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如此疼愛玥妹妹,就算是玥妹妹有君臨天下之心,想必太後娘娘也會盡力滿足玥妹妹的……”
她似乎永遠是笑眯眯的,看著沒什麼脾氣的模樣,看在子玥眼裏,卻是深深的惡意。
“你……你少胡說!”
方才的話子玥自知不妥,但是她也不傻,沒傻乎乎地跟著她的話走。
青離笑了笑,“其實寡人覺得,玥妹妹做皇帝也是十分合適的。”
子玥氣得牙癢癢,一跺腳,“你給我記著!”
子玥氣呼呼地跑了,紅袖看了青離一眼,連忙踩著小步子跟上去。
知夏抿了抿唇,道:“皇上,奴婢看玥公主是越發口無遮攔了。”
青離漫不經心地摸著小豆豆的腦袋,“反正有太後娘娘寵著呢。”
一個被寵壞的女孩,若非有李太後與李尚書在背後當靠山,就憑她的話,不知道死幾百次了。
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青離似有所覺,假裝不經意地扭過頭去,卻也隻見幾名宮人走過,最後那一道身影,竟還有幾分眼熟。
青離站起身來,一瞬不瞬地盯著對麵。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方才那人,像極了錦書。
丞相府內,楚非歡正在看折子,與墨珩一樣,也積壓了不少函件。
花雪端著熱茶進來,低聲道:“閣主,孤雲山莊的人來報,嫆娘似有久留山莊的打算,並且已經在查山莊的事務了。”
楚非歡頭也不抬,淡淡問道:“錦書呢?”
花雪看了楚非歡一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錦書姑娘……不見了。”
楚非歡動作一頓,抬眸看她,臉上並不見怒氣。
“不見了?”
花雪吃不準楚非歡對錦書的態度,但是能揪到錦書的錯處,她還是十分樂意的。
“是,似乎是自我們離開之後,錦書便再也沒有回去了,林管事本來以為錦書姑娘隻是外出了,不想數日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傳回口信,林管事不放心,才將消息傳到屬下這邊來。”
楚非歡複而低下頭去,聲音清淡:“她做事自有分寸,不必管她。”
花雪咬著下唇,有些不服氣。
似乎每次都是這樣,楚非歡對待錦書格外寬容,不管她犯了什麼錯,永遠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她並不知曉楚非歡與錦書的關係,隻知道楚非歡如此對待錦書,令她更是心生嫉妒。
“追著七絕殿的那批人有消息了嗎?”
聽楚非歡問,花雪忙道:“還沒有,屬下派出了幾撥人去找,也都沒有找到。”
楚非歡眸色微深,“不必找了。”
這麼多天了,隻怕早就死在了七絕殿手下,他關心的是,歐陽炎的事到底辦好了沒有。
天雍的探子來報,青氏已經有動作了。
歐陽炎遲遲未歸,送出去的口信也都沒有回應,青氏不著急才怪呢。
“派人盯著青氏,若是她的人查到了孤雲山莊,記得將火引到七絕殿那邊。”
花雪稱是,複而想到了一事,道:“十二月初十是青霄李太後的三十大壽,屬下聽聞,天雍那邊似乎是想派遣榮親王前來。”
楚非歡捏著信件的手一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楚佑?也是,除了他,青氏還能派誰?”
“閣主,我們可要……”
花雪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楚非歡搖搖頭,道:“那個廢物又能頂什麼用?”
不過楚佑這一趟來青霄,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
襄王府中,永寧聽著錦書的懷疑,神色有些怔愣。
“你……沒開玩笑?”
錦書臉色冷凝,“那一位子玥公主根本不堪大用,倒是小皇帝,著實讓我意外。”
永寧抿了抿唇,道:“說來也怪,似乎自從上一次小皇帝摔傷之後醒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從前唯唯諾諾、懦弱無能,現在竟也敢跟李氏叫板。”
永寧不是沒有懷疑過青離,尤其上次在武場上,那利落的身手令她十分震驚,可是幾番暗查,也沒有查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永寧便也歇了心思。
她將之前的事與錦書說了,在知曉小皇帝身手不錯的時候,那雙泛著寒冰的眸子隱隱有了裂痕。
見她這般,永寧更是忍不住猜測道:“你在找的人,是皇上?”
錦書眉頭微微蹙著,如永寧這樣說,加上這一塊玉佩為證據,青離很有可能就是那一夜的人,可是令她不解的是,那人是女子,而小皇帝是男子,如何也扯不到一塊兒去。
但是近日子玥一句話卻提醒了她,若小皇帝是女兒身呢?
她自是想不到,一國天子本就是女子,隻是不排除青離當日是男扮女裝,以掩人耳目,這樣一來,倒也說得通了。
永寧還想說什麼,小嬋突然來報,景熙來了。
錦書不想與景熙碰上,與永寧相視一眼,便走進了內室之中。
“哥哥。”永寧掛著笑走上前去,“哥哥今日不用去軍機處嗎?”
景熙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幾日宮裏都在籌備中秋宴,王爺的事務繁忙,軍機處那邊又沒有什麼大事,倒也閑了下來。”
永寧看了內室一眼,與景熙在桌前坐下。
桌上擺放著兩個杯子,景熙眉角輕輕一挑,“方才有人來了?”
永寧愣了一下,見他盯著那杯子看,得體地笑道:“哪有?不過是我自己一人在屋內坐著,悶得慌,擺了兩個杯子瞎玩呢。”
景熙的手指磨搓著杯沿,隻是笑了笑,倒也沒說什麼。
永寧大大方方地在他對麵坐下,絲毫不心虛的模樣,反而道:“哥哥今日來,是有什麼事嗎?”
“倒也沒什麼大事,殿下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雲蘿郡主不見了。”
永寧眉心一跳,訝異道:“郡主不見了?會不會隻是外出了?”
景熙搖搖頭,“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隻怕雲蘿郡主追著七絕殿而去,到時候出了事反而麻煩。”
永寧抿唇笑道:“雲蘿郡主不是那麼魯莽的人,哥哥不必擔心。”
景熙眸色深了幾分,意有所指道:“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