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剛想說什麼,便聽她興奮道:“小北一定會喜歡的。”
……
他隻是想要二人約會,那個小屁孩摻和進來幹嗎?
蘇白帶著小皇子正在禦花園內坐著呢,誰都知道這小皇子是帝後的心頭肉,宮裏的人也是各個敢上前去巴結著,蘇白不耐煩他們,直接揮手將他們趕走了,自己將小皇子放在了軟榻上,逗著他玩。
兩名宮女從旁路過,看見禦花園那邊的動靜,其中一人對著另一個人道:“瞧見沒?那位就是蘇公子,聽說他跟皇後娘娘關係好著呢,小皇子就一直都是他帶著,這也是新鮮了。”
另一名宮女抬起頭看著對麵,竟是沈玉湘。
當日李氏落敗,蕭榮被斬,蕭府也很快就被查封了,她無處可去,本來想去攝政王府,別說墨珩了,連王府都進不去,後來她聽說墨珩要登基了,便想法子進宮當了宮婢,好在當初跟著李氏的那些人死的死走的走,倒也沒人認得她,沈玉湘便一直找機會見墨珩。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墨珩登基之時,竟還封子辛為後,而且他們二人還有了一個孩子,每每想到這個,沈玉湘便恨不得將子辛給撕了!
直到墨珩抱恙,在重華殿內靜養,她更是難以接近,隻能先穩住,安心地等待機會。
今日倒是讓她看到了,墨珩的孩子。
隻是意外的是,當初那個瘋瘋傻傻的蘇白,竟然恢複了正常。
這下子,她便是想利用他也難了。
不過方才那名宮女的話,倒是給她提了個醒。
皇後娘娘,跟這位蘇公子,關係好像很好啊。
似乎察覺到有一道目光,蘇白偏頭看去,卻也隻看見一片揚起的衣角,看著像是宮人的服侍。
他到也沒多想,繼續笑嘻嘻地跟著小皇子玩。
十五這一日,不必上早朝,墨珩難得陪著她賴了床,夫妻倆在床上又是鬧了好一會,直到外麵傳來小皇子的聲音,墨珩才不舍得放過了青離。
今日是元宵,雖說也不是什麼祭祀大日,但是畢竟墨珩剛登基不久,而且也需要帶著小皇子去拜祭一下先祖,所以用過了早膳之後,眾人便朝著皇宮裏的先祖殿去了。
一幹宮人已經在外麵候著,便見墨珩與青離相攜而來,墨珩身上穿著的是墨色的龍袍,衣領袖口繡著金龍,頭戴玉冠,腳踩騰雲靴,容顏俊美蓋世,令那些小宮人都不禁紅了臉。
而他身旁的青離,身穿錦白色的衣袍,端莊雍華,櫻桃紅綻,秀美星眸,從前隻道小皇帝英氣俊雅,如今身著宮裙,唇角盈盈淺笑,如雪山青蓮,暗淡世間光華。
那兩人相攜而來,墨珩牽著青離的手,小心翼翼地幫她提著厚重的裙角,偶爾一句低喃,看著恩愛不已。
那些宮人豔羨地看著他們,暗想這帝後的關係還真是好。
卻不知暗中,青離狠狠地擰著墨珩的腰,頗為不滿道:“我早說了不穿這衣裳,又重又熱。”
墨珩抿唇一笑,縱容她的孩子氣,安撫道:“乖啦,等一下便好了。”
青離噘著嘴,任由墨珩哄著。
身後抱著小皇子的知夏捂嘴笑著。
從前的青離,哪會這樣跟墨珩說話?
日日跟在墨珩屁股後頭,隻怕惹得他不高興了。
現在三天兩頭地就耍小脾氣,不過這也恰恰證明了,墨珩是真的疼她愛她。
隻是在先祖殿內拜祭一下,倒也不必費多大的功夫,離開的時候,墨珩見青離有些難受地扭著脖子,想必是頭上的鳳冠太重了。
墨珩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別說是旁人了,便是青離都嚇了一跳,連忙環住了他的脖子,紅著臉低低喚了一聲:“皇叔!”
“乖,叫夫君。”他在她耳旁廝磨著,那些宮人們連忙都低下了頭。
青離嬌瞪了他一眼,催促著他趕緊離開。
那儀仗漸漸遠去,兩人的身影看著是那樣和諧,遠遠的似乎還能聽到他們的笑聲。
沈玉湘便站在宮人之中,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掌心,不敢抬頭。
墨珩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寵愛青離。
她待在鏡湖山莊兩年,雖然墨珩也常去看她,但是從來沒有像對待青離這樣對待她。
她到底有什麼不好?或者說,青離到底有什麼好?
憑什麼她就要被李氏算計,被蕭榮踐踏,而青離卻可以享受他的寵愛?
這一切,明明是該屬於她的啊。
臨近黃昏,馬車緩緩地離開了皇宮,朝著皇城裏最熱鬧的街道而去。
小皇子興奮地在青離懷中扭來扭去,一隻手還放在青離的胸前,墨珩的眼刀子一下下地往他身上戳,他卻絲毫未有察覺,撅著屁股對著自己的親爹,被蘇白鬥得樂嗬嗬的。
車廂裏盡是笑聲,就連外麵趕車的白寒,也都忍不住笑了。
青離詢問道:“風吟之呢?他怎麼沒跟著一起湊熱鬧?”
蘇白扔了顆葡萄進嘴裏,雙手枕在腦後,靠在車廂壁上,懶散道:“別提了,風家的人把聘禮都送到京城來了,夜笙卻死活不答應,那家夥這會正黯然神傷呢。”
青離詫異地挑眉,“還沒成功呢?”
蘇白聳聳肩,夜笙是誰?七絕殿出了名的女魔頭,別看她看著冷冰冰的,那可真的算是鐵石心腸,風吟之這都追了她快半年了,說什麼她就是不鬆口,蘇白都忍不住為風吟之默哀了。
看上誰不好,非得看上那個女魔頭。
蘇白看了墨珩一眼,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下屬。
墨珩斜睨著他,朝著青離道:“需要我幫忙嗎?”
若是墨珩一句話,隻怕是讓夜笙去死,夜笙都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隻是這種姻緣大事,青離並不想強迫夜笙。
如果她真的對風吟之無感,那他們把他們二人強湊在一起,也不過是孽緣。
“還是算了吧,誰讓那家夥當時吃幹抹淨自己遛了,現在想補救,晚了!”
墨珩勾了勾唇,“夜笙未必不喜歡風吟之,不然光憑風吟之對她做的事,隻怕早就被夜笙一刀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