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安。”沈玉湘無懈可擊地向她行禮,在低頭的那一瞬間,眼中快速劃過一道陰狠。
不過是一個冒牌貨,墨珩現在隻是被她迷惑了,總有一日,她定然揭穿她的真麵目。
屆時,她對她行的禮,絕對要她百倍千倍地還回來。
青離不知道沈玉湘的心思,雖然她沒礙著她什麼事,但是光憑她背地裏跟明月閣勾結來害墨珩,她便不可能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起來吧。”青離漫不經心說了一句。
說話間,楚非歡他們也都走上前來,一一向他們二人行禮問候。
狹長的雙眸微微一眯,墨珩看著楚非歡,語氣微涼,說道:“楚丞相也在啊。”
楚非歡拱手,“見過攝政王。”
“楚丞相身上的傷可大好了?若是不小心磕著碰著,說不定還得再躺個十天半個月的。”
“多謝攝政王關心,微臣心中有數。”
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間,兩人都在彼此眸中看到了洶湧的暗潮。
墨珩冷哼一聲,今早在尚書閣,他原本是吩咐雲堯準備一下,下午想帶著青離與蘇白到西山打獵,恰巧楚非歡來了,這群人要不是他帶來的,他就跟他姓!
楚非歡眼裏的意思也很明顯,便是他帶來的又如何?墨珩想跟青離培養感情,他偏不讓他如意。
子玥倒是著急得很,與他道:“丞相,要不然你去一旁休息吧。”
“不必了。”楚非歡冷淡地回了她一句。
楚佑甩了甩鞭子,撐著那圓鼓鼓的身材,對著墨高傲地抬著下巴,道:“早聽聞攝政王身手了得,不如跟本王比試一場如何?”
楚佑的那些侍衛都在一旁候著,聽著自家主子作死的話,也沒有人上前攔著。
墨珩看都不看他,直接把他當空氣了,偏頭對著青離柔和道:“雲堯已經在前邊支好帳篷了,我們過去吧。”
三人直接走了過去,楚佑先是一愣,隨即氣急敗壞地跳腳追上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攝政王這是不敢嗎?”他的目光落在小皇帝身上,毫不掩飾的淫邪的光芒,“若是攝政王不敢,皇上出戰也是可以的……”
這小皇帝長得細皮嫩肉的,比那些美姬不知道強了幾倍。
楚佑雖然不好男風,但是對著這麼個尤物,還是有幾分興趣的。
墨珩的眸色一冷,停住了腳步,居高臨下,猶如睥眤螻蟻一般看著他。
“你想比什麼?”
楚佑那張肥胖的臉上有些扭曲。
墨珩眼中的不屑太過明顯,而且同為王爺,墨珩不僅長得比他好,而且還比他優秀,這讓一向小心眼的楚佑怎麼能忍?
“就比誰打的獵物多!”楚佑挺著胸膛,“你敢不敢?”
墨珩冷嗤一聲,“既然要比賽,沒點賭注可就不好玩了。”
楚佑冷冷一笑,“若是你輸了,就跪在地上給本王磕三個響頭,大喊三聲‘我是廢物’!”
“那要是你輸了呢?”
青離連忙道:“那就跪在地上學狗叫,你敢不敢?”
墨珩偏頭看了青離一眼,眼底毫不掩飾的寵溺與溫和。
楚佑一怒,瞪著青離道:“有何不敢?”
“白寒。”墨珩喚了一聲,白寒直接遞上一把長弓,“那麼,就開始吧。”
楚佑也不甘落後,連忙派人去準備著,那些旁觀的人倒也十分興奮,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見墨珩親自狩獵,隻是天雍那位榮親王,怕是要死定了。
隻有沈玉湘憂心地看著墨珩,咬著下唇,擔憂說道:“王爺,要不還是算了吧?榮親王的騎射本領確實不錯,若是……”
“沈姑娘這是對皇叔沒信心嗎?”青離適時地打斷她的惺惺作態,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譏嘲。
沈玉湘不讚同地看著青離,道:“民女並非對王爺沒信心,而是怕王爺萬一受了傷,那就不好了。”
“沈姑娘還真是一片赤誠之心啊。”青離懶懶一笑,“隻是倒也要看看,皇叔聽不聽你的話咯?”
她偏頭對著墨珩甜甜一笑,拉著他的袖子晃了晃,道:“皇叔,寡人要一隻活兔子,跟小豆豆做個伴,皇叔幫寡人抓一隻回來!”
墨珩抬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臉上帶著膩死人的笑。
“微臣遵命!”
沈玉湘看著他們二人若無旁人的打情罵俏,氣得手都在顫抖。
若非知曉青離是女兒身,隻怕沈玉湘也忍不住覺得惡心。
可是既知她是女子,沈玉湘隻恨不得把青離的手給砍了。
一個冒牌貨,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勾引墨珩,若是天下人知道她的身份,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張狂嗎?
沈玉湘到底還有幾分理智,她可沒忘記李嬌嬌的下場。
墨珩看都不看沈玉湘,褪去了外袍,裏麵穿著利落的勁衣,青離倒是鮮少見他這般簡單利落的打扮,仿佛俊俏逍遙的俠客一般,令人雙眸一亮。
別說青離了,就是沈玉湘也是癡癡地看著墨珩,隻怕這世間,再也沒有比他還要優秀的男子,楚非歡雖然容顏出色,但是少了幾分霸氣,多了幾分清俊,不如墨珩這般張揚。
一個如日光輝,一個如月清華。
楚佑看著那些女子臉上的欣賞與愛慕,就連他帶來的那些美姬,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墨珩,頓時一怒,揮鞭打馬,快速朝著西山而去。
墨珩翻身上馬,還回頭看了青離一眼,竟朝著她輕輕眨眼,嘴角那抹邪魅的笑容微勾,緊隨著楚佑,騎塵遠去。
青離臉上那抹明媚的笑深深刺痛了楚非歡的心。
子玥上前拉著楚非歡,撒嬌道:“楚丞相,我們也去打獵好不好?”
上次皇家狩獵叫青離撿了漏搶了風頭,一直是子玥心中的遺憾,她很想讓楚非歡知道,她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刁蠻公主。
“微臣身體有些不適,公主殿下還是讓底下的人陪你去吧。”
楚非歡對子玥的拒絕向來不留情麵,也沒有哄她的心思,直接朝著青離走去。
子玥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臉上說不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