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那些秀女之後，皇宮清淨了不少，墨珩之前一直躲在尚書閣，現在青離也閑下來了，他總算有時間陪著她了。
重華殿內，青離靠在墨珩懷裏，享受著他的投喂，手裏轉著本書，百無聊賴道：“皇叔，那些大臣們沒再提選秀納妃的事吧？”
墨珩捏了捏她的臉，勾唇一笑，道：“你把人家的女兒貶得一無是處，他們就算還有膽子，又哪來的臉麵再提選秀？”
別說那些大臣了，就是秀女們大多也都歇了心思，尤其是最後一場比武，青離那凶猛的模樣可是給眾秀女們留下了陰影，萬一日後進了宮，哪裏惹了青離不痛快，她們豈不是要被虐得體無完膚？
一股香味飄了過來，青離眼睛一亮，連忙翻身下去。
“知夏姑姑在做桂花魚！”
她可得快點，要不然就要被蘇白都給搶走了。
墨珩看著她急火急寥的模樣，不由得抿唇一笑。
明明是當娘的人了，卻還像個孩子一樣。
青離跑小廚房去了，早前她還是皇帝的時候，就喜歡在小廚房待著，沒道理成了皇後，就不愛小廚房了。
知曉她這一去應該得午膳時分才能回來，墨珩便開始著手處理桌上的折子。
如今青霄漸漸安定，與天雍的摩擦也漸小，時值春季，倒也沒有什麼災害，所以折子上大多都是說一些無關痛癢的事。
一名宮婢端著熱茶走了進來，放在桌案旁，柔聲道：“皇上請用茶。”
墨珩眼角一抬，看著那垂著頭的宮女，鷹眸微微眯起。
“沈玉湘？”
沈玉湘心裏一咯噔，沒想到墨珩這就把她認出來了。
不過同時沈玉湘又不免竊喜，她就說嘛，她跟墨珩相處兩年，他沒道理會忘了她。
沈玉湘準備好臉上那楚楚可憐的表情，抬頭看著墨珩。
“皇上……”
沈玉湘確實算個美人，柔柔弱弱的，讓男子很難招架，隻不過其中，並不包括墨珩。
他若是看上她，早兩年便看上了，別說從前沒看上，知道了她做下的那些事，更沒有可能了。
所以沈玉湘自認為的誘惑，落在墨珩眼前，卻隻有冰冷與厭惡。
“你怎麼在這裏？”
沈玉湘臉色微變，墨珩對她的態度，似乎比從前更差了。
她猜想是因為上次李氏的事，想必青離是找他告狀了。
沈玉湘心裏又將青離記恨上一筆，隨即委屈道：“皇上，當日在昭陽殿，玉湘也是迫不得已，是李太後要挾我，要我出麵作證的，其實要算起來，那位知夏姑姑，才是害了子……皇後娘娘的人。”
這四個字，沈玉湘說得有些咬牙切齒的。
“哦？”墨珩語氣不變，隻是眸色更冷了幾分。
“說起來，朕還想問沈姑娘一個問題。”
沈玉湘心裏隱隱不安，磕磕巴巴道：“皇……皇上請問。”
“不知沈姑娘，可聽過邊城防禦圖？”
沈玉湘臉色大變，驚恐地看著墨珩，臉上血色盡褪。
“皇上……”
墨珩勾勾唇，“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沈玉湘攥緊了掌心，強忍著逃出去的衝動，咬著牙道：“玉湘……沒聽過。”
那邊城防禦圖一定是十分重要之物，不然沐芷他們不會要她冒著風險偷出來，可是這下子被墨珩發現了，沈玉湘一時亂了陣腳，竟不知該如何處理。
“是麼？”墨珩模棱兩可地答了一句，沒說信，也沒揭穿她，更是讓沈玉湘摸不著頭腦。
他到底知不知道是她偷的？
沈玉湘心裏一直打著鼓，吃不定墨珩的態度，卻也沒忘了，她今日是為何而來。
沈玉湘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艱難地揚起笑容，眸帶愛意地看著墨珩。
“皇上……玉湘今日來，是想跟皇上說幾句話……玉湘愛慕皇上已久，不知皇上是否願意給玉湘一個機會，讓玉湘好好服侍您……”
說話之間，沈玉湘的手已經扣在了自己的腰帶上，隻是一動，那腰帶便落了下來，衣裳半敞，露出了裏麵紅色的小肚兜。
玉湘的臉已經浮上了兩片紅霞，哪怕已經失身於蕭榮，可是每每在墨珩麵前，沈玉湘仍是有些不知所措。
墨珩冷冷地移開視線，似乎覺得看她一眼都惡心，直接喝道：“白寒。”
沈玉湘來不及反應，便看見一抹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殿內，直接拖著衣衫不整的沈玉湘離開。
沈玉湘頓時驚慌失措，想掙開白寒的束縛，急切地喊著：“皇上……玉湘待您一片真心，皇上……”
“喲，這麼熱鬧？”
青離站在殿門口，一手拿著一串丸子，一手端著一盤桂花魚，瞧著酥胸半露的沈玉湘，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原來是故人啊。”
青離咬了一顆丸子，大步跨入了殿內，示意白寒先下去。
沈玉湘半跪在地上，狼狽不堪，而青離是站著的，也就是說，她不得不以仰望的姿勢看著她。
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裙，背對著墨珩，沈玉湘看著青離的眼神毫不掩飾的恨意。
隻是須臾，她又恢複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竟朝著青離叩頭道：“皇後娘娘，玉湘是真心喜歡皇上的，還請皇後娘娘成全玉湘。”
青離看向墨珩，後者卻是頗為興味地勾勾唇，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青離會因此誤會他。
青離吧唧吧唧地嚼著丸子，一腳踩在沈玉湘的背上，半是威脅道：“你說，你喜歡墨珩？”
如此受辱，沈玉湘簡直恨不得把青離給剮了，可是眼下這情況，她也不得不忍住這口氣，最好能挑撥青離跟墨珩的關係，讓青離跟墨珩鬧開，最後被墨珩厭棄。
“是……玉湘與皇上朝夕相處兩年，控製不住自己的愛慕之情，還請……”
“還想讓我成全？”青離直接接過他的話，語氣中倒是聽不到一絲生氣的意味。
青離移開腳，慢悠悠道：“沈姑娘癡心一片，本宮自然也不能棒打鴛鴦。”
沈玉湘眼睛一亮，有些喜出望外道：“皇後娘娘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