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更難過了,眼巴巴地看著墨珩。
“那怎麼辦?寡人可是做了好久了。”
墨珩薄唇一抿,看著她那委屈的小臉,還是艱難地接過那個大海碗,正處於糾結中的墨珩,並沒有看到青離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墨珩拿起筷子,頓了一下又放下,拿起了一旁的勺子。
這麵泥,已經不是筷子能控製得住的了。
青離期待地盯著他,“皇叔快吃,寡人嚐過了,雖然長得醜,味道還是不錯的。”
一勺子剛到嘴邊,墨珩動作頓了一下,又挪到了青離麵前。
“皇上幫本王試試溫度吧。”
青離眉毛一抖,伸手虛推了一下,幹笑道:“皇叔,寡人就不吃了,這麵不燙的。”
墨珩隻是噙著淡淡的笑看著她,慵懶的動作,卻又透著幾分強勢。
青離咬著下唇,暗想這老狐狸戒心還挺高啊。
遲疑片刻,青離還是咬咬牙吃下了那一口麵泥。
就這麼一點,應該沒關係。
再說了,等老狐狸自己也吃了,到時候都神誌不清,不還是任她為所欲為?
青離想得很美好,卻沒想到,墨珩笑眯眯地看著她吞下了那一口,然後把勺子放了回去。
青離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皇叔不吃嗎?”
“本王看皇上吃便好了。”墨珩嘴角抿出淡淡的笑意,卻又帶著幾分玩味。
青離瞪大了雙眼,卻還要艱難地扯著笑臉,道:“皇叔,這可是寡人專門為你做的,皇叔要是不吃,那不是白費寡人的心意了嗎?”
墨珩隻是淡淡應了一聲,聲音異常溫柔:“隻要看著皇上吃,本王便心滿意足了。”
“皇……”
“時辰也不早了,本王要去沐浴了,皇上還是快些去歇息吧。”
青離眼睜睜看著墨珩走進了浴房,雙眸眯瞪著。
這算什麼?她打算直接把人藥倒了再撲倒,現在怎麼反倒是她中藥了?
中藥!
青離猛地清醒過來,摸著自己的脈搏,又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脈搏平穩,體溫正常,心跳也正常。
青離稍稍放心了一下,她攝入的量不大,應該能撐過去吧?
呆呆地坐在桌子旁,青離憂愁地盯著浴房外的那道屏風。
這老狐狸,還真不容易搞定啊!
她下了兩次藥都沒能成功,警惕心這麼高,她該怎麼辦呢?
水聲緩緩流動,屋內的龍涎香靜靜燃著,青離的手撐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的,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墨珩走出來的時候,便是看到她這副模樣。
大步走了過去,墨珩想了想,還是伸手將她打橫抱起來。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氣息,青離隻是蹭了兩下,並沒有醒來,反而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得更沉。
墨珩直接將某人丟到床榻上,自己則和衣躺下,掌風吹滅了殿內的明燈,他闔上了雙眸。
這幾日都在調查明月閣的事,而朝堂這邊又在忙祭祖大典,墨珩已經兩日沒有睡好覺了。
此刻躺在青離身旁,聞著殿內的龍涎香,還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墨珩昏昏欲睡。
夜色漸沉,也不知過了多時,墨珩隱隱察覺到一個滾燙的火爐朝著自己不斷貼近,他睜眼一看,便見青離如同八爪魚一樣貼在他的胸膛上,一隻手還不安分地伸進他的衣領之內,小腦袋拱啊拱的,像是在抱著一個大冰塊一般,嘴裏還不停地哼哼。
墨珩頭疼地揉揉眉心,正想伸手將她扯開,手指觸碰到她的肌膚,那滾燙的溫度讓他動作一頓。
“醒醒。”墨珩聲音沙啞,拍著她的臉蛋,想將她喚醒,她不停地哼哼唧唧,就是不起來,反而變本加厲,手在他身上一通亂摸。
墨珩臉色一黑,直接坐起身來,提著小皇帝的衣領,晃了兩下,她卻順勢抱住了他的腰,臉色潮紅,嘴裏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
墨珩眸色微涼,看著她這副模樣,想起了晚上她喝下去的那口麵湯,看著青離的目光更加深沉。
所以這個蠢貨,是又想對他下藥嗎?
墨珩捏住了她的鼻子,看著她憋紅了臉。
喘不過氣來,青離不滿地哼哼,手腳都不安分地動著,墨珩直接翻身而上,將她按住,而底下的人卻突然睜開雙眼。
墨珩也是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尤其是兩人現在的姿勢有些尷尬。
“皇叔……”青離雙眸半睜,眼裏還氤氳著水霧,她大概是認得眼前的人,臉在他溫厚的大掌中蹭了幾下,乖巧得不行,卻也魅惑得要人老命。
她的唇擦過他的掌心,那灼熱的溫度,仿佛要將他燙傷一般。
方才在掙紮之間,她身上的中衣被扯開了,露出那圓潤的小肩膀,墨珩猛然想起那一日,在度夜樓,她身著女裝,窩在自己懷中,那被他撕破的衣裳,還有一寸寸暴露出來的肌膚,與麵前的小人兒重疊,讓墨珩的呼吸都亂了幾分。
青離在煎熬,墨珩何嚐不是?
隻是一向果斷決絕的攝政王,在此刻卻有了一瞬的迷茫。
一直被他忽略的一個問題,他到底,對小皇帝存著怎樣的情意?
從一開始的探究,到興趣,到縱容,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世界,因她的突然闖入而變得生機勃勃。
墨珩突然就有些惱怒,直接扯過一旁的被子,將她卷成一團,自己則負氣地走下床,衣裳方才被青離扯開,露出那精壯的胸膛。
重華殿內蔓延著旖旎的氣息,墨珩的背影如同逃離一般,有些狼狽。
第二日,青離是被熱醒的,渾身像是被禁錮在一個火爐之內,動彈不得,而被子上傳來的熱度,悶得她滿頭大汗,背後都浸濕了。
她迷茫地睜著眼睛,初醒的腦袋還有些轉不過來。
“皇上醒了?”知夏推門進來,看著青離抱著一團被子在發呆,不由得笑道:“現在都入夏了,天氣熱著呢,皇上捂著被子也不怕熱?”
青離的思緒慢慢回攏,忽然問道:“皇叔呢?”
“攝政王這會應該在上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