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這麼大的陣仗?”
“當然,畢竟縣令大人身先士卒摧毀土匪窩,鎮上的百姓都說他是關公在世,這何玉又是和土匪勾結,他自然是要殺雞儆猴,更何況還關係到他的仕途呢,今兒要是順利,縣老爺可就不是我們的縣老爺了,而是好多鎮的老爺!”
周清朗在鎮山,知道得自然比林淺淺多。
“何玉還是個孩子,他怎麼會和土匪勾結,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您可別公開審問,不然我們老何家還有什麼臉麵生活在鎮上!”
“何老爺子,你也是鎮上的體麵人,今兒可在何玉的房中收獲了不少他和土匪來往的信件,他勾結土匪這件事就是鐵證如山!”
“在何玉的房中,就一定是他的東西嘛?”何老爺子紅著臉。
“不是他的,那你告訴我,那些東西是誰的?”
“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一定是那個農戶家的女人,我就說,鄉下的姑娘沒有一個好東西,這個禍害,果真害了我兒,陳縣令,您可不能放過她啊!”
何老爺子說得義憤填膺。
“何老爺子”陳縣令一聲嗤笑:“您說的話,自己信嘛?一個農戶的閨女和土匪有瓜葛,還來陷害你兒子的意義在哪?
除非你兒子對著她做了些天打五雷轟的事,何玉做了嘛?做了為何那小妞不來狀告?還由得你在這胡攪蠻纏,行了,時候差不多了,你要是有興趣,就和我一起去,聽聽勾結土匪的下場!”
“陳縣令,當真要如此絕情?”
“你最好是祈禱你們家沒有跟著他亂來,否則可就什麼都不剩了!”
陳縣令踏著神氣的步伐走了出去,虧得他聰明,把他被土匪挾持的事跡說成他以身犯險,現在鎮上的人見他,都說他是包青天轉世。
皇帝知道這件事說不定還會大大的嘉賞與他,一個小鎮的首富算得了什麼,他現在完全不放在眼裏。
何玉被提出來的時候,全然沒有那日的風光,畢竟他在牢獄中也知道了吳雄被殺害的現實,他能保住狗命都算是黑風寨的人仁慈。
也倒不是黑風寨仁慈,是二當家的腦子被情感衝昏了頭,隻顧著報複吳雄和侵犯吳雄的那群人。
“陳縣令,我真的是冤枉的”
何玉一出來就直接跪在了地上求饒,和那天趾高氣昂的樣子判若兩人。
唐溪抵著林淺淺的肩膀:“看樣子這何玉在牢獄中的日子並不好過!你說陳縣令會因為他的家勢,饒他一命嘛?”
周清朗白了他一眼,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啊,他和師傅才到,這就碰見他,他是聞著味兒來的嘛?
“怎麼會呢,現在的何玉可是他往上走的青雲梯,他要是放過他,豈不是放棄了自己的前程?”是個人都知道怎麼做,更何況是無利不起早的陳縣令。
果真,陳縣令聽到何玉的話,臉色一變,把岸桌上的東西推到地上:“哼,你是冤枉的,那這些和土匪往來的書信,還有那天你親口說的狂言,你作何解釋!”
何玉看到地上的一堆紙張,臉色慘白,捏緊了拳頭。
自己為何不早日消滅證據,往日他太過自信,認為憑借何家的勢力,沒有人敢搜家,哪成想毀在了自己手上!
見著何玉不說話,陳縣令冷笑道:“怎麼?見了棺材還不掉淚?
這上麵可是你的字跡,給土匪給了多少錢,他們給了你什麼貨,何玉,你都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富戶了,還要和那群人做這樣的勾當,不幹淨的錢,最好是別吃,否則帶來的反噬你可承受不住!
人證物證都在,你若是不認,我就隻好把你們家的人都拿上了,問上一問,我相信總會有人說實話的!
畢竟勾結土匪可是死罪,我看你們家誰的脖子有這麼硬!”
“你怎麼敢?這些事他們都不知道,你憑什麼拿他們問話!”
何玉瞪著他,他爹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是這麼一折騰豈不是提前見閻王?
“那你就是承認了?”
何玉沉默良久,在鐵證麵前還是點頭,畢竟他之前說的話,衙門有不少人聽見的,林淺淺這招夠狠的!
“孩子,你糊塗啊”
何家老爺見著何玉簽字畫押,差點一口氣又沒有提過來,還好周清朗隨身帶了一瓶醒神提腦的藥劑,才讓他得以回神。
“何老爺,何玉這叫自作孽不可活,之前朝廷三令五申的要清剿土匪,可是他竟然悄悄的和土匪勾結在一起,且不說國法不可違,就是清河縣的百姓也不會放過他的,你若是還這樣,何家失去了主心骨,這才完了!”
周清朗笑著看著他,畢竟何家的財富,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隻要陳縣令想,何玉家的寶貝都得改頭換姓。
“你!”
何老爺子雖然生氣,但是周清朗說的又是實話,他若是不回去主持大局,隻怕是會被有心之人啃得骨頭都不剩!
但是這邊又是他的親兒子,他怎麼能甩手就走:“多謝周大夫關心,但是這是我的家事,就不勞煩您費心,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我大房倒下了,還有二房三房,”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唐溪的嘴巴一翹:“周大夫,你一個大夫,確保他沒事就行了,何必和他多費口舌!”
何老爺瞪了唐溪一眼,見著他是京都來的皇商,也就僅僅瞪一眼,然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兒子身上,這可怎麼辦,他就這一個孩子啊!
下堂之後,
陳縣令聽見小廝說何老爺求見,他翹著二郎腿,端著茶水:“這麼著急幹嘛,本縣令上堂這麼累,還不能讓我緩緩?”
過了有一兩盞茶的功夫,何老爺才杵著自己的拐杖進來,臉上還擠著笑容:“沒有打擾到陳縣令休息吧?”
“有什麼事,我的時間很是金貴的!”縣老爺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滿臉的嫌棄:“這些小東西怎麼這麼粘人!”
何老爺的臉上一僵,像是沒有聽出他的畫外音:“縣老爺,我們家那個不省心的孩子,確實勞您費心了,你的判決,我絕無二話,隻是我還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您能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