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大人?”
林淺淺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周弋,竟然是這樣的場麵,要不是芳華告訴她這還有個人,她都沒有注意到:“他怎麼在這?”
“應該是清霜,除了她沒有其他人來過這!”
芳華說道:“你走之後,很快花姐就發現了房間的異常,見著我們把段風給綁了起來,差點沒有氣得暈過去。
但我是她的搖錢樹,她也隻得咬牙切齒的給段大人道歉,賠償了不少的銀子,然後命令我以後不管願不願意,每天都要接待三波客人,這是讓我用命換錢!
直到清霜的到來,本來還在怒氣之上的花姐,見著她給出的一遝銀票之後,就把我交給了她,然後我就被帶到了這!”
林淺淺舉著油燈蹲下去,在暖色燈光的照耀下,周弋露出俊美的臉龐,微微合攏的眉頭,長長的睫毛,因為燈光的原因,投射出一排排睫毛的影子,雕刻般的下頜線,以及輕微滾動的喉嚨。
這個男人即便是閉著眼,也散發著他獨有的魅力,想到風雨交加的那一晚,林淺淺的雙腿打顫。
林淺淺吞了一口口水,她這什麼腦子啊,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那些事!
一想到他頭也不回的離開,隻留下銀錢,林淺淺的臉色又變得十分難看。
用手推了推周弋:“醒醒,周弋!”
但是那個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要不是他的身子燙得嚇人,她還以為他已經嗝屁了。
“郡主,鎮國公大人福大命大,定然不會折損在這種小地方,既然已經救了你的朋友,公主還等著我們呢,回去吧!”
青蘿在一邊恭敬的說道,現在有外人在,她自然不能挑明了說鎮國公和安華公主是針鋒相對的關係。
“你帶著芳華先行去找大夫,周弋暫時離不開我!”林淺淺摸著他的脈搏,這才發現,原來他已經身中劇毒。
青蘿看著她焦急的神情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郡主,即便是你想救國公大人,這裏也不是最好的地方,剛才那間客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頭,要是我走了,隻怕你們兩人都有危險!”
“對!還是你想得周全!那我們現在就回公主府,那有京都最好的侍衛,我想那清霜也進不去!”
林淺淺連連點頭,這青蘿不愧是公主給她的左膀右臂:“來,青蘿幫我搭把手,給他弄到馬車上去!”
青蘿愣在了原地,她哪是要把這瘟神請回去啊,她是想讓郡主別碰著燙手的山芋!
但是在郡主期望的眼神中,青蘿還是認命的扛起了周弋。
希望公主大人見到這個眼中釘能看著郡主的麵子上,放他一條生路吧!
*
“你說什麼?”白皮麵具不可置信的看著身負重傷的清霜:“你竟然因為一個女人,放走了周弋!”
“護法,不是我放走的,他已經中了我們金國的最強毒藥,雖然我沒有親眼見著他斷氣,但是死對他來說隻是時間的問題!”
清霜信心滿滿,要不然她也不會走得這麼幹脆。
“你這個豬腦子!”
麵具男直接一腳把她踢出數米開外:“他若是這麼容易死,他就不是石岩國的戰神,不是鎮國公了!”
“我給他下了最毒的藥,他不可能還能活下去,除非藥老就在他的身邊,但是據我所知,藥老最近可不再京都,一天時間一過,就算是神仙也難以讓他起死回生!”
畢竟那可是怡紅院的地下室,即便是那女人是郡主又如何,眾所周知,公主和鎮國公就是死對頭,公主見著周弋不扒他一層皮都是周弋燒高香,難不成還指望著公主會救他?
聽到藥老不在京都,麵具男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周弋死了,你放心,金國那邊我會安排好的!”
“?”
清霜不解的抬頭,護法怎麼說著沒頭沒腦的事?
下一秒,她就見著近在咫尺的白色麵具,在驚恐之中,被擰斷了脖子!
白色麵具擦了擦自己的手,嫌棄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人:“蠢貨!”
公主府,
林淺淺把周弋帶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讓所有人都不準打擾他們,她看著麵色發白的周弋,這個傻子,第一次也是中的這個毒,這次也是,他是不是和這毒有仇?
兩次都栽倒在同一種毒藥上麵,這藥難不成是專門給他準備的?
紮針放血,林淺淺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之前他的這個毒都是師傅給解的,她壓根兒就不知道他用了哪些藥材。
隻得先穩住他的心脈,讓毒性不流動得這麼迅速,看著越發蒼白的臉頰,林淺淺的心都要揪到一塊了。
這麼大的一個帥哥,這麼死了豈不是可惜。
忽然林淺淺的目光放到了與他一整個黑色玄衣不搭調的荷包上,那個荷包的上麵的圖案怎的如此的熟悉?
這不是林母之前想著林淺淺嫁人了,要學著相夫教子那一套,然後逼著她做的女工?
撇腳的圖案
林淺淺正準備扯過來,手就被周弋按住。
“你醒了?”
林淺淺抬眼,發現周弋還是昏迷的狀態,不過下意識的抓住她想要扯荷包的手罷了!
“難不成裝了什麼好東西?”林淺淺見他眉頭緊鎖,還是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把他的手給掰開了。
打不過清醒的你,難不成還鬥不過昏迷的你?
林淺淺把荷包打開,裏麵竟然是一個丹藥,她看著那顆豆大的丹藥越發的熟悉,這不是她拜師的時候,師傅送的寶貝嗎?
說是能解百毒的聖丹?
林淺淺看著昏迷不醒的周弋:“還好你命大,見了我,又把師傅給的丹藥隨身攜帶,要不然,還真是明天就得去見閻王!”
林淺淺拿起茶壺撬開他的嘴,給他潤潤喉,沒想到,灌進去的茶水都如數的流了出來。
林淺淺掰過他的臉,惡狠狠的警告道:“別給我玩花樣,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心軟,就會像話本一樣,和你嘴對嘴渡氣?你最好是少做白日夢!”
但是回應她的,隻是周弋那如同神邸一般的臉龐,看著他的臉,林淺淺的怒氣就去了一大半,認命的咬住藥丸,嘴巴還不忘嘟囔:
“周弋,你能活這麼多次,你還真的感謝老天給你這長臉!”
說著,就含了一口茶水,捏著他的下巴,給他喂藥。
微風穿過窗戶,吹過床幔,吹紅了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