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愛而不得

青離眼睛一亮,“說的也是啊。”

她坐在墨珩懷裏,胸膛正貼著他的胸膛,那柔軟的感覺讓墨珩心頭一悸,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唇。

思念化作柔情,在唇齒間纏綿。

墨珩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腦,細細地描摹著她的唇,另一隻手不安分地在她腰上作亂,一道嚶嚀聲自唇邊溢出,墨珩眸色一深,手更是收緊了一些。

屋內的氣溫漸漸升高,呼吸聲也越來越重,就在兩人情動之時,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哎呀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蘇白站在門口處,捂著眼睛,隻是指縫間卻還睜著大大眼睛,盯著他們。

青離臉色一紅,連忙伸手推了推墨珩。

墨珩陰沉著臉,狠狠地剜了蘇白一眼。

蘇白臉皮倒是十分厚,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我說你們小夫妻倆,這大白天的能不能正經點?”

青離瞪著他,“你來幹嘛?”

墨珩沒有說話,隻是眼底的寒霜,一下一下地往蘇白身上戳。

昨晚被那個臭小子打擾了,今天又被蘇白打擾了,他跟他們有仇不是?

蘇白輕哼一聲,“風吟之要帶著小北上街,我想著你都睡了那麼多久了,是該出去走走……”

一聽要去逛街,還是跟兒子一起逛街,青離的眼睛立馬亮了。

“好……”

墨珩把雀躍的青離一拉,語氣幽怨道:“阿離,你今天不陪我嗎?”

青離糾結地想了想,一邊是陪著墨珩在這裏看那些無聊的折子,一邊是陪著軟萌可愛的兒子出門逛街。

青離晃著墨珩的手,撒嬌道:“皇叔,我想去逛街嘛。”

蘇白抖了抖一身雞皮疙瘩,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肉麻了?

雖然還是很不情願,不過墨珩也不想看到青離失望,隻得鬆口道:“好吧,不過你不可以……”

“皇叔真好!”

沒等他說完,青離重重地在他臉上啵了一下,興衝衝地拉著蘇白跑出去了。

墨珩捏斷了手中的墨筆,那個臭小子……

馬車已經在孤雲山莊外等著了,青離一眼就看見了被夜笙抱著的小北,眼睛都亮了幾分,連忙小跑上前,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

待看到一旁的靈嬋時,青離也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原來靈嬋姑娘也在啊。”

靈嬋豪爽道:“你就叫我靈嬋好了。”

青離也不扭捏,“行,你可以喊我阿離。”

兩人說笑著,一旁的小北卻不甘寂寞,伸出手抓著青離,想脫離夜笙的懷抱。

青離順勢把他抱了過來,“好家夥,這麼重!”

似乎是不滿意親娘對自己的嫌棄,小北揪著她的頭發,扯得青離都有些疼。

“誒誒誒!小祖宗,快放手!”

小北辰咯咯地笑,被蘇白拍了下屁股,似是表揚。

“小家夥,幹得好!”

青離踹了他一腳,蘇白靈活地躲過,小北辰還以為他們在玩什麼遊戲,興奮地拍著手。

幾人嬉嬉鬧鬧地上了馬車,朝著鬧市而去。

前段時間靈嬋也一直忙著青離的事,故而也沒有時間出門逛逛,從前隻住在彌麓山內,哪裏逛過青霄的市集?

馬車停在了街道口,靈嬋一下了車,興奮地看著四周,如脫韁的野馬一樣竄了出去。

夜笙連忙跟上她,隻怕她被人群衝散了。

過兩日便是除夕了,這幾日街道上熱鬧得很,到處都是高掛的紅燈籠,街道上的積雪都被掃開了,街道兩旁的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不已。

小北辰也是興奮地咿呀咿呀地叫,看見什麼都新鮮,青離實在抱不住了,直接把他丟給了蘇白。

蘇白撐著他的小胳膊,直接把他架在自己的肩上,這樣的姿勢,他做得駕輕熟路。

青離看著咧著嘴笑得口水都滴落下來的小北辰,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

蘇白氣急敗壞地喊著:“臭小子!把你的口水給我吸回去啊!”

一群人穿梭在人群中,幾個小孩拿著風車歡快地跑過,晉州城一片熱鬧之景。

此時在小石橋下,楚非歡坐在麵攤之前,望著那一池波瀾微起的湖水,神色清淡。

也不必他說什麼,莫大娘直接端上了一碗清水麵,放在他麵前。

每次楚非歡來晉州,勢必要來她這裏吃一碗麵,有時候一坐又是好幾個時辰。

他看著那一碗寡淡的湯麵,也不嫌棄那破了個口子的碗,還有陳舊的筷子。

錦書看著楚非歡默默地吃著麵,那一年後,他莫名地就喜歡了這個味道。

素白纖長的手挑起了幾根麵條,楚非歡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不管過多少年,這清水麵還是一樣的味道。”

錦書抿著唇,“皇兄,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楚非歡有些食不知味,或許這清水麵本就沒什麼味道。

“如果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錦書看著他的臉,莫名的有些心疼。

“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當年,我沒有讓你動手殺她,那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楚非歡一笑,“或許我可以早墨珩一步,或許,她也沒有機會遇到墨珩。”

說起當年的事,錦書的臉色也不太好。

那個夜晚,是梗在她心頭的一根刺,哪怕拔出來了,也留著一個鮮血淋漓的傷口。

而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那些可笑的恨,全都給了一個無辜的人。

別說青離了,便是她自己,也有些憎恨自己。

“可是,說什麼都晚了。”楚非歡微微低頭,熱熱的白煙,拂得他的眼眶都帶著幾分水汽。

錦書握著拳頭,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樣,咬著牙道:“若是……若是皇兄放不下她,那我……”

“雲蘿。”楚非歡淡淡地抬眸看著她,“我不想逼她了。”

上一次,他費盡心思把她帶回了天雍,結果卻幾次三番將她置於險境,如果不能保護她,他寧願看著她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裏。

“可是同樣,我也放不下她啊……”

舍不得,放不開,他心裏半是矛盾半是苦澀,愛而不得,尤其那個人,他愛了足足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