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李太後重重放下茶杯,沉聲道:“重華殿那邊的事,你少摻和。”
子玥一噎,不滿道:“母後!現在是那個廢物欺負我,你還讓我別摻和?”
李太後慢吞吞道:“你若是不湊上去,她又怎麼會對你動手?定是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惹怒了她。”
她太了解子玥了,嘴上沒個把門,做事又十分衝動,若非有他們護著,就憑她這張嘴,不知道死幾回了。
子玥咬咬牙,不服氣道:“我不就是說了那個瘸子,他本來就是個瘸子啊,自己瘸了還不讓人說?”
李太後問一旁的林姑姑道:“那個人的來曆,可查清楚了?”
林姑姑搖搖頭,道:“重華殿那邊捂得緊,奴婢派了幾個人去查探,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攝政王從中阻攔,奴婢什麼也查不到。”
李太後眸色一深,“子辛失蹤了二十多天,突然就回來了,那一夜萬霞峰上的事,也隻有永寧知曉……”
“可要奴婢去打聽打聽?”
李太後擺擺手,讓她去了。
子玥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迷茫道:“母後,你在說什麼呢?”
李太後恨鐵不成鋼地戳著她的腦袋,“追著楚非歡跑的時候倒是精明得很,平日裏也不見你多機靈。”
子玥不滿地嘟著嘴,心裏對青離的怨氣全衝著李太後撒了。
“你不幫女兒教訓那個廢物,還反過來罵我!到底我是你親生的,還是子辛是你親生的?”
李太後被她氣得心肝都在疼。
“你出去!”
“母後……”
“出去!”
看著李太後的怒容,子玥心尖一顫,畏畏縮縮地退了出去。
李太後捂著心口,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他們李氏的榮耀,隻有李氏一族有權有勢,才能給子玥一個好的將來,可是這個女兒偏偏每次都是來給他們添亂的,讓她別去惹小皇帝,三天兩頭地就給她惹事,
現在別說青離了,就是楚非歡,也跟他們結仇了。
李太後吐出一口濁氣,眼下他們真的是腹背受敵。
這一次中秋宴損失了幾名大臣不說,這段時間也因李氏的動作,惹得朝中的大臣十分不滿。
李太後原以為子辛死在萬霞峰了,一直沒有收到消息,便想趁著墨珩不在京城,重新收攬勢力,誰曾想子辛卻好好地回來了。
李太後臉色沉凝,要想扳回一城,她必須,另找一條出路。
如果在青霄行不通,她不介意,找上天雍……
……
墨珩到了夜裏才回來,遠遠地便聽見重華殿內傳來陣陣笑聲。
知夏在外麵候著,一見了他,連忙行禮道:“王爺。”
墨珩朝裏麵看了一眼,“誰在裏麵?”
知夏遲疑道:“是……是蘇公子。”
眼角一挑,墨珩的眸光多了幾分暗芒。
他大步跨入殿中,便見那兩人嬉鬧成一團,桌上擺放著葉子牌,估計蘇白輸得慘,臉上被畫得亂七八糟的,青離的臉上倒是十分幹淨。
他一走進來,蘇白的笑聲戛然而止,目光不善地盯著他。
顯然,墨珩看他不順眼,他看墨珩同樣不順眼。
這大概就是男人之間的敵意。
“皇叔?你回來啦。”青離放下筆,興衝衝地跑過去。
若是往日,墨珩指不定要戳著她的腦袋,用嫌棄的語氣扒拉一大堆,今日竟然順從地讓她抱住了自己的腰,任由她揩油。
青離見他沒有推開她,雙眸一亮,眉眼彎彎地又衝著他上下其手。
墨珩嘴角含笑,語氣溫柔道:“今天玩了一天了,累不累?”
青離猶如被順毛的小貓咪一樣,眯了眯眼,道:“蘇白陪我玩,不累。”
他目光涼涼地瞥了一眼神色不滿的蘇白,語氣越發溫柔了。
“現在天色也晚了,你不休息,蘇白也要休息。”
蘇白張了張嘴,“我……”
“你說的也對。”青離忙對蘇白道:“蘇白,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出宮玩。”
蘇白原本因青離被墨珩搶了而不開心呢,這會聽見青離的話,頓時眉開眼笑。
“好!那一言為定!”
他伸出手,青離朝著他的手掌拍了拍,隻是還沒觸碰到呢,整個人直接被墨珩扛走了。
“知夏!”
知夏聽見墨珩的聲音,便走了進來,心中了然,對蘇白道:“蘇公子,奴婢帶您去休息吧。”
蘇白輕哼一聲,嘀咕了一句:“老狐狸。”
殿門被關上,青離脫了外衫,一咕嚕鑽進了被窩,看著墨珩還在慢條斯理地解腰帶,青離直接一伸手,將那腰帶扯了下來。
墨珩瞥了她一眼,嘴角噙著笑,“這麼急不可耐?”
青離哼哼道:“我隻是看皇叔太慢了……”
墨珩褪去外袍後,在她身邊躺下,青離順勢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懷中,悶聲道:“二十幾天都抱不到皇叔,可把我憋壞了。”
墨珩摸著她的腦袋,垂眸之間,眼中盡是平日裏沒有的柔和光芒。
“隻要你好好的,本王任你抱就是了。”
青離心中一軟,她自然知曉這段時間他也不好過,卻還要強撐著精神尋找她。
青離翻過身,在他的唇上啾了一下。
“這次是我太大意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墨珩眸色一暗,揉著她的唇,沉聲道:“本王還沒問你,那一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青離盯著他的雙眸,將錦書與永寧的事都說了出來,末了,語氣沉重道:“皇叔,錦書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墨珩將她按在自己懷中,沒讓她看見自己眸中的殺氣,淡淡道:“這些事交給我來處理。”
青離摳著他袖子上的花紋,心不在焉道:“既知我是青離,那我的女兒身定然也是瞞不住了。”
“瞞不住,殺了便是。”
就像他當初對付李嬌嬌一樣。
青離有些遲疑,“錦書不好對付,而永寧,她怎麼說也是襄王府的郡主……”
墨珩勾起她一絲落發,動作溫柔,雙眸中卻隱藏著深不見底的漩渦。
“郡主又如何?襄王府這幾年的動作還小嗎?本王隻是不屑對付他們,真以為什麼都能瞞過本王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