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溜須拍馬

“咳……那什麼,太後派人來請寡人……”

“太後是太後。”墨珩冷眸眯起,“若是皇上什麼都要聽太後的,那這天下,是不是也由太後坐鎮?”

青離別開眼,暗罵了一句奸臣!

卻也不理他們,直接帶著知夏走了進去。

楚非歡目送著她進去,眸底的深色越發濃鬱。

忽然,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楚非歡心神一凜,臉上卻是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看來攝政王是真打算住在重華殿了。”

墨珩站在台階上,楚非歡站在台階下,春日的風有些涼,吹起墨色衣襟,月牙白袍,兩人相對而視,危險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連。

“青州水患的事楚丞相都沒處理好,就有工夫跑皇宮來了,看來楚丞相還是太閑了。”

楚非歡扯了扯唇角,“攝政王這麼快就回京,想來洛河知縣貪汙一案也處理好了。”

墨珩冷笑一聲,“本王自然不是那些沒用的草包。”

楚非歡假裝聽不出他的諷刺,道:“攝政王雖然貴為攝政王,但到底不是皇上,有什麼資格能住進這重華殿中?”

“本王好歹也是皇上的皇叔,關心自己侄兒的身體,又有誰敢詬病?”

楚非歡衝著墨珩一輯禮,“攝政王臉皮之厚,臣實在是鞭長莫及。”

墨珩眸色一凜,臉上卻是一笑,“是啊,自然比不得楚丞相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表麵上推辭了永寧郡主的邀約,背地裏卻接了周國公府的請帖,襄王若是知道了,隻怕會多想呢。”

楚非歡臉色一僵,沒想到這些芝麻小事墨珩都了如指掌。

不過他們鬥了這麼多年,雖然私下不和,表麵也不和,但也沒有真的撕破臉皮,眼下青霄朝堂都是以他們二人為首,若是他們鬥得太過厲害,隻怕也會叫李氏撿了漏,所以這些年,兩人竟然也有了幾分默契,給對方添了堵,自然也都收手了。

有宮人路過重華殿外,就聽見了這樣一段對話。

“有攝政王照顧皇上,臣自然放心,攝政王勞苦功高,當為天下表率。”

“楚丞相為國操勞,為君分憂,幾日來都不曾闔眼,楚丞相更是青霄的大功臣。”

青離趴在窗戶上,看著不遠處那兩人嘰裏咕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然後楚非歡衝著墨珩一輯禮,目光似有意無意地看向她這邊,便轉身離去了。

青離卻一點也沒有偷窺的心虛,就是墨珩走進來了,也懶得動一下。

知夏給她使眼色使得眼皮子都抽筋了。

墨珩揮揮手讓她下去。

“皇侄兒傷了腦袋,怎麼能吹風?還不快過來這邊歇著。”

青離心裏哼哼兩聲,要真這麼關心她這個皇帝,早幹嘛去了?

轉頭,青離衝著墨珩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皇叔您忙,寡人隻是覺得這重華殿內的空氣不太好,你知道的,病人嘛,就需要一個良好的環境養病著。”

墨珩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皇侄兒的意思是說,本王在這裏,汙染了這重華殿的空氣了?”

青離腓腹,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當然不是了,皇叔怎麼會這麼想?皇叔還要幫寡人批閱折子,寡人就不打擾皇叔了。”

看著她那笑眯眯的樣子,雙眸之中一片清明淡漠之色,墨珩輕哼一聲。

小狐狸!

不過倒也沒跟他計較,掀袍落座,便認真地批閱起折子來了。

青離也懶得去理墨珩,扭過頭去,望著外麵的景色出神。

孤雲山莊內沒有皇宮這般奢華,但是也算是冬暖夏涼,景色宜人,落腳於晉州,孤雲山莊的大部分勢力都在晉州,可是她現在遠在京城,又是皇帝的身份,如何能出宮前往晉州?再說了,若是皇帝突然失蹤,隻怕這青霄也要亂了。

青離雖然不是什麼愛國守法的小老百姓,但也不想看著青霄戰亂四起,攘外必先安內,這些年,墨珩與楚非歡他們亦是遵著這條法則,才一直沒有死命相鬥,天雍國雖然在當年一戰之中敗給了青霄,但這些年也漸漸強大起來,隻怕對青霄虎視眈眈。

青離歎了口氣,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搞成這個樣子。

錦書錦書,她待她如親姐妹,為何她會動手殺她?

青離想,等她見到了她,一定要向她問個明白。

知夏端著茶走進來的時候,便見墨珩正專注著批閱折子,而青離趴在窗邊,竟然睡著了。

墨珩丟過來一件披風,也不說話,知夏看了他一眼,這才拿著披風向青離走過去。

隻是剛為她披下,青離卻忽然睜開了雙眼,直愣愣地看著知夏,那一瞬間,知夏竟然從她的眸中看到了戒備。

“皇上您醒了。”墨珩還在這裏,知夏根本不敢大聲說話。

青離的目光落在身上的披風上,皺了皺眉,直接把披風給扯了下來。

“好醜的披風。”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淩厲的目光,知夏臉色一變,慌忙跪了下去。

青離皺眉,想把她拉起來,這動不動就跪人,當真是皇室的壞毛病。

“你嫌本王的披風醜?”墨珩那陰測測的聲音傳來,青離這才想起,這廝還在呢。

青離頓時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懂不懂得人在屋簷下要低頭啊,知不知道老虎毛要順著摸啊。

青離不懂。

身為堂堂孤雲山莊的莊主,不說橫行霸道,但是放眼這個江湖,還沒有誰需要青離對之點頭哈腰的。

抖了抖身上的披風,又大又長,幾乎能把青離這小身板給裹在裏麵。

“皇叔聽錯了吧?寡人是說寡人的那些披風太醜,沒有一件比得上皇叔的……”

溜須拍馬的功夫,她倒是學了個精。

墨珩冷哼一聲,也不知有沒有信了他的鬼話,隻是看著桌麵上的折子,墨珩心裏突然有些不平衡了。

憑什麼她在那邊呼呼睡著大覺,他要趕著趟地來給她分憂解勞?

“過來。”墨珩沉聲開口道。

青離眨眨眼,“皇叔是在叫寡人嗎?”

一記冷眸掃了過來,青離十分識趣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