樓門前,笑了笑,溫瑾瑜以為自己聽錯了:“王爺,就是那個在皇上壽宴之後和您……的那個秦家三小姐?”
蕭墨宸冷冷的看了溫瑾瑜一眼,溫瑾瑜立馬說道:“屬下多嘴,還望王爺恕罪。”
“呦,二位爺,裏麵請,看您二位眼生,想必是頭一次來吧。”
一位風韻猶存的女人,手中扇著一把扇子,扭著腰肢走到了蕭墨宸身邊。
在這種場合混的女人,眼力見還是有的,知道誰是正主。
蕭墨宸微微一笑,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了青樓中的老鴇,開口說道:“媽媽,我來這兒找人,不知剛才有沒有位姑娘來這兒。”
這位老鴇喜笑顏開的接過了銀子,露出了一副諂媚的模樣:“瞧您說的,我這兒最多的就是姑娘,您找的是哪位?”
蕭墨宸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結果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媽媽,給我來一間頂樓的包間,再上一桌子的好菜,叫幾個彈琴唱歌的姑娘來。”
隻見秦子瑤帶著竹淺,二人都是一身女扮男裝,一進來就扔給了老鴇一錠金子,出手闊綽至極,老鴇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去安排了。
蕭墨宸驚訝的看著那個上樓的背影,秦家三小姐何時變得如此不拘小節,甚至有些豪爽的樣子了。他還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女扮男裝跑到青樓,而且還約了他。
蕭墨宸想了下,隨後跟著秦子瑤一同上樓了。這個三小姐還真是總給他驚喜,準確的說是驚嚇。
前幾日剛剛不擇手段爬上了他的床,為了嫁入王府不惜投湖自盡,想不到命大沒死成,竟然又開始女扮男裝,究竟想玩兒什麼花樣。
“說吧,你又想做什麼?不過有一點,趁早打消進入王府的念頭,本王是不會允許身邊有你這樣膽大包天,玩弄心機的女人。”
蕭墨宸一進房間,還沒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
若是換成以前,秦子瑤指不定會有多傷心,可現在,不會了,她秦子瑤這輩子再也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作賤自己。
秦子瑤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一雙漂亮的眼睛之中也沒有因為蕭墨宸的話有絲毫的波瀾。
“來,先吃菜。”
秦子瑤一邊說著,一邊替蕭墨宸夾著他最愛吃的菜。
可是剛剛夾到一半,秦子瑤夾菜的手停在了半空,自嘲的笑了笑,她看到蕭墨宸竟然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先替他考慮。
蕭墨宸看到那停在半空又縮回去的手,皺了皺眉頭:“本王過來是想斷了你的念頭,不是來陪你吃飯,還有,你也不必欲擒故縱,這樣的手段本王見多了,這菜要夾便夾。”
秦子瑤笑了笑,蕭墨宸啊蕭墨宸,你還是這樣的自以為是。
放下了筷子,倒了杯酒,對著蕭墨宸說道:“你以為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們就幹脆一點,喝了這杯酒,我再為你彈奏一曲,從此之後,你我再無任何瓜葛,你做你的王爺,我做我的秦家三小姐,誰都不準反悔。”
秦子瑤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走到了一個還在彈琴的姑娘旁邊,請她離開,自己坐了過去。
蕭墨宸自從進來,皺著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此刻眉頭皺的愈發的深了。
這秦家三小姐又在玩兒什麼花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不樂意聽到秦子瑤說的一番話。
許是因為還從未有女子敢這樣與他講話的緣故。
“蕭墨宸,這首《傾盡天下》送給你,也算是當作最後的告別,從此你我一刀兩斷,絕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