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南竹連忙上前握住他的脈搏,臉色刷的一白。
“怎麼樣了?”碧竹急切問道。
南竹顫抖著手,“皇上他……中了劇毒!”
“可有解藥?”景熙同樣麵色沉凝,他並不知曉楚非歡與青離的計劃。
南竹搖了搖頭,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我不知道,這種毒我解不了。”
太醫很快就來了,然而他們得出的結論與南竹一模一樣。
文武百官們伸長了脖子,臉上帶著或真或假的關切。
太醫的話很快就傳了出來,祭場頓時一片哀慟。
有人嚷嚷著要查出凶手,也有人主張先給楚非歡找解藥,還有幾個麵上一片沉痛,心裏卻是冷笑連連。
襄王看著百官百態,臉色仍然波瀾不驚。
永寧強忍住要上前的衝動,想起楚非歡那樣對她,她又何必對他念念不忘?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一名擁護楚非歡的臣子突然被身後的人殺死,緊接著,又響起了幾道哀嚎聲,底下頓時亂作一團,那些怕死的大臣連忙往祭場上湧。
景熙看著下麵的亂象,臉色頓時一變,沉聲喝道:“怎麼回事?黑羽衛呢?”
一隊隊黑羽衛從場外湧了進來,將這祭場團團包圍住,饒是如此也不能阻擋那群人的殺戮。
越來越多的大臣與侍衛倒下,而那些黑羽衛也是損失慘重,餘下的人,隻能勉強護住祭台,如此也將楚非歡與那幫人隔絕開來。
或偽裝成大臣,或偽裝成侍衛,那群人聚集成一團,竟然也是不小的數目。
景熙鐵青著臉,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
人群忽然被分出一條道路來,多日不見的青太後走了出來,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華麗的宮裝。
“太後娘娘?”那些大臣驚詫連連,萬萬沒想到,今日這一出竟然是青太後搞出來的。
她不是已經逃命去了嗎?怎麼還敢出現在皇宮裏?
“是你!”景熙眯了眯眸,同樣疑惑。
他們搜遍了京城都找不到她,沒想到她卻自己出現了。
青太後絲毫不畏懼地走上前去,楚澈都沒命了,她還怕什麼?
“怎麼?看到哀家很意外嗎?”
想到了什麼,景熙臉色突變,“是你對皇上下了毒?”
青太後扯了扯嘴角,“哀家哪有這個本事?不過哀家還是要謝謝這位新皇後,若不是她,哀家還不能這麼容易就解決楚澈呢。”
景熙猛地回頭看向青離,眼底竟是一片失望。
青離適時地瑟縮了一下,將一個人的心虛與懼怕演繹得淋漓盡致。
景熙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為什麼?”
他以為她至少是明白的。
不管楚非歡從前如何,可是自從她來了天雍,他也未曾傷害過她,甚至處處護著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青太後看著他們的反應,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果然,她這個侄女還是有一點用處的,隻可惜,沒有遺傳到青華的精明。
“是皇後娘娘害死了皇上?”
底下的人也都炸開了,紛紛向著青離討伐。
碧竹將青離護在身後,急切地向著他們解釋,她不相信青離會害死楚非歡。
而目睹這一切的南竹,卻忍不住將目光看向已經昏迷過去的楚非歡。
為何她總覺得,今日之事,與那一日青離去雍華宮找楚非歡有關?
可是楚非歡的脈象確實像是中毒啊。
“皇上怎麼樣了?”襄王攜著永寧走了過來,景熙搖了搖頭,神色灰敗。
“太醫說此毒無解,皇上……”景熙握了握拳頭,話都說不下去了。
襄王眸光微閃,靠前一步,看了楚非歡一眼。
臉色慘白,薄唇青紫,確實是中毒已深的現象。
永寧突然發作,指著青離道:“就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皇上!”
青離後退兩步,碧竹及時扶住了她,語氣不善地對著永寧道:“永寧郡主,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你憑什麼汙蔑皇後娘娘?”
最後四個字,她咬的特別重,便是想告訴他們,青離是楚非歡認可的皇後,不是他們能隨意欺負的。
永寧卻冷笑道:“我汙蔑她?你也不好好想想,皇上這麼警惕,怎麼那麼容易會中毒?隻有她能接近皇上,要想毒害皇上輕而易舉……而且你們別忘了,她可是青太後的侄女!”
最後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場上的人隻有少數知道,青離就是孤雲莊主,可是介於青離“懷著”楚非歡的孩子,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現在,永寧大喇喇地把這件事捅了出來,分明就是想將火燒到青離身上去。
“永寧!”景熙沉喝一聲,扯住了永寧的手臂。
不管是不是青離下的毒,至少現在,他也不能將她推出去。
他相信,如果楚非歡現在還醒著,他也不會這樣做。
永寧甩開景熙的手,對著青離道:“怎麼?你不敢承認嗎?”
青離挺了挺胸膛,“沒錯,我就是孤雲莊主!可是皇上身上的毒不是我下的。”
“不是你還有誰?”永寧又指向青太後,“若非是你,青太後他們能這麼容易攻進皇宮?”
青太後勾唇一笑,“看來楚澈快不行了呢,還真是多虧了哀家這個好侄女,離兒你放心,等哀家解決了這群亂臣賊子,一定會好好封賞你的。”
景熙抿著唇,冷眼看著青太後。
“來人!還不快把這群賊人抓住!”
那些黑羽衛頓時動了,與青太後這邊的人廝殺成一團,而楚非歡這邊,因為楚非歡生死不明,大臣們都有些焦慮,除了幾個新貴與楚非歡的幕僚,其他人都隱隱有向青太後投誠的意向。
襄王見景熙的注意力都在前麵,朝著永寧使了個眼色,永寧會意,突然朝著青離快速攻擊過去。
碧竹距離青離最近,在永寧衝上來的時候,急忙擋住了她。
景熙臉色一變,便欲上前製止永寧,誰知一道力道突然擊向他的後背,景熙根本防備不及,肩頭一陣刺痛,半身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