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淺再次見到鄭白的時候,是他在街上與人起爭執,那人瘦弱的身軀,完全不是鄭白的對手,邊上的人隻顧看熱鬧,見著鄭白那身軀,可沒有人敢阻止。
“怎麼了?”林淺淺問道。
“這位姑娘,你救救我吧,我壓根就不認識這人,他就是條瘋狗,見著人就咬!”那文弱漢子立馬躲到了林淺淺的身後!
雖然覺得這男人缺少陽剛之氣,但這鄭白是她以後打算的合作夥伴,難不成是個恃強淩弱的人?
“林淺淺,你別聽他胡說,你不知道他多可恨,我剛才路過錢莊,見著紅姐滿身的傷痕,就是他給弄的!”
鄭白氣得臉色更加的黑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可是書院的學生,怎麼會和那種浪蕩婦人攪合在一起,豈不是自毀前程嗎!”
那人亮出身份拒不認賬。
“紅姐不是在前麵的巷子裏上班嗎?怎麼又到了錢莊?”
這裏的錢莊可不是衙門能管的地方,錢莊說得好聽,實際上就是那些放印子錢的地方,屬於當地的黑社會。
那裏可比妓院殘酷得多,隻認錢,不認人。
林淺淺還記得第一次見她那風華絕代的模樣,模樣也在這個鎮上是數一數二的姑娘,吃穿自然是不愁的,也不至於淪落到被販賣的結局,這裏麵必定有蹊蹺。
“還不止呢,我是在錢莊遇見她的,時間緊迫,說是要被錢莊的人拿到外地的賣錢,畢竟外地人有錢,這男的,把她都抵押給了錢莊的人,中午之前,要是不把拿錢過去贖人,紅姐就再也回不來了。
紅姐在鎮上也幹了這麼些年,為了這個男人贖身,還把所有的錢財都交給了他保管,現在他居然想甩開紅姐,這樣的人,難道不該下地獄嗎?”
人不可貌相,林淺淺看著大柱,大柱立即明白她的意思,直接把那男人給扣押起來,按在地上,也把閃著寒光的劍放在了他眼前一寸的地方。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到底認不認識紅姐,說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否則別怪我刀劍無眼!”
那人硬著脖子:“你們這是犯法的,我是童生,就是鬧到縣老爺那,也是吃不了兜著走,我勸你們識相點,否則”
“否則如何?”大柱直接把劍抵在他的喉嚨:“繼續說!”
刀劍寒光,那人哆哆嗦嗦的說道:“刀劍無眼,我說還不行嘛!”
“我和紅娘相識於一個下雨天,我撐著傘見到了在屋簷下躲雨的她,一見就驚為天人,然後我送她回了家。
紅娘知道我是書生,又見我長得標誌,自然是萬分歡喜,我見她性格火辣,為人直爽,便向她借了十兩銀錢!”
“嘖,一見麵就借錢,你這人還真是臉皮厚!”鄭白翻著白眼。
“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當時要交學費,我一個書生,哪有這麼多錢,我就開了口,沒想到她願意!”那人眼中帶著得意,而後又帶著狠厲:
“當時我覺得她真的事上天覺得我前半生太苦,這才賜給我一個仙女,我當時就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的待她,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對我的算計!
她是這樣見不得人的身份,她就是想靠著我擺脫,她給我錢,都是為了讓我以後能帶她出那個鬼地方!
現在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那你為什麼要她的錢,你若是對她這麼看不上,你不接受她的錢,不和她往來便是,你為何還要將她賣入錢莊,你就真的恨她入骨?”林淺淺反問道。
“我當然恨她,開始的時候,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後來我缺錢的時候,是她給我送了十兩,我也就半推半就的默認了這樣的關係。
可是後來,她不檢點,這大街上對著我又拉又抱,書院的人知道了,我為此失去了科考的機會,要不是她,我去年就能中舉,能等到今年?”
那人臉上帶著癡迷:“這些錢都是我應得的,隻要我考上,這些錢就是她給我盤纏,這是她答應過我的!”
“呸,都說婊子無情,我看你這書生也好不到哪去!”
“就是吃著喝著別人的,轉頭還把人給推進懸崖,這樣的人怎麼還配活在世界上!”
圍觀的民眾頓時倒戈方向,剛才見他手無縛雞之力滿是同情,現在就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兩個窟窿眼。
“我憑什麼要去死,我還有著大好的前程,我可是童生,我是書院的人才,今年我就能中榜,明年我就是官老爺,你們這群平民,有什麼資格評判官老爺!”
那人紅著眼:“錢,我是沒有!”
“那你怕死嗎?”林淺淺眼色淩厲的問道。
那人耿著脖子不說話,他當然怕,但是他還做著平步青雲的美夢,沒有了這筆錢,他拿什麼去京都!
“時間不夠了,要是在這麼拖下去,紅姐就要被人給帶走了!”鄭白焦急的說道。
林淺淺看著眼前的男人,隻得咬牙說道:“先去看看紅姐的情況再說!”
說著幾人便來到錢莊,鄭白說得沒錯,紅姐整個人都是淩亂的狀態,見著鄭白眼中還帶著希冀:“怎麼樣,找到人了嗎?”
鄭白氣憤的說道:“紅姐,我都給你說了,那個人是靠不住的,他卷著錢財,不肯鬆手!”
“不可能,何郎不是那樣的人!”紅姐搖著頭不肯相信:“他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他說過我就是他的命根子!”
“你醒醒吧,你的錢才是他的命根子!”鄭白恨不得把她的天靈蓋掀開,看看裏麵裝的是不是漿糊,事實都擺在眼前了,怎麼還不肯相信:“你身上的傷難不成不是他弄的?你到這來又是為了誰?”
“就是何郎銀錢周轉不開,又不好意思問我開口,這才招來了這些豺狼虎豹,”紅姐還一個勁的給他說話好。
看來紅姐的戀愛腦實屬不輕,林淺淺這才開口:“你說他的銀錢周轉不開,他一個讀書人,現在正值備考期間,他能有什麼要命的事,能到錢莊來借錢?一借就是這麼多?”
紅姐抬眼看她:“你什麼意思?”