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沒事吧?”雲堯遲疑問道,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虎崽身上,冰冷的臉色有些怪異。
“哦,寡人沒事。”青離拎著虎崽晃了晃,“還撿了一隻小老虎。”
她這意思,是要養老虎了?
雲堯蹙著眉,“皇上,虎崽雖然年幼,但是也是十分凶猛……”
“對了,皇宮能養老虎嗎?”
雲堯……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墨珩與風吟之仍在狩獵場上等著,若不是景熙匆匆趕回來搬救兵,他們還不知道西山深處內發生的事。
李太後在聽到子玥被老虎抓傷的時候,差點沒暈過去,激動地抓著林姑姑的手,慌忙派人去營救,反倒是對引走老虎的青離不聞不問。
墨珩的臉色當即就沉下來了,原本他打算親自前去,可是風吟之卻攔住了他。
突然出現這些情況,這裏也不能沒有人坐鎮。
墨珩不得不沉住氣,卻是派出了所有暗衛,連雲堯都派出去了,自己在營地等著。
不多時,那些侍衛們帶回了暈倒的子玥與李嬌嬌,還有兩個瑟瑟發抖的李氏子弟,這次他們沒有保護好子玥,又不知會有什麼下場。
“玥兒!”看見子玥渾身是血,李太後淒厲地喊了一聲,瞬間哭成了淚人。
隨行太醫連忙上前診治,確定子玥隻是暈過去了,李太後才稍稍平靜了一些,臉上卻也是難掩急色,怒火全都撒到了那兩人身上。
“哀家讓你們保護好玥兒,結果你們倆平安無事,玥兒卻是身受重傷……”
“太後娘娘饒命啊。”那兩人連忙跪下,連連磕頭道:“實在是當時情況緊急,馬兒又不知何故發狂,我等根本來不及救下玥公主。”
李太後冷哼一聲,“這套說辭,你們還是說給李尚書聽吧。”
兩人臉色一白,癱軟在地。
李太後轉身去看子玥了,而對於同樣昏倒的李嬌嬌卻視而不見。
“馬兒發狂?”墨珩眯著眼,看向景熙。
景熙皺著眉頭,道:“此事景熙也覺得奇怪,不止是玥公主的馬,我們的馬同樣不對勁。”
“這件事,楚丞相怎麼看?”墨珩把問題丟給楚非歡,畢竟這次的狩獵都是由他負責的。
楚非歡拱手道:“微臣定會徹查此事。”
景熙看了楚非歡一眼,微微垂眸。
那柱大香快要燃盡的時候,雲堯他們也帶著青離回來了。
看見青離安然無恙,景熙那顆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目光觸及她懷中的小老虎時,又是一愣。
景熙要說出口的話,在看著青離衝向墨珩的時候,隻得咽了回去。
“皇叔!”青離興奮地跑過去,舉著手中的小老虎,如同炫耀一般,說道:“皇叔你看!寡人抓到了一隻小老虎!”
墨珩冷著臉看著她,青離臉上的笑意也在墨珩的冷臉之中,一點一點地消散。
“皇上沒事吧?”知夏急急跑了出來,看著青離平安無事,也是鬆了口氣。
墨珩一言不發,扭頭就走了。
青離眨眨眼,看向知夏,“皇叔怎麼了?”
知夏哪裏搞得清楚他們之間的事,自顧說著:“皇上沒事就好,可把奴婢擔心壞了,尤其是看著玥公主一身是血地回來,奴婢還以為皇上也……”
“玥妹妹他們回來了?”
青離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李太後的營帳,那邊的太醫進進出出的,想必也是為了子玥身上的傷。
知夏責備地看著青離,道:“奴婢聽說皇上獨自把那隻大老虎引開了,這多危險啊,要是皇上出什麼事,奴婢可怎麼辦啊?”
“哎呀,寡人沒事啦,知夏姑姑你真是瞎操心。”
知夏還要說什麼,青離將懷中的虎崽往她懷裏一塞,“知夏姑姑你幫寡人照顧一下。”
說罷,她便竄向景熙那邊去了。
知夏盯著那隻小虎崽,雙手一抖,差點沒把它摔了。
艾瑪!老虎!
“景熙!”青離衝著他揮揮手,雙眸灼灼發亮,“寡人的那些獵物呢?”
景熙微微抿唇,沉默下來。
所有人都在擔心他們的安危,而青離一回來,問的卻是她的獵物。
“我全都帶回來了,不過皇上……”
“啊……那就好。”青離長舒一口氣,“可算沒白忙活。”
她才不會那麼聖母地幫子玥引走那隻老虎,沒拿點報酬怎麼行?
青離拍拍他的肩膀,十分豪氣道:“少俠幹得好!等寡人的賞賜到了,分一點給你!”
一點,已經是摳門的青離的極限了。
上次能眼睛眨也不眨地給了知夏幾千兩,不過是因為她以為自己要走了,又何必在乎那些財物?現在不一樣了,她有了新目標,還得攢錢呢。
景熙薄唇一顫,“景熙……謝過皇上了。”
“不客氣!”青離眯著眼,雖然這位世子身上也是諸多秘密,不過方才在那危險的一瞬間,他也沒有棄自己於不顧,至少在青離看來,還是很不錯的。
深交不行,青離也不排斥跟他來往。
“嘭!”營帳內突然傳來茶杯破碎的聲音,緊接著便見一名太監顫顫巍巍地端著茶杯碎片退了出來。
青離身形一閃,攔住了他的去路。
“再去砌杯茶來。”
宮人們速度倒是快得很,很快端上一杯新茶,青離直接接過去,走向營帳內。
在路過知夏的時候,順手拎過那隻小老虎。
知夏欲哭無淚,雙腿還是控製不住地發顫。
所以皇上,是真的打算要養這是小老虎了嗎?
青離端著茶拎著虎踏入營帳之內,墨珩淡淡掃了她一眼,又沉下眼眸,隻是眸中的沉鬱散了幾分。
“皇叔請喝茶!”青離狗腿地將茶送到他麵前。
墨珩看都不看,目光落在那隻小老虎上,青離連忙把它拎上來,“皇叔要是喜歡,就送給皇叔吧。”
“你說真的?”墨珩眉角一挑,似乎也是十分感興趣。
青離咧著嘴笑,“隻要皇叔想要的,寡人都給皇叔弄來。”
墨珩眸中劃過一道華光,嘴角的笑卻越發邪肆。
他伸手拎起那隻老虎,突然朝著旁邊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