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伸手假意推了推,語氣懶散:“唉,看來今日是不能讓皇上得償所願了……”
這話說的,好像她多麼迫不及待一樣。
青離抬起頭瞪著他,滿臉,杏眸含水,如同撒嬌一般,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卻讓墨珩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攏好她身上的衣裳,遮住了他留下的痕跡。
“要叫你的知夏姑姑進來?嗯?”他輕輕咬著她的耳朵,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
“別……”青離攥著他的衣領,臉都埋到他胸前了。
就她現在這種情況,這麼丟人,哪裏還能見人?
墨珩的胸腔輕輕震動,笑聲低沉愉悅。
“那本王幫你?”
青離手腳麻利地從他身上爬下來,如同身後有色狼在追她一樣。
青離捂著臉跑進浴房之內,欲哭無淚。
完了完了!她一世英名全毀了!
要是蘇白知道了,她想睡了墨珩,結果卻把人家弄得一身血,他肯定得笑掉大牙。
青離在裏麵磨蹭了許久才出來,而外麵的墨珩已經換好了衣裳,坐在床上看書,之前穿的那一件搭在榻上。
青離剛剛平複下來的心都迅速跳動,雙腿猶如生根了一般,不敢上前。
墨珩從書中抬頭,看著那隻小狐狸懊惱地站在那邊撓牆,眸中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過來。”
青離咬著下唇,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墨珩將手中的書壓在枕下,直接將青離扯過來,將她按在床上。
青離一驚,緊張地攥著他的衣袖:
墨珩愣了,隨即也反應過來她什麼意思,眼角一挑,眼底的興味怎麼也掩蓋不住。
他將被子蓋到她胸上,側身一躺,撐著腦袋看著她,聲音清越:“皇上的妄想症,越來越嚴重了。”
青離哼哼兩聲,“那是誰剛才對寡人上下其手的?”
墨珩危險地眯著眸子,“所以皇上是在跟本王抗議嗎?”
青離踢了踢被子,這大夏天的,雖然重華殿內有冰塊,但是也挺熱的。
“寡人可不敢呢
墨珩涼涼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將被子又往上拉。
青離又踢開,不滿地嬌瞪著他。
“既然知道不能惹本王不高興,就乖乖把被子蓋好。”
墨珩難得好脾氣地沒有吼她,反而十分細心地又幫她蓋好被子,這倒是讓青離有些意外了。
她翻身與他對視,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又扯了扯他的俊臉,這手感實在不能太好,青離又忍不住捏了捏。
墨珩星眸半眯,語氣微涼:“手不想要了?”
青離嘻嘻一笑,又縮了回去。
“寡人隻是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皇叔啊。”
墨珩將她裹在被子裏,包成一團,漫不經心道:“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也得認了。”
青離一噎,又硬著脖子抗議:“不算!這不算!”
墨珩拍了她的小屁股,不重不輕。
青離渾身一僵,咬著下唇,如同被惹怒了小狐狸一般,紅著眼睛瞪著他。
這個混蛋!居然打她屁股!
“睡覺!”他在她身旁躺下,掌風吹滅了燭燈,重華殿內頓時暗了下來。
青離被他裹成了一個蟬蛹,動彈不得,她想從裏麵掙脫出來,一隻手突然壓下來,直接連人帶被子卷入了自己懷中。
她的頭貼著他的胸膛,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再不乖乖睡覺,本王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青離壞心眼地想,墨珩這不是想把她悶死吧。
“睡著了就不熱了。”他眼睛都不睜一下,圈著她的手也沒有放開。
青離晚上在等墨珩的時候睡了一會,這會並不是很困。
此刻兩人距離十分近,而且她與他之間,幾乎隻隔著幾層布料。
她盯著他的臉,與平日不同,閉著眼睛的墨珩,安靜乖巧地像睡美人,那張魅惑眾生的臉,總是能讓人忍不住想偷香。
青離撓著他的胸膛,聲音軟糯道:你就沒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她說的是“我”,不是寡人。
好像習慣了子辛的身份,青離要將自己與子辛剝離,竟然感覺有些奇怪。
“有啊。”墨珩懶懶應道,聲音沙啞,“你什麼時候娶本王?”
青離汗顏!
“我是說……有關於我的身份,皇叔就不好奇嗎?”
抓住她作亂的手,墨珩緊緊地將它握在掌心。
“本王比較好奇,你什麼時候娶本王。”
這天聊不下去了!
青離抽出自己的手,索性一閉眼,不跟某人閑扯了。
她還擔心墨珩會對她追究到底,就算沒有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子辛,至少也應該問一下她的女兒身吧。
他倒好,什麼反應都沒有!
青離卻不知道,在她閉眼之後,身旁的人卻睜開眼睛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墨珩薄唇輕抿,眼底彌漫著濃鬱的黑暗。
疑問麼?當然有。
隻是他心裏清楚,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是不是子辛,他都不在乎。
連她的男兒裝他都無法抵禦,更何況現在?
有些動心,與性別無關。
就好像獨自一人過了二十年三十年,剛好就遇上了另一個人,讓他強烈地想要跟她過完下半生。
而這個人就在自己麵前,他又怎麼會放手?
墨珩的手環著她的腰,將她朝著自己這邊帶了帶。
不會放手!
絕對不會!
知夏在隔壁房間裏一覺睡到了天亮,翌日一睜開眼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了青離的吩咐。
知夏手忙腳亂地套上衣裳,也顧不得洗漱,便奔著寢殿而去,誰知卻看見墨珩剛從裏麵走出來,而且一改之前那沉鬱的模樣,整個人如沐春風一般,也不知是不是知夏的錯覺,竟然還在墨珩臉上看到了幾分笑意。
知夏愣愣地站在原地,這不過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知夏走上前敲門,輕聲問道:“皇上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